他走上前,抽出了霍双插在地上的长刀。
下一刻,离仲修远最近的那士兵已经身首分家。
嗅着空气中突然而来的血腥味,跪在地上的众人还没回过神来,仲修远已经连杀三人。
寂静无声的荒野丛林当中,冰冷刺骨的杀意自仲修远体内迸发,直指众人。
血腥的腥甜味与树林当中枯叶的腐臭味掺杂,随着偶尔拂过的微风在林中扩散,带来一阵不安的骚动。
林间有飞鸟惊飞,扑扇着翅膀惊惶失措地逃走。
仲修远的突然攻击让众人都措手不及,等众人反应过来时,二十来个人已经只剩下不到一半。
霍双捂着受了伤的手臂,他眼神惊恐而震惊又有些不解地望着仲修远,“将军,你……”
霍双想要问仲修远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隐约之间,他好像有些明白。
仲修远抬眸,冰冷幽深的黑眸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有黑暗与刺骨的杀意。
002.
仲修远收回视线,他举步,向着霍双一步步走去。
这些人,必须死。
他在袁国隐忍十年,只为了寻找一个可以反咬一口的机会,只为了寻找一个能够救出他娘亲和弟弟的突破口。
可是袁国那些人奸诈无比,他们知道那两人对他的重要性,所以从来没给过他任何机会。
他十三岁参军,如今已是二十三岁,中间这足足十年的时间,他都被囚禁在了军营中,身边随时都跟着对方的眼线。
而他的娘亲与弟弟,则被以保护的名义接进了深宫中,身边随时跟着一堆的人,从不被允许离开宫殿半步。
十年间,他更是只见过他娘亲和那他离开时才三岁的弟弟两次。两次都仅是庆功宴上几面之缘,他甚至是只来得及叫一声娘,甚至是来不及抱一抱他弟弟。
刚刚受到袭击与其他的人走散的时候,他急不可耐的想要回到军营中,因为他不能弃他娘亲与弟弟于不顾。
但现在,他却有了其它的想法。
他不能回去。
他如果回去,那么只会重蹈这十年的覆辙。
他如果回去继续做他那大将军,等待那虚无缥缈的一次机会,那根本不知道还要等上多少年。
可他如果不回去,如果他死了,那一切就有了变化。
袁国连战连败,必然不可能就此束手就从,他们一定会派人出来御敌,可以他对大宁士兵的了解,他相信袁国如今没有几个人能够抵御住大宁的攻击。
若袁国抵御不住大宁进犯的大兵,那十年之前的事情就有可能再重演。
十年之前,那些人能把尚且才十三岁的他送上前线,十年之后,他们也能把他那才十三岁的弟弟也逼上前线。
他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
十年的时间,他一直处心积虑的在袁国的军营当中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虽然如今实力还未大到能够与袁国抗衡,但那些势力不属于袁国,而是属于他。
只要他弟弟能够从深宫大院出来,到前线上,他就有机会可以想办法把他从军营中拉出来。
他相信袁国的人不会动他弟弟。他守护袁国十年,如果他死了袁国必定举国哀悼,袁国那些人不会傻到这个结骨眼上让他弟弟也出事,损坏皇家声誉。
他们只会想个冠冕堂皇的由头,把他弟弟推上前线。
所以这些人绝对不能活着回去,他还活着的消息,也绝对不能传回袁国。
“将军,请给我们一个理由!”霍双捂着一直往外溢血的手臂,眼中已满是动摇。
正因为知道仲修远的那些事,所以他才会如此轻易就动摇,或许是因为太过年轻,他时而会把自己带入仲修远的处境设身处地的想自己会如何。
每每如此,他都是如蛆蚀骨的难受。
仲修远抬手,用力一甩,面无表情地甩去刀刃上的血液。
“你们不该找到我。”仲修远冷冷道。
他知道霍双在监视他,被他提拔上来结果反而转头来监视他的人,霍双已经不是第一个了。
剩下的四、五个人见与仲修远对打不赢,已经生出了逃跑的意图,可仲修远一直防着,他没有给任何人机会。
再次把刀从一人身上抽出时,仲修远抹去脸上的血,回头看向正逃跑的另外三人,他还未抬步追上,其中一人已经身首分家。
霍双把最后那两人杀了,只剩下他自己望着仲修远。
“将军!”霍双跪在地上,低着头,没有再逃。
仲修远抬步走向他,在他面前站住,皱着眉头看向他。
霍双这是要投诚?
“此次知道将军身处何地的人均已在这里。”霍双没有抬头,只摆出一副毫无防备任由仲修远处置的模样。
仲修远没有说话,他正在思考。
他若诈死,后面若他弟弟真的去了前线,他要从前线捞人,就必须有人通风报信里应外合,可霍双值得信任吗?
“将军。”霍双抬脸,神色间有几分痛苦,“我自被将军提携为副将之后便接了上面的命令,监视将军的一举一动。”
稍作停顿,霍双又道:“但我从未向上面汇报过对将军不利的消息。”
霍双直直地望着仲修远,眼中全然是真诚。
仲修远对他来说曾是神一般的存在,他为仲修远的强大折服。
初入军营,得知被分到与仲修远较近的营地中时,他曾高兴得彻夜难眠。后被仲修远亲自提携,他更是高兴得好几天都睡不着觉。
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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