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这个朝堂上恐怕已经没有了他的容身之地,纵使宣帝的登基有他的功劳所在。
当退则退。
更何况如果宣帝真地醒不过来,他怕这三个人恐怕会要发疯,留下来不过是惨遭池鱼之殃。
想起刚才苏晓霁他们的神色言语,杨太师依旧心有寂寂然,不是会要发疯,大概是已经疯了。
宣帝你若还有半丝顾忌到天下百姓,就请快些醒过来吧,他暗暗祷告。
次日早朝时间,居然有不识相的大臣递上联名上书要求考虑传位一事,杨太师暗暗摇头。
舒轲非站在空荡荡的龙椅旁,手轻轻拂过御案,一众大臣立刻屏气吞声。
许久,有一个人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御案化为灰尘,俨然无踪。
“再有人提起传位一事,当如此案。”
下了早朝,回到寝殿,便任你有滔天的权势,通天的手腕也无用武之地。
苏晓魂始终不曾睁开眼睛,同时呼吸却越来越微弱。
“废物,一群无用的废物!”苏晓霁怒气冲冲地把太医们全部都赶了出去,转过头对舒轲非说,“要不我们找找看江湖上的名医,说不定会有用?”
“我已经让唐笛把他们家藏的所有东西都偷了一份出来,为什么没有一样有用?”苏晓卿双眼发红。
“没用的,唐门早就把这毒定位无药可解,就算你勾引上唐双月本人也毫无用处。”舒轲非冷淡地说。
这时,殿外跃入一黑衣男子,跪倒在舒轲非面前,“启禀首领,我们已经把扁鹊找来了!”
“扁鹊,那个传说中的神医你要找到了?”苏晓霁显然有些吃惊。
“为了庄主,哪怕真的只是传说,我也要他变成现实。快点把人带过来。”舒轲非催促道。
“推什么推,老朽腿脚不便利。现在的年轻人啊,越来越不懂尊敬长辈了。”说着,一个顶着一张娃娃脸,至多不过弱冠的少年带着两个垂鬓童子走了进来。
纵使苏晓霁他们内心愁云纠结,还是忍不住想要大笑。
舒轲非迎了上去,“请问这位,呃,老先生可是扁鹊?”他硬生生转了称呼。
“正是老朽。小伙子不用多礼,老朽就喜欢你这种知书达理的少年人。”他拍了拍舒轲非的背。
舒轲非被他拍地简直就是哭笑不得,话说被青阳子那种顶着头白发的装老教训两句也就算了,这少年分明还长着张娃娃脸,真不知道他怎么一口一个老朽老朽的。
少年走到殿内,“那个倒霉催的短命鬼人在哪里?”
苏家兄妹脸色一变,却不好发作。
苏晓霁把他引到苏晓魂的床前,“前辈,陛下在此,请您一定要让他醒过来。”
他挑了一种最安全的称呼,毕竟辈分这种东西与年龄无关。
扁鹊大刺刺地挥了挥手,示意他让开,然后在苏晓魂的床边坐下。
殿内的人都摒住呼吸,等着这个传说中的神医能够给他们带了一线希望。
扁鹊并没有遵循望闻问切那一套,而是拍拍苏晓魂的脸,揉揉捏捏,又十分粗鲁地撕开了他上衣的前襟,在苏晓魂的胸膛上敲敲打打。
苏晓卿紧紧握住双拳,遏制自己想要一把把这个医生拖开的冲动。
苏晓霁为保险起见,跨前一步,把她挡在了身后。
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来,眼中释放出好象财迷看到金山般的狂热光芒,“他中的可是唐门号称无药可解的奇毒?”
三个人都听到了号称那两个字,“前辈的意思是实际上是又要可解的?”苏晓霁有些激动。
“不,”扁鹊摇了摇头,“这毒的确是无药可解的。”
话音未落,舒轲非一掌印在了他的胸前,掌力待吐。
扁鹊不慌不忙,也不反抗,神色如常,优哉游哉地向后一躺,就这么靠在了苏晓魂的身上,“少年人,凡事仰仗武力是一种非常愚蠢的做法。”
“舒轲非,让前辈把话说完。”苏晓卿走上前,把舒轲非拉开,在后宫中生存那么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她已经练到炉火纯青。
“还是这个女娃娃乖巧。”扁鹊满意地摸了摸下巴。
舒轲非一头黑线,我说你连半根胡子都没有,摸什么摸啊!
“敢问前辈,可是有别的法子可以救我二哥?”苏晓卿的语调软软糯糯的,听上去十分舒服。
“老朽只是说无药可解,又没说无法可救。”
三个人的面色都很难看,明摆着是在玩人嘛,这种心急如焚的情况下,谁会去研究无药可解和没救了有什么很大区别。
苏晓霁按下心中火气,换上一脸温文,“前辈果然医术精湛,既然如此,还请前辈立刻动手为陛下解去此奇毒。”
“这个么……”扁鹊又摸了摸下巴。
“如果前辈能够治好陛下,无论前辈想要什么样的报酬我们都不会拒绝。”苏晓霁说地十分恳切。
“山中岁月长,前辈可希望拥有一个红颜知己举案齐眉,红袖添香。我倒也还认识些姐妹粗通岐黄之术,性子也好,想必定能与前辈秉烛夜聊,尽兴而归。”苏晓卿的声音放地又轻又软,弯下腰,凑在扁鹊耳边低语。
相比起他们,舒轲非则更加开门见山一些,“你还缺什么?传说中的医典,或者灵药?只要你说得出来,我就可以帮你找到。”
“啧啧啧啧……”扁鹊咂舌不已,“真是大手笔。可惜老朽还想不出要些什么。不过老朽知道,这倒霉鬼约摸着是熬不过今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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