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牛奶,酸梅干,猫粮狗粮罐头,可惜没有恶魔罐头。
时至今日,越来越多的人饲养外形可爱或逗趣的劣等小恶魔,还有战斗力约等于零但容貌姣好的魅魔,恶魔的饲料也在市场里合法地贩卖。“新鲜人肉味,几可乱真!让你饱足的小可爱像兔子一样温顺,像淑女一样优雅!”罐头介绍上这么说。
这就是这几年里发生的事情,老派的居民大为愤怒,觉得这是令人震惊的亵渎。新潮的居民蛮不在乎,“那只是加工过的边角料啊。恶魔的肉啦,不能吃的烂老鼠啦,诸如此类的。”有人吃吃发笑,“何况尸体这么多,就算真拿来当饲料又怎么样?上帝已死!”
没人知道上帝与天堂是否存在,但恶魔与地狱,人类与神父的确存在。老派的、新潮的人都跟你抱怨过罐头的风波,你对他们点头,说模棱两可的经文,他们挑想听的内容听,每个人都满意而归。
你们在浴室花费了太长时间,如今各种店铺都已经关门,只能等明天去买。
你把手伸给177,说:“吃吗?”
它看看你指尖的血,看看你,眉头紧锁,一动不动。
你们对峙了一会儿,它看你的眼神好似农夫发现羊群中出现了一只紫色的羊,不过它至少没刚才那么神经紧张。你收回手,示意177把胳膊递给你,它僵持了一会儿,慢吞吞照做了。
你把勒进伤口的银链扯出来,往那里绕了一圈绷带。你分开177的腿检查,它已经不怎么流血了,这很好。你站起来,检查了所有细节,确保177不会弄伤自己也无法造成破坏,或者逃出去。确定没什么遗漏后,你点了点头,离开了浴室。
第五章
早上六点,你去浴室看了看177,它在你开浴室门的时候醒了。你跟它说“早上好”,它照旧不说话,戒备地看着你走进走出。你洗漱完毕,晨祷,去浇花园。
“早上好,神父!”路过的人对你说,“天呐,您脸上这是怎么了?”
“日安,某某先生/女士。”你这样回答,“无妨,只是一个紧张的客人。”
他们便了然地点头,赞美你金子般的心,谴责不负责的父母和饲主,宣称会给福利院/收容所捐款。早上的交谈结束得很快,这是个工作日,大家都步履匆匆。
浇完花园你开始晨练,晨练结束你去浴室冲了个澡。177在浴缸里盯着你看,你家没有第二个浴室也没有浴帘,盯着就盯着吧。
洗完澡,早餐刚好完成,你用几分钟快速地吃完,走到门边时又是精准的七点半,正如你每天出门上班的时间。
今天是周一,所有神父的公休日。你走过一个破破烂烂的花园,一个盖了一半的废弃居民区,还有一条相对热闹的街道,走进附近能卖恶魔罐头的超市。你去折扣区买了昨天没买的日用品,跟恶魔罐头一起拿去结账。
收银员热情地招呼了你,问候了你脸上的伤,并在得知你今天不去教堂时面露喜色。“您今天休息吗?太好了!”她说,“您早该有点私人时间!”
这个小镇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这儿的神父其实一周能休息三四天,你来这里前的上一任神父就是这么干的,没人会抱怨。你来之后,镇上的居民对你的常年无休大为惊叹,其中一些,比如眼前这个大婶,甚至为你操心起来。“您如此善良无私,但也该有些私人时间啊!”他们说。
你一直搞不懂所谓的没有私人时间是怎么回事,此处教堂只有你一个圣职者,教会对这儿毫无关注,只需要一年一次的报告就够了。没有人命令和监督你,难道你不是一直在过“私人时间”吗?然而既然他们都这么说,这一定是某种约定俗成的概念。你不会问出什么奇怪的问题,你只是微笑,感谢他们的关心,告诉他们自己一切都好。
倒不是说你永远兢兢业业,偶尔你会留在家里,当家里有东西急需照料。你把恶魔罐头放到收银台上,收银员一边跟你絮絮叨叨说着什么,一边随手扫描过罐头。这位婶婶是几年前对恶魔罐头破口大骂的老派人士之一,她很可能根本没注意你买了什么,又或者注意到了,只是迅速想出了什么合情合理的解释。
总之,你买到了罐头。你拿着鼓鼓囊囊的环保袋走回家,走进浴室,看到177一脸无聊地趴在浴池边沿。你注意到它身上多出了新的瘀伤,那是大幅度摇撼锁链会留下的痕迹,看起来你离开的时候它并不像现在一样无所事事。你觉得它比昨天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精神了很多,真是让人欣慰。
你重新走出浴室,放好其他东西,在厨房窗口前开了一个恶魔罐头。罐头一打开,你便知道了那个“请在通风处打开”是什么意思。味道如何另说,至少这东西在气味上和广告语说得一样,闻上去像新死不久的尸体,或者开始腐败的开放性伤口。你感到一点怀念。
你把这团颜色可疑的肉倒进食盆里,按照说明书的步骤加一点热水,用勺子搅拌开来。碎肉呈现出一种十分碎肉的颜色,你戳着它,心不在焉地思考工厂到底要如何还原这种死尸一样的弹性。与地狱全面开战的几十年来,科技真是以一种奇怪的方式飞速进步啊。它们在食盆里泡开,看上去像刚挖下来的一样“新鲜”,你拿着食盆走进浴室,177的头抬起来了。
177看上去可没你那么心境平和,它的眉头皱了起来,盯着你手上的食盆看。你把食盆放在浴缸前的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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