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捆缚在一起的双手绞得血肉模糊。
房间里只有李慕远好像绝望的困兽般的沉重呼吸和修白隐忍的喘息……
等发泄完之后,李慕远疲倦的发现,江修白已经昏迷了。他隐隐的记得,修白晕死过去的时候终于说了一句话:「为什么不相信我?」
他抱着头,不敢看修白蜷缩着身体的睡姿。李慕远心里像被钻了个洞似的痛。伴随激痛而来的总是无尽的空虚和空白。想到修白,心口就痛,可是李慕远依然自虐似的想着身边的这个人——他没办法不想他,修白根本就已经在他心里住了下来,根深蒂固。
也许刚才那场折磨般的xìng_ài终于将他的怒火和欲念发泄得干干净净,现在的李慕远冷静得可怕。
往日的一切渐渐的浮现。
修白的笑,修白的怒,修白说过的话,修白的每一个动作,李慕远都好像牛反刍似地仔细的翻找出来咀嚼品味。
刚才江修白隐忍着吞下所有痛的倔强,刺激着李慕远通红的双眼。李慕远伸手抚摸着修白的脸,修白细长的眼睫在他的手心中不安的颤抖。这双眼睛紧紧的闭着,可是李慕远现在却好像看到它们大大的张开着,里面是修白仿如迷路孩童似的无助和悲哀绝望。
李慕远完全不知道怎样才好。他也同样的无助。他是人啊,修白的世界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片空白,他只能按照他所看到的去做出判断。可是这样的判断,真的是正确的吗?
久久的守在床边,李慕远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了。天好像渐渐的暗下来,原来已是黄昏了。
天越来越暗,忽然打了个闪电,震耳欲聋的雷声便滚滚而来。震醒了李慕远,他看到修白因为寒冷而团起身子,不由得心也软了些许。
他起身到自己的房间抱来一床被子,推开修白的房门的时候,床上已经空无一人了。
李慕远手上的被子掉在了地上,他呆呆的站在门口。等修白真的走了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不想放手的念头有多么的固执。
他颓然的倒坐在地上。暴雨下了起来,李慕远数次想冲出雨中找修白,但是身体却虚软无力,他知道自己找不到修白,而且,找他回来,干什么呢?继续的质问、继续的怀疑、继续的相互折磨吗?
暴雨下了很久才停。李慕远失魂落魄的靠在门边,看着夜空中厚重的乌云渐渐散去,露出明亮的满月。
满月。李慕远的心抽搐了一下。他颤抖着计算了一下日子。
今天是满月啊!修白天劫的日子!修白不会忘记天劫的日子,但他宁愿跑出去,也不愿意留在这里!
李慕远被这个发现震得将所有复杂的念头都化成了心痛和心酸,心痛和心酸又变成了一个决定——将修白找回来。
至少,让他在天劫的晚上在自己身边。
李慕远用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在王府附近的一条暗巷里找到修白。
他几乎认不出缩在角落的那一团小小的拱起是修白。修白白皙的脸和手全部是肮脏的淤泥和雨水,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身上,全身都湿漉漉的好像从水里捞出来那样。
李慕远知道定是他走出王府不久就发作了才尽力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独自咬牙承受着。
心就好像被大力的拉扯着,李慕远连空气都呼吸不进去,跌跌撞撞的摔下马,冲过去抱起修白。
修白全身紧绷着,李慕远心都在颤抖,怀里的人绷得那么紧的身体,好像那些拉紧的脆弱的弓,随时会绷断!正如李慕远第一次陪着他的那个满月的夜晚那样,疼痛让修白无法分出任何注意来感受周围的事情。
李慕远想把他带回府邸,可是才抱起他,修白却在剧痛里分神挣扎起来。虽然他的挣扎微弱得好像垂死的小动物,不过李慕远却注意到并且吃惊起来。
江修白吃力的松开握得血肉模糊的手,拽住李慕远的衣领,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字:「我、不、回、去!」
李慕远抖着声音说:「不不,我带你回去。」
「我没有、做、你说的、那、些、事情!」
「我没有、杀过、任何、一、个、人!」
江修白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艰难得好像吐出的是血,好像每吐一个字伴随的是他生命的一部分。
话很轻,李慕远必须附耳过去才能辨认到他说的是什么,但这话却沉重无比,是李慕远这生里听过的最沉重的话,掷地有声!
李慕远僵在当场。
一个因为朋友跃不过龙门而受伤,就要发怒去烧龙门的修白;一个为了他的表哥,甘愿每个月受地狱各种酷刑的修白;一个宁愿孤独的在山林里,却为了不连累其他人的修白;孤独了两百多年,受了两百多年苦的修白……
这样的江修白,会干出那么残忍的事情吗?
「慕远,你爱我吗?」
「如果你带我出去,我会给你带来厄运呢,那个时候你会不会后悔?」
那日修白在山林前面问他的话忽然清晰的浮现出来,好像一个铁锤子狠狠的在李慕远心里砸出一个空洞来。
可是那些血迹又是怎么回事?
不要尽信你用眼睛看到的东西,用心眼才能看到真实之事。李慕远忽然想起他娘亲临死前说过的话。
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李慕远发现自己已经泪如雨下了。
泪水滴在修白脏污的脸上,李慕远说:「对不起!对不起!修白!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他好像做错事的孩子那样,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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