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气功吗?」
天扬说:「算是,不过威力非一般气功能比。有形的铁剑再怎么锋利,仍须受制于形状、长度、重量,剑招必然有一定的去向,所以也难免会有破绽。飞龙神剑掌练的是一股剑气,乃是无形之剑,所以不受拘束,变化无穷。刚才你提剑劈我,虽不是存心要我的命,但是一定会有攻击的念头,化为戾气表现于外,我体内的剑气感应到这股戾气,便自然而然生出抵御,所以你的剑就报销了。」
廷宇怔怔地说:「这太玄了!」
天扬微微一笑:「不是我夸口,只要我有心,拔一根头发,甚至呼一口气都可以当成剑使,所以我根本不用佩剑。」
廷宇呆呆地看着他,感到背上一阵凉意。这简直已经不是人做得到的事了。江湖上盛传骤雨狂扬是妖怪,倒也不全是胡说。
天扬知道他的想法,并不生气,说:「你想不想学?」
廷宇比刚才更加吃惊:「你说什么?」这么厉害的功夫,居然有人主动要教他?
天扬说:「飞龙神剑掌算是师父的遗物,按理你也有权利学;况且若不是你带我上少室山,我也不会练成。所以我应该要教你才是。」
廷宇仍在发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46话
天扬拿出羊皮卷放在桌上,说:「这个图谱你先拿去,有错的我已经改掉了。先不要看注释,看图就好。不懂也没关系,总之先把图背熟,背到闭着眼睛也能画出来为止。」
廷宇看着那羊皮卷,发黄陈旧的表面上,写着「无忧子李师道」两个名字。只要他接过图谱,武学上最高等的大门就会为他打开,千古以来,所有的练武者梦寐以求,叫做「天下无敌」的宝藏将会落到他手里。即便是菩萨显灵,也不会如此神奇。
他伸出手去取图谱,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他的手停在半空中,脑中灵光一闪:「他之所以要把这绝顶的功夫传我,自然因为我是他弟弟的缘故;我若是接受他的好意,从此不就再也撇不清关系了吗?」
不由得手又收了回去,低声说:「无功不受禄,不敢轻易领受尊师的神功妙技;况且我境界不够,只怕一百年也无法领会飞龙神剑掌的要旨。」
天扬看着他的神情,心下了然,他是不愿跟自己多有牵扯,心中怒火一阵阵燃起,冷笑一声,伸手将图谱取回,说:「说得也是,反正你只要乖乖待在裂风谷里,让谢长江摸摸你的头,这辈子就不愁吃穿了,哪还需要去学什么剑法呢?」
廷宇脸上变色:「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都一样。你们这群人,一看就晓得全是群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大小姐,连喝汤都要别人帮你吹凉;不想看的东西就转过头装没看见,遇到麻烦事就得健忘症,推得一乾二净;还敢口口声声行侠仗义,只怕出了裂风谷连路都不会走。我说啊,缩头乌龟就要有缩头乌龟的样子,你还是早早逃回谷里享清福算了,别出来让天下人看笑话。」
廷宇豁地站起,撞翻了茶杯,指着天扬说:「你不要太过分了!」
天扬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明知不是我对手还在这儿鬼吼鬼叫,不但是缩头乌龟,还是井底之蛙。」
廷宇怒道:「你再敢侮辱裂风谷,就算我打不过你,也要誓死周旋。」
天扬说:「如果不是你这么没用,我怎么会看不起裂风谷?所以说污辱裂风谷的人是你呀。」
廷宇刷地拔出了剑,这才想到剑早就折断了。天扬冷笑了一声。
这时飞飞噘着嘴走进来,无视于店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在天扬身边一屁股坐下,说:「扬哥,我输钱了。」
天扬说:「怎么回事?」
「我到赌场里去玩儿,把钱输光了,还欠了一大笔债。」
天扬说:「哟,那可麻烦了。」
飞飞说:「那也没什么麻烦,我把两匹马押给他们抵债了。」
廷宇大惊:「什么?」奔到门口,只见两个壮汉远远地把他和天扬的马牵走了。廷宇冲回来对飞飞大叫:「你赌输钱押自己的马就好了,怎么可以拿我的马去抵债?」
「有差吗?两匹还不都是你出的钱。」
「什么话!」
天扬抬手说:「别吵了,马再买不就是了。」
飞飞说:「这就有点麻烦了。」
「怎么说?」
飞飞把一个空空如也的荷包扔在桌上:「他的钱也让我输光了。」
廷宇一看,那正是自己的荷包,不知何时被飞飞「借」了去,他居然毫无知觉。
廷宇怒道:「你居然偷我的钱!」
飞飞说:「谁叫你自己不把钱包顾好,出门不比家里,可不能粗心大意呀。」
廷宇看着他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确认了一件事:这小子真的非常、非常讨厌自己。
廷宇逼自己平静下来,说:「好,我不该粗心大意,你比较行;你倒说说看,眼前我们连茶钱都付不出来,该怎么办?」
飞飞说:「把你的剑当了不就得了。」
廷宇举起断剑给他看,飞飞摇头道:「使剑的人居然连剑都顾不好,你也太离谱了。」他站起来说:「好吧。我再去街上筹钱好了。」
廷宇说:「坐下。麻烦不要再伸三只手了。」
飞飞正要回嘴,天扬拉他坐下:「我有个主意,我们三个站起来,拔腿往外冲,一了百了。」
廷宇摇头说:「这是白吃白喝,不干。」
天扬说:「既然这样,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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