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想来,似乎是有那么一点小遗憾。
再一想,这世上没了愁落暗尘,此后人生便如那炳扇,再不完全……
倒真的是遗憾了。
白文鸟
说来也是机缘巧合,羽人非獍来到唯一愿舍的时候,看见愁落暗尘的肩头停着一只鸟,。
愁落暗尘皱眉伸手赶开他,白文鸟飞出去,不一会儿竟然衔了一条小虫子飞进来,扑棱着翅膀邀功。看见羽人非獍进来,像是发现敌人一样冲过去啄他。
“它怎么不怕我?”羽人非獍疑问。
“这鸟胆子大着呢!”愁落暗尘摇头感叹。
今年的时候,这只白文鸟在此地筑巢。夜里老鹰来叼那些巢中的幼鸟,愁落看见那只白文鸟嘴角流血,依然硬着头皮向老鹰冲过去,于是随手一支蝉之翼发出,老鹰落地。
从此,就被这只鸟给缠上了。
别的到还好说,三天两头送虫子过来,这个真的是……
“你跟它说,我不吃虫子,别再送了。”愁落暗尘无奈扶额。
“呃……”
羽人非獍走出门去,仰头看了看枝上的一窝。叽叽喳喳的,说什么听不清楚。
“跟它没办法沟通。”羽人非獍回头说。
“你是鸟人啊!”愁落暗尘说。
“那你跟虫子说别被白文鸟抓住啊!”
“……这不科学。”愁落暗尘有气无力的反驳。
于是羽人非獍坐在树叉间逗那一窝白文鸟,同类之间亲近起来十分容易。
临走的时候那窝鸟已经十分黏着他,羽人非獍遂说:“我带它们回去养?”
“落下孤灯?你确定它们不会冻死?”
“……舍不得直说。”
“等换季的时候它们自己就会飞走了。”
“也好。”羽人非獍点头,“等回去的时候我抓两只知了养。”
“……你够了。”
下一次来的时候没有看见那窝鸟,羽人非獍稍感遗憾。
愁落暗尘遂安慰道:“也许明年还会回来。”
“明年回来,就不是原来那一拨了。”羽人非獍不无遗憾的想。
不过现在他站在枫树下,看着光秃秃的树枝只能无奈的说一句:
“知了你连回来都不能了。”
行船
羽人非獍看见湖面上有一条小船,足尖一点配合背后六翼,无比轻松的上去。
然后,看见舱里的愁落暗尘正在……坐着睡觉。
也真是服了,大白天的。
下一秒愁落暗尘就警觉的睁眼,看见羽人非獍来从容的点头,招呼他过来坐。
会有这条船是因为打渔方便,羽人非獍有时候在岸上看见船上某人一身的渔夫装备就忍不住心有戚戚。曾经的第一杀手,曾经的江湖侠客,一如这湖面上的万顷烟波。终究是缥缈虚幻,还不如湖里一尾鱼来得实在。
想到自己,依然在江湖上飘荡无归,因为背上承担了太多太多而无法放下。
跟愁落暗尘简单的问候过,他们开始喝酒。此刻在船上看外景,天高云淡,两岸林木葱茏,望之令人心胸开阔。
而对面的人,悠哉悠哉的取下头上的斗笠,赤着脚坐在船头。
不一会儿,笛声响起……
羽人非獍惬意的躺进舱里,闭眼小憩。
似乎万物希声,很平静很安宁。
笛声停了的时候,水面有鱼跃起,溅起一连串的水花。愁落暗尘精神抖擞的撒出网,捞回来几条锦鲤。
“晚上的下酒菜有了。”他提着鱼回头跟羽人非獍致意。
“哈!”羽人起身轻笑应答。
小船顺着水势肆意漂流,快入夜的时候,愁落暗尘在舱里架起一口锅,开始煮鱼。
此刻的唯一愿舍已经只剩愁落暗尘一个人,除了出去采买生活所需之外,他几乎不出门。乘着小船沿江水漂流而下,第二天返回,算是他日常的消遣之一。
按照他的说法,若想安身,有这么一条船也就够了。
心在江湖,哪里都是江湖。
心在世外,哪里都是世外。
夜里他们挤在小小的船舱,靠在一起,看着炉子里小小的火苗。
江水泛着粼粼波光,羽人非獍不知道他们漂流到了哪里。岸上有灯火,闪烁不定。
愁落暗尘跟他解释目前的方位,周围的都是些平凡的村落。
“西边那里有个面摊很不错,明天早上我们去吃,然后再回去。”
睡前愁落暗尘这样跟他说。
于是这一日夜的时间,他都跟在他的身边,默默做个普通人。
船舱里有些潮湿,他还能听见底下哗哗的流水声。
最后实在是困倦于是闭上眼,竟然也一夜安眠。
醒来以后一起上岸,赶上早市随便转了转买些东西,然后去那个很闻名的面摊吃面,之后回去。
一切都很平淡,也很有趣。
“什么时候觉得累了就来,我带你去玩。”愁落暗尘拍着他的肩膀说,“背上的东西太重,总要歇一歇才能重新站起。”
“我知道。”
告别时他在心里无可奈何,什么时候竟然成了我被安慰。
而今的唯一愿舍,依然是当年的方寸之地。
可他还能在这里停下脚步休息么?
雪
曾有一次在大的天气拜访唯一愿舍。
本来以为只有落下孤灯的雪大,出了山才知道原来满世界如此。
到冬天了!
羽人非獍这才在脑海里形成这个概念。
既然已经出来,没有就这么回去的道理。他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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