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走来,辰知道他很博闻,想着他应该能说清我的身世吧?
老熊皮没想到辰会突然问他这事,他顿了顿,才说:“你来的地方很远很远了,在长满竹子的南方。”
辰很惊讶,他第一次听说他来自南方,他问:“那我是怎么过来?”
“在你母亲的肚子里,你跟着她过来。”当年老熊皮还很年轻,他记得辰母亲的模样,是个白皙美丽的女子。
辰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他即想知道更多母亲的事,又似乎不想知道,他很矛盾,于是没再往下问。从那么远的地方迁徒而来,应该是一大群人结伴,然而他们最终去了哪里呢?辰觉得自己不该去在乎。
从小一起相伴的人们待他尚且如此,何况是根本不相识的那些人呢。
辰在外头坐了一会,实在受不住冷,他返回洞穴。走前,还见老熊皮坐在那儿,披着月光。
洞穴里的人们三三两两睡在一起,辰也找个空地卧下,白日赶路劳累,他倦了。辰迷迷糊糊睡去,睡梦中觉得有人在碰他,他瞪开眼睛,见到一双毛手在摸他的身体。那人身上带着腥气,是个强壮而高大的人,有一张凶狠的脸。辰翻身起来,大力将对方推开,气势汹汹,他还是第一次遭遇到这种事,很恼火。那人讪讪然退开,辰往一处人少而空荡的地方前去。那儿看着清静,而且火光微微能照到。
辰合上眼睛,还没进入入睡的状态,就听到身后传来喘息的声音,其中一个声音还挺耳熟,是羽环虎。辰翻来覆去睡不着,恼怒,直到身后投入的两人歇兵。
羽环虎走了出来,见辰在,且睁着眼睛,他若无其事跨过辰的身体,到另一边躺卧。
天亮后,老熊皮就带着星洞青壮们离开木盾族的地盘,他们沿着来时路行走,他们携带着两大罐盐,一些朱砂和数件燧石矛头和箭镞。
即将穿过棘林,前面带路的老熊皮突然停下,他回头做个噤声的动作。就在他们侧下方,一行人正在走来,有四个人,都是强壮的男子,从他们装束看是西山洞的人。
他们扛着新制的黑矛,边交谈边行进,如果不是林中的鸟兽声多,且视觉受限,怕是早就发现了老熊皮他们。
羽环虎跟老熊皮交换眼神,老熊皮示意不要妄动,他不只示意羽环虎,还有身后的三位伙伴。然而齐和大贝并没领会,他们攥紧手中长矛,神情紧张又激动。
辰从敌人中,认出了易,他一眼就辨认出来,他那挺拔高挑的个头,还有正笑得灿烂的脸庞都很显眼。不知为何,再次看到他,让辰感到高兴。
看来自从那日相别,他安然回到他的部族,而且把伤也养好了。
齐凑到老熊皮这边来,征询:“父亲,他们才四个人,我们五个。”
大贝也问:“要不要动手?”
老熊皮不赞同,回道:“带头的是朱矛崖,你们打不过他。”老熊皮认识朱矛崖,在同个猎场上,他们不可避免交过手。
老熊皮低声催促众人离开:“走吧。”他这趟是来进行交易,得安然护送货物回去,不是来跟人拼死战斗。
谁想老熊皮话还没落下,大贝突然大叫:“他们过来了!”
大贝也是沉不住气,几乎同时,一支长矛朝大贝飞射而来,羽环虎连忙将大贝摁倒,接着他执着长矛,跳下落差不小的土坡。他如此迅猛,直接打掉了长脚亦手中正要挥射的长矛。
老熊皮在坡上喊道:“朱矛崖,最好都别动手!”
朱矛崖看向跳下来的三位星洞青壮,神色淡然,他说:“你们先退开。”老熊皮走下土坡,他身后跟着辰。这时易看到了辰,显然很惊喜,他直勾勾盯着辰看。辰没回应他,仿佛不认识他。
羽环虎扭住长脚亦的手臂,喝道:“是你们先退开!”他颇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人数上,他们确实占优势,没理由怕西山洞的人。
长脚亦手臂被执,疼得很,一脸怒容,他叫骂:“还放开!找打是不是?”
老熊皮唤他:“羽环虎。”
大贝的长矛已指向赤手空拳的易,他着急说:“羽环虎,我们不能这么算了!”易的矛在土坡上,适才飞射向大贝的长矛正是由他射出。如果不是羽环虎摁倒大贝,大贝已经中矛。
易突然抓住大贝的长矛,欺身而上,叫道:“不服气是吧?”他行为出乎意料,且气势凌人,大贝不自觉地想后退。也就在瞬息之间,大贝挨着易两拳,被揍懵倒地。
两边的人就此打了起来,莫和齐怒叫着厮打,只剩两位带队者,他们没动手,在旁看着。
他们都是各自部落的老猎手,带着一众小辈,正好趁这机会看看双方青壮的战斗力。
羽环虎制服长脚亦后,见齐被易和莫围攻,他趁易不备,拽住易的手臂,过肩摔,将易掀倒在地。
易没提防这一下,摔得四脚朝天,他吃疼叫了一声,就从地上弹起。他随手捞起一根长矛,和羽环虎搏斗,羽环虎被逼到一旁。这时观战的老熊皮抛出一支长矛给羽环虎,羽环虎开始反击。
辰本就无心参与这场斗殴,他站一旁看羽环虎和易打斗,其他人也是,仿佛都知道他们势均力敌。
易很敏捷,躲过羽环虎的数次攻击,但他缺少反击机会,和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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