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就想着正好找些事给我做。你说他身为王爷,要走就走谁敢阻拦?就算找我,又能有什么对策?”就算他言辞满是急躁恳切,可当朝国师念思卿仍慢悠悠研究者石桌上的残局,徐徐而言,“要说这先帝也是糊涂,给你家主子取攸宁之名希望他处世安稳,君子攸宁,却独独忘了自己姓莫。莫攸宁,莫攸宁,他怎么可能安分起来?”
“……”汉子暗地思量半晌,也不知道该怎么把这话接下去。身为臣子妄论先帝足以判个欺君的罪名,偏偏眼前这人就能光明正大说出来。有些话别人说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唯独念思卿就算在朝堂之上公然冲当朝皇帝说,也无人胆敢给他定个罪名。
夏朝国师念思卿现年二十又四,单听名字像是个情意绵绵的翩翩公子。
要论起他的姿容,可谓是人尽皆知的绝色。
但比他容貌更为出众的,则是此人诗文才学和治国良策,尤其是他能卜前后百年的命相,所算得卦象逐个应验绝无差错。
莫家江山社稷得以稳固昌盛,怎么都有他半数功劳。正因如此,就连皇室也要对他恭敬几分。
“人呢,我是找不回来。要问前途如何,我倒是能替他算一卦。”把指间白子搁在正北处,念思卿垂眸打量棋盘内胜负难分的黑白子,这才施施然说道,“此去吉凶对半,祸福相依。幸遇命中红鸾星,若能善待则诸劫难化险为夷。”
听上去倒像是好兆头,但汉子身为朝臣跟念思卿公事多年,深知他总喜欢把话拆开来讲,遂赔着小心问,“若是不能呢?”
“不能,只怪那小子活该。”言语间捻起颗黑子放在棋盘上,蓦得就把适才还柳暗花明的白子前路通通堵死,念思卿仍是云淡风轻的模样,“既然是他命中该受的劫难,那就算仇家把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也是常理。”
“呃…这!”看来只能烧香拜佛,祈祷神明保佑他们主子千万别错过命中贵人。总算求了个卦,汉子喜忧参半。却也知道从他这里得不到其他对策,便拱了拱手,“谢国师赐卦,在下告辞。”
念思卿并未多作回应,只等那汉子走远才又棋盒里拿出颗白子放在局中,适才被封死所有退路的白子竟又辟开一条活路,有了周旋的余地。“所谓命中红鸾,只要遇上就跟定他了,怎么能躲得掉?”
次日,距京城三十里外,浮城某家客栈内。
“我说,王爷…”从小在王府伺候莫攸宁,就连他离家出走也被带在身边的婢女静双深感自己肩上责任重大。要是这个小祖宗磕着碰着,她要用几条命才能赔的清?
“诶,等等!”未等她把接下来的诉求讲出来,害得府中官家上下打点四处寻找的夏朝小王爷莫攸宁直接打断,“什么都可以商量,要我回去免谈。”
“可是…”
“别可是了!我带你出来是为了四处走走见见世面,谁让你时时刻刻给我说教了?”敛起手中折扇拿扇骨在她头上敲了一下,眼睛微微眯起瞪着静双,满含威胁。
正准备再训几句,听外面有两个人有说有笑从他门前走过去。生怕他们谈话被听了去,莫攸宁一把抓过静双压低声在他耳边说,“你给我记住了,在外面要叫我公子、少爷。要是都改不过口,就是叫主子也行。再让我听你叫王爷,我就把你扔在客栈里。”
“啊?是王…公子!”刚被叮嘱完又险些叫错的静双看莫攸宁再度举起折扇作势要打,立马捂住脑袋改了口。刚才被打到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再被打几下肯定会变笨的。“可是公子,你总要让我知道,我们去哪里吧?”
“去哪里啊?”还真是个大问题,莫攸宁生在京城长在京城,就算出门买个糖葫芦也总有侍卫婢女打点,何曾自己规划过什么?“总之先到处转转,都说天大地大,你还愁没有去处?你只要跟着我,到处游山玩水就行。”
“难道,就这么瞎转悠?公子你没听过,江湖险恶。你这种第一次出来闯荡的,最容易被人拐骗劫财了。”
老天呀,这话只是随便说说,千万别让她乌鸦嘴说中了,要是王爷真被算计,她一个小婢女恐怕下三百世都要给他偿命了。
出来前只顾着高兴,莫攸宁哪顾得想其中利害关系。猛地被静双一提点心里有些发憷,可让他就这么打退堂鼓却万万不行,“江湖中那么多人,第一次闯荡的肯定不止我一个,他们可以去算计别人。再说,那些人怎么能知道我是初出江湖啊?”
“怎么知道?你看看自己的打扮。”知道他害怕在外面暴露身份,肯定不敢把自己怎么样,静双胆子也大了起来绕莫攸宁嘴里不住评头论足。“你说两日来我们看到那些闯荡江湖的大侠,有谁把绫罗绸缎穿在身上?你居然还挂着香囊玉佩,要是有匪客图财害命,肯定最先找到你头上!还有,你这个扇子……”
“扇、扇子怎么了?就是副普通的字画,没有金,也没有玉。”说话间莫攸宁还仔细研究了正反两面,确实只有几笔山水。
“那也是国师真迹,比金玉还值钱吧。”从他手中一把夺下‘刑具’摊开,扇尾处落款分明是一字千金难求的念思卿。“再说现在还是初春,你到底用什么扇子?”
“…点火,取暖!”从头到脚被她再三顶撞,莫攸宁阴沉着脸抢回扇子,跟身上的玉佩香囊胡乱卷做一团塞进包袱里,“既然这样我改总可以吧?等下我就买两套麻布衣裳来,你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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