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打电话啊?小三爷事业作挺大。」胖子一挑眉,把棋子全扫进盒里,收进柜中,手上抱著棋盘,一翻桌下的抽屉,又拖出盒麻将,道:抓青眼妖狐跟黑瞎子来凑一局吧,久没打了。
吴邪乾笑了声,「别说风凉话了。他娘的这真是什麼也查不到。」
他从未在其他人面前假装对事件的真相漠不关心,一来太过虚假,二来,他也想看看张起灵或解雨臣对他如此大动作的反应,只可惜两人一个仍然面瘫,一个始终不见踪影。吴邪努力不去考虑沮丧之类的情绪,但却也心知,张起灵如此淡定,只怕他是什麼也查不到。
陷入僵局,被困在一定的范围内,哪里都不能去,自己的性命遭受威胁,而胖子每天都笑得一副没事人的样子,黑瞎子总无法让他觉得放心,张海客跟张海杏这对兄妹更是他看不透的存在,解雨臣自从传了那封简讯过来后就再无音讯――最后,也最让他心神不宁的:张起灵到底是什麼意思。
没有办法相信解雨臣,甚至是没有办法相信张起灵,这两件事情都令他感到焦虑。
「查不到就甭查了。」胖子一屁股在他面前坐下,挥了挥掌,差点拍到吴邪的脸,「你别这小样儿、可怜兮兮地看著胖爷我,先跟你挑明了说吧,胖爷我是真的啥也不知道,天真你要下手找别人,我也当不知道就是。」
「……」一句话就把他满腔的疑问都打了回去,吴邪默然,「你不知道他们究竟在打什麼算盘,居然还敢来?」
「有什麼关系,伙食好薪水高,兄弟又在这儿,只是没女人罢了。」胖子一脸自得其乐,吴邪想著他每日吃饱睡好悔子还带头聚赌的小日子,忍不住笑了出来,笑骂道,「就你有这下流想头,这都什麼时候了。」
胖子满不在乎,一句话就赌了回去,「这什麼时候,保护林黛玉的时候啊。」
「……你奶奶的谁跟你林黛玉。」吴邪哑口无言,隔了半晌,也只能这麼咕哝。吴邪明知自己早已不是当年的吴小三爷,而胖子或张起灵也不可能不察觉他的种种变化,却仍像是往日地那样看待他。对於这点,吴邪并不觉排斥也不觉不甘,甚至还隐隐然地有几分高兴,有几分历尽沧桑终不悔改的温暖。
胖子看他一脸不服气的表情渐渐地转为柔软,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心下便是暗叹,又道,「我是说真的,天真,你就是想查,也别这麼大张旗鼓地让所有人都知道,真真的聪明可是表面上笨的,谁像你这样,一脸儿聪明劲,还是个大学毕业生,骨子里却傻到实心了。」
「你不懂,我就是要让小哥知道。」吴邪摇了摇头,胖子鄙夷地知道有啥屁用,他敢对你摆出一脸失智,难道会因你这点小挑小畔便漏了马脚不成?白娘子道行太浅,快找个许仙渡那七七四十九劫吧。」
吴邪澈底无话可说,「……小哥那是失忆,不是失智好吗?」有人这麼说自己兄弟的吗?
听见他的回答,胖子重重地哼了一声,斜眼瞥向吴邪,「他当然不是失智,只是把你当傻子呢。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当胖爷我不知道?」
吴邪再度默然,想乾笑几声,却又无法接话。胖子似乎也觉得自己方才的语气冲了,放缓了声音又道,「照我看呐,小哥也是为你好,这不摆明这是张家内部的烂摊子鼓捣到你身上吗?水忒深了,小哥不告诉你,不过也是为了让你在一切结束之后,还有机会好好回去过你的小日子。」
「……」
这种想法只怕是人之常情,也是绝大多数怕麻烦怕危险的人会选择的道路,但吴邪偏偏不是那样的一个人,他本是因为好奇心而卷入这一切的事件,而一路走来,张起灵所守护、所象徵的秘密已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份,割舍不去。吴邪忍不住有几分烦躁,他抽出根菸,咬在唇边,又挑著眼笑道,「这是我的事,你们真有那麼了解我,能帮我做决定?」
胖子看著他的神情,抽出打火机来帮他点上了火,「喀喀」轻响间淡淡地道,「……人生在世,哪有谁说了解谁的?」说出口的话语与脸上的表情一样意兴索然,他本不是个这麼消沉的人,这几天相见,胖子也时不时地插科打诨,吴邪总以为回到了七八年前,那时他跟胖子才刚认识,心里就觉得这家伙挺莽撞,见钱眼开,忒不靠谱,后来才明白胖子虽然看来大咧咧,那神经却是粗中有细,什麼时候可以涉入、什麼时候绝不沾染浑水,那条界线在心底清清楚楚。
吴邪甚至怀疑,胖子这辈子作过唯一违反自己原则的事,就是为了他跟张起灵卷入这一切之中。於是命运牵扯与纠缠,胖子跟他们成为了铁三角般的好兄弟,於是胖子看上了云彩,於是云彩死了,胖子跪在她的坟前,哭得不能自己。
那消沉在巴乃的身影就跟张起灵走向长白山的背影一般,令吴邪感觉人事的脆弱与无常,时光会流转逝去,人会沉淀苍老。胖子竟然是老了,胖子毕竟是老了。
吴邪怔怔地看著他。他只是强撑著,不想向吴邪表露出这点罢了。
兴许是吴邪的表情实在是太难看又太落寞,胖子失笑,拍了拍他的肩,「用得著这麼副被人骗财劫色八百次的脸麼?你果然还是个小天真。」
吴邪勉强反应了过来,「呸」了一声,「你才被人骗财劫色八百次。」
「呦,胖爷我赚来的钱到手便可花销,又早已不是个处,哪有什麼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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