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把东西放好走到电视机前站住,盯着吴懿说:“你怎么还不回去?”
吴懿摆摆手道:“老太太帮着在家里张罗相亲,我敢回去么!”
顾子寒:“我不记得我这里哪是变成收容所了?”
吴懿直接解开衣服上的扣子说:“那我用肉偿!”
顾子寒打量着吴懿健壮的胸肌和蜜色下线条完美的肌肤,不禁脱口而出:“行,这个周末你空出来。”
吴懿眼睛里瞬间爆发出惊喜之情,笑眯眯地说:“哦,顾主任开窍了,不容易啊。不用等周末了,现在也行的!”
顾子寒冷笑一声:“现在,过来给我洗菜。”
吴懿长这么大,下厨房的机会基本都贡献给顾子寒家的厨房了。从洗碗到洗菜无一不被训练地精通麻利,弄到顾子寒都想要一个吴懿牌的机器人,专门帮洗碗洗菜该多好。
等顾子寒把菜端上来的时候,吴懿从桌底拿出一瓶日本清酒,变戏法地弄出了两个小杯子。
“尝尝,这可是我从日本来回来的珍品。”吴懿小心地倒着酒说道
顾子寒接过酒杯,一股清香甘醇的酒香扑鼻而来,抿了一小口,果然口味纯正,入口辛辣而舒爽。
“不错。”顾子寒评价道
吴懿也喝了一口,舒服地叹了口气:“你喜欢就好。”
一顿饭下来,顾子寒总共就喝了两小杯,大半瓶的清酒全部进了吴懿的肚子。
吴懿两眼微醺地说:“顾医生做事总是这么有分寸,没有想过偶尔的放纵一下么?”
顾子寒盯着洗完的吴懿,警告道:“砸碎一个,后果自负。”
喝了酒的人行为和思维就像脱缰的野马,没有了道德和底线的束缚。被压抑的本我被释放出来,追求yù_wàng和快乐,但殊不知这样的行为会在酒醒之后追悔莫及,想着自己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最真实的自我反而是最丑陋最不能接受的,不然人们怎么会喜欢做那种游戏般的心理测试和星座命理这种犹如隔靴搔痒的自我探索。
顾子寒拿着毛笔看着今天略微狂放的字体,不禁感叹道:果然艺术就是在疯子和天才一线之间。
第二天交班,等护士长和唐姐说完后,顾子寒叮嘱道:“昨天入院的53号床,要重点防自杀,十天前有过割腕行为,已经开了麦普替林和氟西汀服用,注意观察情况是否有好转,这几天大家就自己查自己的病人,下周再统一查房。”
说完,众人领了口罩,就去病房查自己重点关注的病人。顾子寒带着苏道文来到陈逸飞的病房,陈逸飞依旧躺在病床上,紧闭着双眼,阳关照进屋内,越发显得少年脆弱而美好。
顾子寒走到陈逸飞的身边轻声说道:“陈逸飞,到早上该起床了。”
陈逸飞睁开迷离的眼睛,过了一会才清醒过来,清澈透亮的眼眸让人不忍去伤害。苏道文拿着笔记本,好奇地打量着眼前如菟丝花般的少年。
顾子寒:“陈逸飞,问你几个问题,坐起来。”
陈逸飞听着顾子寒的话,过了许久才缓慢地坐直了身体,双眼发直地看着前方,没有焦距。
顾子寒用略微大声的语气说道:“陈逸飞,看这里,对,看着我。今年几岁了?”
陈逸飞缓缓张口,用极缓慢的速度说道:“1——7。”
顾子寒:“知道自己现在在哪么?”
陈逸飞随即又低下头闷闷地不说话,动作迟缓,整个人像一个提线木偶般。
顾子寒继续问道:“吃了药么?”
陈逸飞像是进入了自己的世界,开始充耳不闻,久久没有反应。
顾子寒找来值班护士,护士说昨天的已经吃过了,只是叫他起床也不起,就是闷在被子里。
顾子寒取下口罩,接过药单说:“每天再加10百忧解,继续观察情况,吃早点了么?”
护士:“还没,一直不起床。”
顾子寒:“叫人喂他吃点稀饭,再吃药。”
护士:“好的。”
顾子寒转身看着面无表情的陈逸飞,拿出听诊器听了听他的心音,没有什么问题,握着没有割腕的那只手探了探脉搏,一切正常。
顾子寒拈着陈逸飞的脸转向自己,定定地看着他说:“看着我,说话。”
陈逸飞眼神的焦距渐渐对上顾子寒那双如墨般的眼睛,鬼使神差地伸手搂住了顾子寒的脖子,小声喃呢着。顾子寒浑身一个颤抖,伸手想要扯下陈逸飞的手,谁知道陈逸飞看似瘦弱的身体却爆发出了巨大的能量,就是不松手。
苏道文连忙在后面把陈逸飞的手扯开,力气大到陈逸飞的手都快出现淤青了。苏道文看了都有些不忍,但是陈逸飞还是一声不吭地抱着顾子寒,表情突然悲伤起来。
顾子寒只好叫苏道文停手,想了想终于伸手抱着陈逸飞瘦弱的脊背,轻轻地拍着,用柔软的声音说道:“乖,放手,我们起床去洗漱好么?”
陈逸飞终于缓缓地松开手,眼中带着湿润的泪珠看着顾子寒,任他牵着手起身走向厕所走去。
苏道文看着顾子寒帮陈逸飞挤牙膏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顾子寒这个人,充满了矛盾的性格,却出乎意料的引人注意,这个少年,是要沉沦下去么?
陈逸飞听话地拿着牙刷漱口,漱好了之后就这样定定地看着顾子寒,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顾子寒只好把毛巾递给他:“洗脸。”
洗漱好了之后,陈逸飞就跟着顾子寒走了出来,小心地抓着顾子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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