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幕,我正惊叹:“本该愤怒的时候,本该问责的时候,却欢天喜地的庆贺!去感动!”
我爸却好似看惯了一般:“这种事多了去了,像这么大的权势,哪儿就那么容易暴露出来,敛财作恶都是下边的人做的,他们在上边冠冕堂皇的,只是往下传个什么指令就可以了;就这样通天的能耐,地方上肯定知道,要不是得罪了上边的大爷,一般人可不敢动他。”
也许吧,我们看到的这是冰山一角,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更有多少黑暗滋生,吞噬光明与温暖,让人痛苦绝望。好在阳光虽远,却一直都在。政治愈发清明、服务也日趋完善,这是不争的事实。反腐日盛,总有正义的宝石照彻最为深邃的黑暗,总该相信的,邪不压正。
又看了会儿电视就回了房间准备看会儿书。坐在书桌前,我越想越觉得那个犯罪嫌疑人中的温润男子像是在哪儿见过。忽然,一个念头从我脑海中闪过,又想到那张微胖的脸,我不由得害怕起来——那人,正是那次在张飞酒吧里帮大家解围的——“凌哥”!
这时我心里更乱了,刚才爸爸的那句“得罪了上边的大爷”这样的话我本来是不信的,这次又开始考虑起来,小曾家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就在这时,飞哥给我打来了电话。我迟疑了一下,毕业刚过了十几天,还给我打电话,他是不是要换别的工作啊,都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儿呢。
“喂,飞哥,咋啦?”我接了电话。
“玉岸,听说了没,小曾那边,它们曾家可能要出事儿了……”
“啊?!出啥事儿了啊?”我心里慌慌的,刚才电视节目在我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
“能啥事儿啊,被查了呗,看现在这反腐力度,都是贪腐被抓,就这事儿啊?!”他还急了!他就是这个心急的脾气。
“真的假的?从哪儿来的消息?”我仍不愿意相信。
“我在网上听说的,我们玩游戏的啊,有个北京公子哥,他有个做政法委书记的大舅,反正他也是大家族,他家举办家宴,酒桌上听到的,他这小子嘴不严实,就随口在里边说了,别人没走心,我可走心了啊!我靠了……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本来心里慌乱,听他这一说,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要不,给他打电话问问,干着急没用啊也。”他又问我。
“可是这个事情,问了管用吗?也没办法解决啊,那么大的事儿,咱们能管啥用啊?”
“哎呀!是,这个事儿,没法说了……没办法!听天由命吧!是呗!”
我“恩”了一下,不置可否,对小曾的担心,对未知情况的好奇,对传言内容的忧虑。飞哥挂了电话,我就去网上搜索相关的消息。
“凌家欢被查,或牵涉更大老虎!”最扎眼的头条,点开看,又是那个温润男子——那个曾经帮我们惩治了酒吧小痞子的凌哥;照片上,他被剃了光头,显然威风不再,亮眼的手铐彰示了一切。
官方媒体的报道并不多,只是对郑楠秋和凌家欢的调查和审理阶段的跟进报导。等等!郑楠秋,难道就是——小曾那天晚上曾喊的那个瘦削男人——“郑叔”?!
一口大气呼出来,怕是这样了,看来曾家有大麻烦了。再搜一下这个郑楠秋,原来,各类小道消息早已铺天盖地,新闻评论等诸多猜疑与爆料更是指向了——“曾家班”。出了这样震惊朝野的大事,曾家怕是不能全身而退了。
如今的家业凋零,又能多说什么呢。伸手必被捉?哀其不幸?唉……我们憎恨贪官,我们厌恶污吏,可我想到小曾,却变得不忍心了,他可是一起看书自习、一起吃饭打球,朝夕相处了四年的好兄弟!
担心之余,什么也做不了,电话也不敢打给小曾。生民无权,官家的大事,岂是能容得我们瞎操心的。
这几天,不爱看新闻的我不断地盯紧了各大媒体的动态。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干什么。
有天夜里,正睡得香,却被手机聒噪的铃声吵醒。迷糊中拿起手机,那个熟悉的名字——曾华章,我清醒了一下。
“喂,小曾,还没睡呢……”
“睡不着啊,忽然就想给你打个电话。”
“恩……”我迷瞪着眼看了下时间,一点多了。
“估计你也听说了吧,已经开始被查了,我们家。”
“看到他们发的那些了……还好吗?你,你们那边?”我小心的搭话。
“咳,树倒猢狲散,冷清多了……”
“额……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现在还没什么想法呢,估计要出国留学,不知道能不能通过去。”
“恩,那样就还好,唉……”听到他这样说,我心里也宽慰一些,毕竟是权门,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些通达的渠道总还是有的。
“还记得尿哥在大一那会儿看《红楼梦》常爱说的那句话吗?”
“尿哥?”
“对啊,就是那句——身后有馀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这句啊!”
我沉默了,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只得先安慰他一下。
“小曾,现在是不是心里很难受。真的不想看到你家这样啊!”
“还好吧,一家哭,比起一路哭,哪个好?”迷蒙中醒来的我被他这句话震撼到了,好一个“一家哭何如一路哭”!
这样识大体、明是非、弃私利的官家子弟,又有几人?聊胜于无了吧。
“昨天有个厅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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