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小群的号,如果什么都不做只会让自己更困顿,濒临伤痛。拨到一半电话响起来了,话筒那边的声音随信号模糊着,异常熟稔,异常亲昵。
“李其放。”陈初叫他。“我在下面县里,电话没电了。别担心,千万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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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我说,我是在我哥他们以前呆过的地方,这个房子是他朋友的,很安全。昨天我哥打电话说有人找过来,好象还问过崔总那里,你那没事吧?”陈初的声音有点急切,压低了一句一句抢着说。
“地址。”李其放说。“我去找你。”他其实没听明白出了什么事,只是笃定了要见他。陈初在电话那头沉默许久,问他:“李其放,你没事吧?”“没有。给我地址。”李其放回答的平静而生硬,按下了全部的迫切。陈初又停了好久,电话里只有杂音淅淅的响,最后他说:“你不用过来,我回去。”
李其放嘱咐他小心,问了下路程和到家的时间。放下电话,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胃里空空的,浑身没力气,只有饿劲升腾起来。喵喵凑在他裤脚,有气没力的呜呜叫,它也一天没吃了。他站起来,拿了狗粮给喵喵倒上,挠着他耳朵看他吃。然后去厨房给自己煮了碗面,端到饭桌上,他在桌上,喵喵在桌底,一上一下的吃着,房间里一片安静。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钥匙孔响起清晰的金属摩擦声音。李其放和喵喵一起站起来,等在门后。陈初推开门,没看清楚什么就被一个怀抱裹住了。他一手举着钥匙,一手拽拽喵喵叼着的裤脚,试探着叫了一声:“放啊。”李其放继续努力抱紧他,不出声。陈初于是回手轻轻带上门,把头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睛,沉浸在对方的气息里。
“说吧,怎么回事?”松开手的李其放殊不和蔼,黑着脸坐在对面,盯着陈初等他说话。陈初抓抓头,终于要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了。陈初说他高中时候挺不合群的,到后来才交了几个朋友,他们几个都是挺能玩的,有时候带他去酒吧,他是跟他们学会的抽烟喝酒,之前他哥从来不让他沾。李其放让他拣重点说。陈初扁着嘴瞟他一眼,长吸一口气,告诉他有一次他在酒吧遇见一个人拉他到走廊里非要动他他不干那个人也不干后来他就把那个人打了,然后两边打起来,他趁乱又给了那个人几脚。李其放想了想,问他打废了?陈初点头。李其放啧啧赞叹。
陈初先是笑,然后一脸苦恼,他说原来那个人还挺有背景的,家里有钱,还有个表亲是副市长。那个人住院的钱是陈初家里掏的,那个人的哥们到陈初家找过麻烦,被单位保安拦住了。后来他们成群结队的守在校门口,等着他去上学要打回来。他们不进门,学校也管不着,陈初就没办法过去,课程一天天旷下来,学校要劝退他。家里垫付了那个人的住院费,已经是债台高筑,爸妈虽然不说他什么,整天见面就是叹气。后来他留了封信就跑出来了,他说那天他被那群人追了十多条街,然后想不通干吗要这么一直躲下去,所以干脆跑得远远的,到新的地方过新的生活。
李其放歪歪头,他想起陈初交代过不许说他小屁孩,不许觉得他没出息,所以完全说不出话。他伸出手,把陈初拉过来抱住,揉揉脑袋。陈初叹气,说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我惹不起只好走远点。
原本以为跑了这么远,不会再有什么事了。结果元虎他们回去东北,年前出来混着聚会喝酒,高天有一次喝高了,刚好跟那帮人聊起来,说见过陈初。那帮人套他的话,元虎在一边听出来不对,拍晕了高天领回去,已经说了不少。他给陈初打电话,让他小心点,可以先到下面县里躲一阵。陈初问过老崔就回房子看了看,没进门,迎头遇见两个以前追着他跑的人。他跑熟了,神经反射一样就溜,他们也没追上。还好李其放这里他们好象还不知道,陈初说完抬头看看他,伸手摸他的脸。
“然后呢?你怎么打算?”李其放问他。“他们不知道还在没在找我,不过这里也不能呆,迟早会给你招麻烦。我有同学考到上海那边,他们也说过让我过帐清了,可能还要几天。”“陈初。”李其放好不容易截住他的话头,只觉得他这个打算听着有点离奇。“就是说,你就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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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其放想到一件事,如果说两个人当中,有谁真正洒脱的对待这段关系,那一定不是他。他固守在理论的阶段,希望可以不去投入所谓爱情。陈初不同,他年轻而无畏,毫无顾虑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果他要放弃,也许是十分容易的事。那是年轻人的冲动,与爱情无关,与后悔也无关。李其放看着陈初,觉得语句艰难。
“去上海?”“放啊,我舍不得你。”陈初抱住他,使劲捏他的背。“我躲过这一段就回来看你。”“你慢着点,”李其放推开他,撑着他肩膀看他。“他们找到你会怎么样?打一顿?拖回去?”“就是不知道才怕啊!我问过那边的同学,那个人伤得好象还是挺严重的,恐怕就起不来了。他们家真的很有势力,真被找着不明不白死了也说不定。”“所以你就这么躲一辈子了?”李其放声音很大,语气很重,陈初看着他,有点心虚。
“他们找到这,你就去上海,他们找到上海你去哪?去海外?你连高中都没有毕业,你去上海干什么?再找个工厂给人跑腿,当一辈子零工?”“当零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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