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刚才楼长跟教官有过来,说要你搬去隔壁栋隔离……」
我知道啊,教官有通知我。
「……这样啊,那就好。」
其实用膝盖想也知道,学校不可能没通知一声就把学生踢出宿舍。承纲也搞不清楚自己干嘛讲这些,明明应该要说的是其它的事才对。
像是隔离实在没有道理、像是国风会不会再回到这间寝室、还有--
……还有,那天的事。那天没能做出回覆的那件事。
千头万绪压在胸口,不知道该先说什麽才好,承纲无言地垂下视线。
没追问承纲为何沉默,那厢的国风倒是口气轻松地,发出轻笑。
本来想说你今天下午才有课,应该会跟平常一样睡到中午……打算中午再跟你说的。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我也是早上突然被通知--
「……我现在就去生辅组。」
干嘛?
「当然是抗议啊,叫他们收回要你搬宿舍的决定!」被不知道哪来的冲动驱使,承纲提高音量发出怒吼。「根本是莫名奇妙,哪有发烧就不准住宿舍的道理!只是通知而已,那些人也没问过你的意愿吧!」
……你别去。
「蛤?」
似乎察觉到承纲回应里受伤的成分了,国风停顿几秒,口气明显放软。
我的意思是去也没用,他们才不会理你。就算不是新流感,如果发生宿舍内感冒大流行的话,那些职员就吃不完兜著走了。与其变成那样,还不如先把病原隔离……之前楼下不是也有人因为发烧,全寝室都被隔离吗?
「那种事不试试看怎麽知道?」发现国风的态度确实不怎麽热心,承纲嗫嚅半晌,还是嘴硬著回了句「忽然要你一个人住也很难习惯吧」。
不用试了,我不需要。
「为什--」
打断承纲的疑问,国风发出像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的声音。
因为我这几天没事做,想了很多……觉得这样也好。反正我在寝室也不太跟你们交流,一个人住不会寂寞,很快就习惯了。
越听越觉得情况不对,原本瘫坐在椅子上的承纲,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移到旁边的、国风的书桌。
「不会寂寞……然後很快就忘记之前的室友吗……」
--什麽?
「你哥那天说的。」也不晓得自己为什麽会忽然想起那件事,本能地想掩饰失落感的承纲,很自然地接话。「他说,等换宿舍以後,你马上就会忘记之前的室友,包括我在内……」
--明明在被说的当下没把它当一回事,之後也没放在心上的。
可是,当国风主动说出不会寂寞、很快就习惯的同时,承纲却不由自主地将那段话从记忆里挖出来,冲口而出--
……你也觉得是这样吗?
「咦?」
还没意识过来,电话那端忽然传来细微的吵杂声。听见国风说了声你等一下,承纲只能乖乖把话吞回去。
没事了吧?停顿半晌,再继续开口说话的国风,似乎忘了刚才中断的话题。出院以前还要再去给医生看过,先这样了。
「啊,喔……那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了,忙你的吧。下午别翘课啊。
来不及说再见,国风已经先切断了通话。将跳回待机画面的手机放回桌上,承纲伸出双手包覆脸颊,但发烫的脸却完全没有降温的趋势。
「……好热。」
从国风说要换寝室开始,就一直躁动不已的情绪,在不知不觉间又开始像沸腾的开水一般、咕噜咕噜地躁动。
--对了。
国风确实没事不会主动挑起话题,也不太在意同寝室友的脸色。除非状况异常,否则国风很少过问别人的起居寒温……就像始终都待在宿舍的两张床隔间的矮墙另一边,不常出声的邻居。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国风要换寝室什麽的,应该无所谓吧?
应该不会像现在一样觉得脑袋一片混乱,只想著要阻止这件事、却不知道为何混乱,为何要阻止吧?
而且,自己也是一样。林承纲对沈国风也是一样。
林承纲也坐在自己的墙头,窥探著对面的沈国风,等著他会不会主动向自己搭话。
其实是,彼此彼此--
寝室的门被敲了几下,不久前离开的楼长又回来了。莫名奇妙地问著「还有事吗」,承纲推开椅子站起身。
「林承纲,昨天是你送沈国风去医院的吧?」
「对啊。」
好像很难以启齿似的,楼长和承纲相对无语好一阵子後,忽然毫无前兆地丢下奇妙的要求。
「能不能麻烦你帮忙写查访表?」
「--嘿?」
勇者的使用规则(27)
「……现在这是怎麽回事?」
「……就是您看到的这样。」
下午的课一结束,承纲没在外头多耽搁,就直奔宿舍--不过为时已晚,垃圾桶里的大爷已经满脸不爽的横躺在自己的床位上,一双眼睛还瞪著旁边国风已经搬空的床铺,俨然就是要承纲给他个交代。
简单把事情经过解说完,不出承纲所料,大肥果然拍床发难了--不过是朝意想不到的方向发难。
「你白痴吗?不是说要去生辅组翻桌?怎麽事情到自己身上就乖乖说好啦?所以要去抗议只是嘴炮对吧你这光说不练的死小鬼!」
「呜……」
大肥的吐槽实在太过中肯,承纲越辩解越没力,整张脸都快贴上桌面了。
「而且你真的很笨,每天睡前去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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