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聊天,气氛十分欢快。
三个月后。土耳其伊兹密尔。
这里毗邻爱情海畔,安纳托利亚高地孕育出狭长缜密的海岸线,灰白清爽的岩石如遗落的珍珠串撒在海上,钴蓝色的屋顶下精致的白色地中海建筑鳞次栉比,一排排五彩玻璃窗色鲜艳剔透,倒映出缓缓游动的白云的样子。
三两穿着白色夏裙的土耳其少女抱着鲜花从一座天青色的两层小屋前路过,窗台上突然猛地砸出一把银亮的小刀精准地切在少女的脚前。女孩子吓得花容失色,惊叫声一时间此起彼伏。
片刻后,一个亚洲脸的青年开门出来,用英语道歉:“很抱歉,没有伤到人吧?”
少女很少在这里见到亚裔,面对外国人她们有些羞涩,七手八脚地挥舞着肢体,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憋出来几个“no”作为答复。
青年将小刀捡回去,将院子里一盆鲜艳的番红花递去:“当做是致歉,吓到你们不好意思。”
少女惊喜地接过花来,笑逐颜开:“谢谢你呀。”
“谢谢”是很普遍的礼貌用语,青年听懂了,微微点头目送她们离开。
他回到屋子里,中年男人一身浴袍倚靠在沙发上看报纸:“捡回来了?”
青年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嘟囔:“还不都是你。”
男人招招手:“过来。”
青年迟疑着慢腾腾挪了过去,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脸色又有点红。他们刚起床,青年把洗了的衣服拿到阳台上准备晾,男人从后抱过来把他压在窗户下面就吻上来。他们昨天晚上才刚刚亲热过,折腾了大半晚上。青年早上实在是没有任何想做的兴趣,奈何不住男人的热情,他本来想推开人的,手旁边正好是书桌上的手术刀,正想抓起来装模作样挥两下,男人一把抄过来将他的手打开,刀子直接往窗外飞了出去。这才有了刚才惊人的一幕。
喻江轻轻将他的孩子拉进怀里:“说了不要带这么危险的刀具,你一定要带,这下好了,吓坏人家了吧?”
“还变成我的错了?”林雪迟嗔他。
喻江掀开他肚子上衣服:“不动,我看看伤口。还没完全消掉,抹药了吗早上?”
林雪迟被他弄得肚脐眼上痒痒的:“有什么关系,一道疤而已消不掉就消不掉嘛。”
他肚子上被手术刀插入的切口留下了一道疤痕,浅白色细长如小虫般攀附在肚脐上方不到三寸的地方。刀子在里面差的时间有点长,所以拔出来的时候伤口边缘扯裂地很厉害,没愈合的时候看上去破破烂烂很糟糕,愈合之后抹了不少祛疤的药这才看起来舒服些。
“不好看。”喻江说:“漂漂亮亮的小肚子多一道多不好看。”
林雪迟瞪直了眼睛:“不好看你别看,谁还想要你看似的。”
他猛地站起来甩甩手就往餐厅去,衣服都没来得及放下来后腰上露出一小节腰。
喻江看完了手上的报纸才进餐厅,林雪迟捧着一碗泡麦片吃得满嘴巴奶渍,唇边围了一圈洁白色点缀,十分可爱。喻江坐到他对面:“生气了?”
“没有。”林雪迟把牛奶喝光:“早上不是说要去市场吗?”
喻江点头:“嗯,去换个衣服出去散散步。”
两人从住处出来往市场走去。伊兹密尔不是个大城市,这个可爱的风情小镇干净美丽,远处清真寺天青色的圆顶显得宁静优雅,飞鸟们停在镌刻着繁复花纹的雕塑上,从卖花的姑娘手里偷走一支水仙,橙黄色的花蕊像小太阳似的飞入空中。
市场上人潮汹涌,喻江牵着林雪迟慢慢沿着琳琅的小商店走:“买菜真的这么有意思吗?”
林雪迟坚持每天都要来市场买菜,但喻江没觉得买菜有什么意思。
“我在纽约的时候经常自己买菜所以这种生活还挺怀念的。”林雪迟抱着一颗卷心菜:“你别看纽约这么大一个都市,大部分都是大型超市,里面的东西看起来颜色鲜艳漂亮,但是味道也就那个样子,品种一年四季也都差不多,没什么新鲜的东西,其实很无聊。市场嘛就很少,中国城里脏兮兮的,去一次也就不想去了。不像是这里,漂亮干净很多新花样儿。”
他的眼睛滴溜溜地往橱窗里面望,很微小的东西都可以引起他的注意和赞美。喻江不说话,一边听一边煞有介事地点头。
海边的市场会有刚打捞上来的新鲜海产。一个穿着长筒靴的男人拎着两个巨大的塑料水桶经过他们身边,桶里是长筒鱿鱼和一些青口。林雪迟两眼放光:“晚上吃辣酒煮青口好不好?”
喻江笑笑,把钱包给他:“但是你会煮吗?”
林雪迟吐吐舌头,有点懊恼。他不擅长做饭,不是说做出来的东西不能吃,到底是博士,不至于把东西烧焦,但要说味道很好那还远远够不上。
海鲜店主是个活泼的小伙子,会一些英语,听到两个人的交谈热情地开口说:“先生想要海鲜吗?我们也提供加工服务,想吃什么我们有厨师做好给您送过去。我舅舅是专业厨师,他做的东西很棒的。”
林雪迟眨巴眼睛望着自己的继父:“要不要试试?”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喻江无奈道:“说得像在西雅图从来吃不上海鲜似的。”
林雪迟付了钱,拎着店主送的一把香芹,主动牵过喻江的手继续往前走:“你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吗?”他指的是买菜做饭、浆衣晾晒的日常生活。
“不是。”喻江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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