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东也跟他打着招呼,“伯父好,叨唠了。”
付远航不悦地哼了一声,“进来吧。”
付止陵上一次和付远航同桌吃饭已经成了遥远的记忆,好在现在多了禹东,不至于让气氛太差,饭后他们还像普通父子一般聊了会天。
随后付止陵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十余年没人住的房间还是之前的样子,充满着现在看来非常幼稚的童趣,但这里的每一寸空间都有他的回忆,用过去束缚自己的是懦夫,伤痕累累也要往前的是白痴,自己是哪种根本无须多想,何况现在还有了和他一起前行的另一个白痴……
付止陵轻轻笑了起来,盘踞心头已久的阴霾慢慢释怀,踏出第一步后,与过去握手言和不再是遥遥无期的事。身边的白痴又救了他一次。
付止陵发呆时禹东一直陪着他,感觉他的情绪彻底稳定,去客厅找到付远航。
“出来干什么,不陪着止陵吗?”
“他比您想的要坚强得多,虽然他没说,我知道他想我替他陪您说说话。”
付远航哼了一声,漫不经心地问起付止陵现在的生活情况和他二人的未来打算,禹东如实回答,付远航听完不置可否,在谈话的最后跟禹东强调要记得偶尔带他儿子回家来。
这应该就是认可了,禹东笑着应下,跟付远航讨要了一件东西。
他们离开时都没有空手,付止陵收拾了一堆自己的东西让禹东搬走,他出门时付远航的神色非常复杂,内心活动的曲折程度不亚于女儿大婚当日的父亲,最终仍是没有多说什么。
与付远航的心塞相比,禹东极其愉悦且满足,付止陵的种种行为都在表示他真的把他们的家当‘家’了。
回家归置好行李后,禹东窝在沙发上翻看着付止陵小时候的相册,这就是他特地向付远航讨来的宝贝,相册里每一张照片的保存状态都很好,显然平时有被好好珍藏。
禹东一边翻着一边傻笑,惹得身旁的付止陵直皱眉。
“有这么好笑吗?”
“我实在想不到,你小时候和现在差别也太大了,你看这张,和这个相比你小学那时候都好太多,没想到男大也能十八变。”禹东看着手上的照片不住感慨。
付止陵一把抢过相册,“不喜欢就别看,换做我看你小时候的照片,不管多傻多黑历史我也会说可爱的。”
“别生气啊。”禹东把付止陵圈在怀里,就着他的手继续翻看着相册,“没说不喜欢啊,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一直一直喜欢,喜欢到你腻味为止。”
付止陵的眉毛控制不住地一挑,“我不在那几年,你是去风月场所兼过职还是在传销机构受过培训?”
“嗯?怎么这么问。”
“嘴这么甜,情话技能是组织里统一培训的吧,脱胎换骨都不足以形容。”
“什么呀,我这叫真情流露,我一看到你就想把所有好听的都说给你听,把从前错过的情话都补给你。”
付止陵笑起来,“那我是不是不能输?”
“嗯?”
付止陵从一旁拿过禹东的手机,调到自拍模式,半卧在禹东怀里调整着角度,道:“看镜头。”
禹东愣了一会,很快对着镜头露出傻气又开心的笑。
付止陵拍好后自己先看了看,原来他也能有这么白痴的表情,他抓起禹东的手把手机放在他的手心上,“以今天为分界线,往前数十年,往后数十年,这就是我拍的最好的照片。”
禹东乐得像只蠢狗子,“怎么只数十年?”
“这模样能保持十年不错了,谁知道十年后成什么样了。”
“傻瓜。”禹东偏着头亲吻付止陵的脸,“20岁的你是最好看的20岁,30岁的你是最好看的30岁,就算到了50、80或者更老,你都是我眼里最好看的人,不接受反驳!”
“……我又不是姑娘,怎么会纠结变老不好看的事。”
“那你在纠结什么?”
“不告诉你。”
“别呀告诉我啊,你在想什么呢?”
付止陵存心戏弄他,耸耸肩道:“谁知道呢。”
“不说是吧,那就别怪我使手段了。”禹东把付止陵扑倒在沙发上,专挑他敏感的地方轻挠,“说、不、说?”
“别闹。”抵御不住攻击的付止陵已经面红耳赤。
“谁闹了,明明是你藏着秘密不肯说。”
“没有。”
禹东一直盯着他,大有问不出就不罢休的意思。
付止陵中止抵抗抛出诱饵,“你不问了我就把‘导演的告白’给你。”
“真的?”那光盘里的内容禹东心心念念了好久,“成交,正好咱们很久没一起看电影了,今晚就一起看那个吧,回顾一下青春彼此动心的证据。”
“真要和我一起看?你可别后悔。”
禹东亢奋起来,“绝对不后悔!快告诉我‘告白’被你藏哪了?”
“你一定会后悔的。”付止陵笑着告诉他地方,看着禹东大型犬一般冲向书房,想着一会儿的羞耻处刑现场,小声说了句‘白痴’。
我爱这个白痴。
……
周末,在禹东的催促下,付止陵不情不愿地带他去拜访了周阿姨,周阿姨对付止陵选择了一位男性伴侣有些意外,但付止陵现在的状态无声地表明了一切,周阿姨理解他的选择并从心底为他高兴。
他们离开时把付止陵之前寄存的物品全部带走了,付止陵表示他没有任何想法,禹东却高兴得仿佛装上了一车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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