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深对蓝斯集团一向关注,接到展期申请时,他正好在浏览蓝斯前几天才公布的年中财报。营业额较去年同期上升45,盈利能力上升32,内地二三线城市的势头稳定良好,上半年新开楼盘十三个,新增土地储备232.7万平方米,越居国内20大标杆房企第十二位,股价也在持续上涨,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资金危机?
因为跟f银行合作多年,聂云深是蓝斯的常客,加上他长相英俊帅气,前台小妹每次见到他都格外热情。
聂云深跟她打了个招呼,熟门熟路要往董事长办公室去,小妹忙叫住他,带他往接待区走。
“聂总,我们舒总正在和各部门开会,我先带你去接待室坐坐吧。”
“好啊。”聂云深点点头,随即又皱了皱眉,“哪个舒总?”
小妹笑着眨了眨眼:“就是我们董事长的儿子呀。”
聂云深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有点犯嘀咕。霍启正的儿子为什么会姓舒?
半小时后,聂云深终于知道了小妹口中的舒总是谁。
事实上,在推开总经理办公室大门那一瞬间,看到坐在宽大办公桌后面的男人时,聂云深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舒岸来。
毕竟十年未见。
倒是舒岸认出了他,因为对方出口的称呼并不是“聂总”,而是“聂云深。”
聂云深在他叫出自己的名字之后,才回想起这个人好像是自己的高中同学,相当意外地挑了挑眉:“舒岸?”
舒岸轻轻勾了勾唇角,起身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朝他伸出手,说道:“好久不见。”
聂云深这才注意到,十年没见的舒岸,长得比高中的时候还要帅,尤其是那双裹在西装裤下又长又直的腿,差点儿让道貌岸然的聂总监把持不住。
嗯,他不仅喜欢男人,还特别喜欢男人的腿。尤其是舒岸这种一看就十分漂亮健美的大长腿,他能玩儿一年。
好在他定力不错,美色当前还能记得自己今天过来是有正事。
两人也没过多叙旧——当年他俩在学校的关系并不和睦,甚至可以说是十分恶劣,实在也没什么旧好叙。
舒岸知道他是为了这次的贷款展期而来,拨内线让公司的cfo和项目部负责人来办公室,几人就目前公司财务现状和项目开发的情况做了说明,聂云深很快就理清了这次贷款无法如期偿还的真正原因——不是资金没有回笼,而是资金被人挪用了。
如果挪用资金的是普通员工,这件事可能会直接走司法程序,但挪用这笔资金的是舒岸的表弟,主管h岛项目的总监傅文礼。别说将他告上法庭,霍启正就说了句要将他停职查办,舒岸的姑妈都能跑到舒家哭天抢地。
霍启正气得差点脑溢血,最后是舒岸出面处理的这件事。
傅文礼将资金挪去j省买了几个不良资产包,原本是想倒一手赚点钱,几个月就能回笼资金,没想到被人合伙骗了,资产包砸在手里转不出去,资金一时半会儿肯定回不来。舒岸只能紧急从其他项目抽调资金,但六个多亿不是小数目,其他项目也还要运作,集团上半年又刚花了几十个亿在拿地上,目前确实有点捉襟见肘,所以才向f银行申请展期,并承诺最多一周,肯定会将这笔贷款全数还上。
聂云深了解了事情的始末,看了眼坐在他对面的舒岸。
即使是此时此刻有求于人,这位舒总也是一如既往的成竹在胸优雅从容,丝毫不见尴尬慌乱。聂云深觉得他这表情与十年前笃定自己每次考试都能拿年级第一般,毫无二致。
这让每次考试都拿年级第二的聂总监突然十分不爽。想当初考试成绩常年被这人压一头也就算了,现在蓝斯集团的“生杀大权”可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没道理还让这家伙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于是,假公济私的聂总监故意皱着眉头做思考状,半天才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来。
“这,有点难办呐。”
第二章
聂云深说“难办”,倒真的是有点难办。毕竟不是项目资金回笼滞后的问题,而是资金挪作他用的问题。往大了说,这是恶意违约——每个项目贷款都有详细约定资金用途和还款来源,明确规定只能用于这个项目,不能将资金用在其他任何地方。不管造成违约的是傅文礼还是别人,责任都只能由蓝斯集团承担。
但是往小了说,蓝斯集团承认还款,也有能力还款,只要风控官觉得风险可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展期一周,或者十天半个月的,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过现在的情况是,心眼比针眼还小的聂总监记着十年前“万年老二”的深仇大恨,不想让他这个老同学好过,所以故意打着官腔不让人痛快。
他这一句话出口,舒岸虽然面不改色,跟聂云深打交道最多的cfo宁姐倒是忍不住出声了。
“小聂,蓝斯跟你们银行合作也有六七个年头了,公司情况和盈利能力你都是很清楚的。这次的事确实是我这边监管不力,没有在第一时间将回笼的资金转回总部账户,让傅总钻了空子。现在公司也在积极抽调资金,再怎么不好办,你也得帮姐把这事儿办了,你说是不是?”
“宁姐说得是。能帮上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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