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文伯怕田夕磊吃不惯他母亲所准备的纯中式菜肴,特意又拌了一大份沙拉,煎了两份八分熟的牛排。但他的付出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田夕磊象征性的吃了两口后,便心不在焉的望向窗外。
很显然,他有心事!
“想你姐姐了?”
“嗯。我姐姐很懒,不会烧饭,也不会收拾屋子。一点自理能力都没有。但每到逢年过节,她还是会给家里的华庸放假。然后,自己不吃不喝,闷在画室里画画……”
“毕竟中国人的家庭观念比较重,希望一家人能够聚在一起、团团圆圆的过大年,她这么做无非是在成人之美。”
田夕磊点点头,目光仍聚焦在窗外的一课秃树上,“姐姐她其实很善良,只是习惯以恶度人……”
“……等到明年,把姐姐接到我们老家一起过年……你说怎么样?”其实施文伯之前就想进谏田夕磊接他姐姐回来一起过年的,但由于花青寒那边坚决反对,施文伯怕引起家庭成员内部矛盾也只能暂且不了了之。
田夕磊摇摇头,“没有安全感的地方,姐姐是不会去的。好了,不说这些了,赶紧吃饭吧。”
落寞的美少男恍然意识到自己在不恰当的时间伤感了起来,连忙撤下忧郁的表情,笑盈盈的看着施文伯吃饭。
说来也奇怪,田夕磊不是个爱做扫兴之事的人。但不知为何,这两天来,姐姐的音容笑貌、喜怒哀乐总是会不经意的窜进田夕磊的脑海,从而引发他的情绪变化……
难道是双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但从以往的经历来看,只有当两人之间的距离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时,田夕磊才能感应到姐姐的情绪波动……
难道姐姐回国了?
“叮咚,叮咚……”田夕磊正思索着姐姐的来去时,家里的门铃响了。
施文伯含着一口汤,疑惑的看向田夕磊,似乎在问,“是谁?”
“不知道。”田夕磊这么回答,但心里却犯起嘀咕,难道姐姐真的回来了?不过他没有把这个想法告诉施文伯,而是起身去开门。
门开了,外面站着个拖着巨大行李箱的女人,但不是姐姐。女人没有化妆,看起来也很疲惫,连打招呼的声音都听起来那么虚无缥缈,“新年好。”
田夕磊礼貌的回了句“新年好”,但对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没有什么印象。或许之前在哪儿见过,不重要,便就忘却了……
身后,施文伯端着饭碗过来,“谁啊?”
“施先生,新年好。”女人的视线越过田夕磊,落在施文伯的身上,“是我,你以前的邻居以及相亲对象。”
经女人这么一介绍,田夕磊也记起这个女人是何方神圣了。她不是不重要,而是在她父母出事后便从人间蒸发,消失的无影无踪,以致让人都快忘了她的存在。
“你们聊,我去书房处理点事。”田夕磊与这个女人没有过太多接触,也不认为她是来找自己的,于是给女人留了门,自个儿准备去书房消磨时间。
再者,他暂时也不想见到这个女人!
“哥……”女人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声音因为急促带了几分颤抖,“我……能和你聊一聊吗?”
那一声“哥”宛如一股强大的力量牢牢的禁锢住田夕磊,使得他不得动弹,“我,我不是你哥。”
“你是,你就是我哥。”女人上前两步,忽然跪在地上,哭诉起来,“我知道我爸妈做了很多对不起你们的事,但是……但是……他们已经受到惩罚了,所以能不能求你放他们一马。”
还没想好如何应付这个女人的田夕磊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跪吓懵了。不但是田夕磊,就连施文伯也被整的有些不知所措了,咱大中华向来是礼仪之邦,就算欠债还钱也不该追在大年初一要账啊……
施文伯连把田夕磊拽到身后,“红瑶妹妹,今个儿是大年初一,你这样真的不太合适!要不你……你先回家,有什么事等过了年再说……”
顾红瑶抹了抹泪,忽然拉过行李箱,笑道,“你们看,我把被母亲偷偷卖掉的画全都买回来了。姐姐看到一定会很高兴的,你们就帮我打个电话给姐姐好不好……过了今天就来不及了……”
笑着,笑着,她又哭了。
田夕磊终究心软,磨到最后还是把顾红瑶领进了屋内,并且让她坐在餐桌上一起吃午饭。
顾红瑶有心事,也吃不下,于是看门见山道,“姐姐准备进一步向律师提供证据,控告我爸爸谋杀罪。”
田夕磊喝了口施文伯刚刚泡制的红茶,神色自若,“如果你的父亲没有杀人,又何来的谋杀罪。”
顾红瑶愣了愣,一时间竟无言以为。
“其实我跟你一样,充其量不过就是个略知内情的看客。”田夕磊瞥过脸,避免与顾红瑶有视线接触,继续说道,“……就算有心想做点什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
“姐姐最疼你了,肯定会听你的话的……”
“我已经有小半年没见到姐姐了,就连电话也只能打到姐夫那边……”
“你可以去美国见她啊!她不会把你拒之门外的……”
“我是不会去美国的。”
田夕磊斩钉截铁的拒绝似乎击溃了顾红瑶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姣好的面容突然就扭曲抽搐起来。她“噌”的从凳子上窜起来,愤怒的扑向田夕磊,锋利的指甲一次又一次的割在对方的肌肤上,嘴里还呜呜咽咽的叫嚣着。
女人已经完全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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