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快乐。”
任东维说:“你也快乐。你有事吗?”
严展说:“没事,就是想问问你好不好?”
任东维说:“我挺好的,”说着笑了两声,似乎转头在和别人说话。
严展问:“我能见见你吗?”
任东维顿了一下,“你一定要见的话也可以,我在我们以前吃饭的那家饭馆,一个小时内不会走。”
严展急忙出门,打车赶到那里。
老板娘对他还有印象,直接把他领进包厢。
严展拉开门进去,心一下翻了个跟头。
任东维和另一个人坐在一起,那人皮肤黑黑的,轮廓很深,鼻子高挺,头发短到立起来。见他进来冲他笑了笑,眼睛看上去很明亮。
严展说:“任东维,我能跟你说几句话不?”
任东维点头,跟着他出来站在门口。
严展喘了几下说:“你交新朋友了?”
任东维反问:“你觉得呢?”
严展说:“他跟我感觉挺像的。”
任东维笑了,“我一直喜欢这种类型。”
严展说:“你喜欢的是这个样子,不是我?”
任东维皱了皱眉,没回答这个问题。
严展感觉自己很狼狈,使劲看了任东维几眼,尴尬地说:“嗯,看完了,我走了。”
任东维冷冷看着他背影,目光里满是怒气。
严展简直是落荒而逃,出了饭馆站在大街上,被光线晃得眼晕。
觉得身上没力气,他在旁边花坛台子上坐着发呆。
过了一会儿,也可能是过了很久,任东维出来了,和那个男人一边说话一边上了车。
严展往旁边挪了挪,不想让任东维看见。其实对方看不见他,他一直看着另一个人。那人坐在副驾驶上,看上去对车子很熟悉,跟严展从前一样。
严展茫然地坐着,看着车子开出去。他反射性伸手摸了摸口袋,没有纸盒,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戒烟了。
烟戒了,任东维也走了。
他戒烟花了好长时间,戒掉任东维,不知道还要多久。
严展下定决心,把东西清理了搬去医院宿舍,人还是住在梁慎那儿。
有时客房也不睡,直接跟梁慎挤一张床。顾学昕回家拿衣服,看见了差点掀桌。
下班后蹲在沙发里看电视消磨时间,什么频道都看,梁慎全由着他。
一天晚上,严展在电视里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之前看过他的照片,穿着制服很气派。后来严爸爸来的时候,在宾馆电视里看到过他,只是穿着橙黄色囚服,严展没反应过来。
这次他终于认出来,吓了一大跳。
他打电话给方乐文,“你男人怎么回事?”
方乐文声音很低,“你知道了?”
严展把她叫出来,面对面说话比较方便。
方乐文样子很憔悴,“我也是刚知道不久。”
严展说:“没人告诉你?”
方乐文说:“我不想听他消息。前阵子有人说他进去了,我以为他是贪污受贿犯的事儿。”她眼神有点发直,“我知道他,他贪的不多,判不了死刑。”
严展说:“你不怕被牵连?”
方乐文说:“有什么好怕的,我又没拿他的钱。”
她笑了两声,“我当时想,他坐个十几年牢,老婆肯定早跑了。我给他生个孩子,他出来了,什么都没有,只能跟我在一起……”
严展说:“怪不得你非要生孩子。我擦,小三当到你这个地步也算是能耐……”
方乐文说:“这下干脆了,我儿子他爸成了杀人犯。”
严展皱眉:“你他妈疯了?还要生?”
方乐文说:“杀人犯怎么了,杀人犯不能有孩子?”
严展说,“你真是个疯子。我以为我自己就够疯了,比你差出十几里地去。”
方乐文说:“你不过喜欢个男人,他对你那么好,你有什么好啰嗦的。”
严展说:“不好了,我们分手了。”
方乐文说:“分手?那实在太好了。以前我说过,我不仅要给他生孩子,还要他名正言顺地姓严。严展,你愿不愿意跟我结婚?”
严展沉默,低着头不说话。方乐文看着他,她知道他动摇了。
过了一会儿,严展突然笑了,“既然咱俩都是疯子,结就结吧,谁也甭他妈祸害别人。”
酒席摆的很简单,请了方乐文的亲戚和一些同事,严爸爸也来了,乐得合不拢嘴。
方乐文穿上婚纱非常漂亮,很多人拍着严展肩膀说他好福气。方乐文的父母也很高兴,他们知道自己女儿的事,以为她是迷途知返,闪电结婚也不在意。
方乐文悄悄说,知道吗,其实咱俩是为父母结的婚。
严展说,可不是嘛。
他一路笑着敬酒,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白金戒指,在灯光下微微颤烁,是去年情人节任东维送他的礼物。
他答应结婚的另一个原因,是想光明正大把戒指戴在手上。
酒一直喝到半夜,严展迷迷糊糊,掏出手机给任东维打电话。
电话接通,任东维可能已经睡着了,声音很朦胧,“严展?什么事?”
严展没说话,仔细听他的声音。
任东维似乎笑了几声,严展立刻觉得眼睛发酸。
不知是不是幻觉,对方声音竟然有几分温柔,“严展,怎么了?”
他没说话,把手机拿到嘴边,动情地吻了吻。
怕对方听见,严展挂了电话,对着手机傻傻地说:“老婆,祝你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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