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画的是四喜,画功一流,神情描绘得维妙维俏。看启人的样子,定然是气炸了肺。
御书房里,启人的岳父大人,原兵部侍郎内阁学士,现任兵部尚书正与何远吉议论满禄一事,尚书大人说了许多,何远吉才沉吟着应一声,惹得尚书很是不满。启人见这情形反倒先笑了,自登基后,虽然尽力剪除董裴余孽,但是满禄既未降职也没定罪,惹了一干朝臣不满。尤其是他的岳父大人,亲自卸了自己条手臂的仇人就在眼前,反而同殿称臣,好生气闷。
启人例行的安抚已经不能让尚书大人的怒火平息,尚书的理由很简单,私仇是小谋逆是大,满禄与董裴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两军对垒时,满禄也曾出城力战,后来虽然大开城门接近吾皇入城,那也只是他已知董贼大势已去,顽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这条反复无常的小人,怎么能担当要职?即便是他有迎驾之功,小功与大过并不相抵,没诛他九族就已经是圣上仁慈体恤,不治罪不得以平民愤不杀头不足以让百官信服。
启人听尚书说完,笑问“朕不杀他,百官就不信服了?百姓就激愤了?”启人虽然笑着,但是脸上的阴鸷着实吓人,尚书大人顿了一下,这孩子从没对他有一句不客气的话,既便是成为九五之尊,无论是对他女儿封后还是他对他家的恩宠隆眷,都让同僚艳羡不已,如今这么一句话,倒是有些早年宣德的气势。
启人见他那岳父大人顿住了,菀尔一笑,对何远吉说“满禄之罪,不可赦,但是朕也不想落人口实,说朕不辨是非不明黑白,容不下人,近日街巷里流传的童谣你们都听过吧?”兵部尚书脸红了一下,他听过,童谣里的满禄是个大忠臣,为了替宣德报仇,潜伏在董裴身边,不上朝、不参政、不拿董贼俸禄,卧薪尝胆虚荣委蛇,最后冒险大开城门迎进瑞王爷兵马,整个就是个个贤人形象,堪比扶养赵氏孤儿的大贤人程婴。这些已经街知巷闻了,也是兵部尚书急于杀掉满禄的原因,流言害人啊,也不知道是谁编出的这个东西,简直就是颠覆是非。
启人沉吟了一会儿又说“齐恒公能拜管仲为相,晋重耳可以不计鹁提十八年追之仇,朕若想做一代贤君,是不能下旨杀他的。这事,还是何远吉去办吧。”又谈了几件公事后,何远吉先去了刑部。
申末戌初,一道密旨宣了满禄去刑部。
刑堂下面的囚室,不比大狱,这里关押的都是政治犯,要想折服这些心高气傲颐指气使的官家和被官家牵扯到的人,有的是法儿,四喜就见识过一次。只是他不懂得内中情由,根本就看不分明,只是吓得够呛,满禄来时,一路走过,见里面关押的人多数均是自己熟识的见过的,或是密探、或是暗桩、或是杀手、或是同谋,不由得背后渗汗。
满禄走过第二层地牢,发现两侧牢宠里关押的都是他曾招募过的顶尖高手,他们默不做声的或盘膝打坐或静静伫立在笼内一角,眼神随着满禄的身影直到尽头那间刑室。
闸门关闭,何远吉立在几案旁,双手背后笑盈盈的说“恭迎将军大人。”
满禄神色自若“恭喜何大人高升”
何远吉忽然沉了脸,低喝道“圣上口喻,满禄接旨。”
满禄跪倒在地,听过旨意后反倒有些懵,这招真损。
何远吉慢慢踱到他身边“将军,圣上成就你一世英名,不计你累累前科,当感恩图报才是。羁押的这些人,留在世上,只是徒增口舌,添加是非而已。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宗族着想才是。”满禄两手在身侧紧握,若不是为宗族着想,他怎么会这般委屈求全,甚至不惜让个太监入族谱。他家自太祖开朝,就一直有人在朝为官,虽然其中几度败落,终是起死回生,因为拥立宣德有功,一时之间宗族姻亲又恢复往日繁荣,咬了咬牙,再次看向何远吉,心里恨死了启人君臣。
夜晚里的菁华殿,异常清冷萧条。启人站在楼下向上望了望,反而觉得楼内烛光盈盈,添了几许温馨。
迈步上楼,四喜正冷得缩在榻上抱成个团。启人将画卷放在一旁的桌上,伸手探了探四喜身上,暖和得很。伸手搂过他的腰,鼻子在四喜颈间嗅来嗅去。四喜觉得痒,嘻嘻笑了两声,微微张开眼,看向启人“可曾用过点心?”启人不答,手探到四喜衣内揉弄,四喜哼哼着说“今天肚子痛得厉害,肠子似乎拧着劲儿般难受。”偏着头看向启人,启人指尖点着他眼下泪痣说“可是中午做得过了?”四喜偏过头,启人盯着那伸长的颈项与侧脸看,别有一番娇羞情趣。启人低头窝在四喜颈项,用鼻端来回磨梭,嗅到熟悉的体香,就四喜耳洞内吹气说“喜儿,用嘴怎么样?”
四喜一怔,曾几何时,启人也对他提过这样的要求。那会儿他是瑞王爷,自己可以恃娇生宠,耍赖着说不要。可今时不同往日,推辞就是抗旨。
启人见他抿着嘴不语,便撩起下摆打开底袍,用手捧了四喜的脸转向他一边。四喜愣了愣,虽然吓了一跳,仍然缓缓的坐起身蹭到地上,抬头看启人,见他仍微笑着看自己。犹豫了一下,虽然无耐,终究还是跪在启人两脚之间,捧了那根物什去舔,口舌并用。
启人以前让四喜品萧时,他从未愿意过,虽然不是借口推辞就是冷了面孔摆脸色,启人却从未真的着恼。见他如今这般乖顺,反而心上不太受用,勾舔缠弄,还用两手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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