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回忆一阵,未果。
没有办法,只好回去慢慢找。
索性地方不大,从最后记忆的地方一寸一寸寻过,很快就有了结果。
一个深栗发色的男生靠坐在沙发扶手上,支着下巴出神,而另一只手中,打开阖上的古银色的打火机,正是他丢的那一个。
“嘿,你捡到了我的打火机吗?”卫景走过去,用英文询问。虽看着那男生一副亚洲面孔,可也不确定是不是同胞。
男生转过头,一双几近与发色相同的眸子望了过来,唇角上挑着,带着些许痞气。他非常大方地摊开手,将手中握着的打火机递到卫景面前。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
卫景瞧着递到眼前的东西,不由哑然。
同样的色泽,同样被经久摩挲而略显斑驳的痕迹,同样是侧面浮雕延伸至两侧……只不过,图案不同。他的是一座灯塔,而眼前这个,是美人鱼?
太过相似。而之前浮雕被握在掌心,瞧不见细节,也不怪他认错。他张了张口,刚想道歉,不远处却跑来一个女孩,将一个捂得温热的金属物品塞进他的手中。
“卫!还要你没走。我瞧见这小东西孤零零落在沙发上了,珍惜的东西务必要收好。”
正是之前坐在附近问他要打火机看的女生。
“谢谢。”卫景温和一笑,真诚朝她道谢,再冲着错认的那男生致歉一句,当即便往回走。只不过尚且离开不到两步,身后便传来一声略带疑惑的询问:
“卫景?”
中文。来自那个与他有着相似打火机的男生。
卫景回过头,快速在记忆里搜寻着这个人。在国外,对于同胞总是会多加关注,再加上这个人一身明显的气质,不难让人深记。然而,搜寻的结果是,他的交际圈内,查无此人。只不过那个笑那张脸,确实有轻微的熟悉感。
于是他问:“你认识我?”
男生一笑,站起身朝他走来,并伸出手:“段尧的朋友,我们曾经通过一次电话。我是戚时的朋友,梁惊砚。”
梁惊砚原本不过是被朋友拉来的,暂时没有应酬的心思,所在坐在一旁拨弄着打火机。没想到打火机将这人引了过来。两个打火机太过相似,再加之这人姓卫,戚时又曾经说起过曾给段尧做了推荐,诸多巧合堆积出一个猜测,于是有了那一声不确定的询问。
在梁惊砚的解释下,卫景也将当年段尧被代接的那一个电话从记忆中挖了出来,又顺手扯出了另一次飞机上的偶遇。他还记得当时还在心里不礼貌地笑过,一个男生叫做“惊艳”。
“四舍五入可以当做他乡遇故知了,喝一杯么?”梁惊砚朝不远处的香槟扬了扬下巴。
想起之前自己的对人生三喜的否定,卫景不由觉得脸疼,他婉拒:“不了,有事在身,改天再约。”
虽说对这位朋友的朋友,他有些好奇,只不过他已经和主人家告辞,再留下来于理不合。当即也只应了梁惊砚的要求,交换了联系方式,便离开了。
梁惊砚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下巴。将他拉来的朋友菲尔斯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笑得一脸揶揄:“你也看上他了?是不是觉得异常有挑战?我觉得你有戏,那群失败的小可怜们别说联系方式,就连一个真的笑脸都没得到。”
“他很受欢迎吗?”梁惊砚问道。
“当然!很多人都热衷你们东方的含蓄美,他又长得好看,追求者非常多。只不过最后也验证了,他不是含蓄,而是真正的疏离和冷漠,仿佛高高在上的神。但是你不觉得这样就更加迷人了吗?”菲尔斯朝他坏笑,“那是一种想要让人接近,让人撕开他的表象,让他从神坛坠落人间的特质!”
“是吗?”梁惊砚回了一句,若有所思。
第63章 梁惊砚和卫景的那些事(二)
自打认识了梁惊砚,卫景的留学生活可谓是丰富了不少。
两人虽说在一个学校,但学院专业不同,相隔甚远,然而卫景总能在各种各样的地方遇见他。食堂,图书馆,镇上的小集市……每次一见,对方总爱抬起手打个招呼,道一声“好巧”,语气敷衍至极,不带半点说服人的力量,接近得明目张胆。
卫景对于这一类刻意接近没有半点好感,连带着最初因两人共同朋友而产生的好奇也消失无影。然而他平时用在其他接近者身上的办法对于梁惊砚而言没有半点作用。
卫景直说让他离开,梁惊砚便给了一脸惊讶,表示凑巧罢了他当真有事,当即离了卫景三米远,以表清白,只不过最远也就三米。
卫景更改自己的路线和出门时间,可半点用处都没有。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做到的,该出现时绝不缺席。
最后,卫景将他无视。梁惊砚也依旧我行我素,制造着双方都心知肚明的偶遇,见面道一声好巧,再自动隔开三米。
直到有一回,卫景看书忘了时间,半夜回家,在街头碰上小混混,破财消灾不了的情况下,得梁惊砚援手,这才躲过一劫。
两人和那群人打了一架,又跑出好几条街,这才靠在墙壁上大喘着气。
平息之后,卫景靠在墙上,点起一支烟,眼里的松快换做一贯的疏远,他问梁惊砚:“说吧,你接近我的原因。别扯什么巧合,我们心知肚明。”
梁惊砚当即一笑,拇指抹去唇角破裂的血色,给了一个卫景没有想过的答案。他说——
“看你太孤单。跟戚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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