幄。他像是这群人的统帅,这个世界的统帅,即便他仰着头看自己,似乎也只是在等着自己走下楼去,谦卑的跪在他面前。
江信恪忍不住笑出声,他的兄弟变化实在太大了,他都有些不敢认他了。
颜开平认得这样的笑容,他太熟悉这个人了,他这个笑容代表着嘲讽,以及敌意。
“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只是做梦。
颜开平因为他的笑也挑高了嘴角。他并不畏惧这个人,二十多年的商海浮沉,权力倾轧,颜开平最擅长的就是“斗争”与“周旋”,不管对方是千年老狐狸,还是剧毒响尾蛇。
江信恪放下手中的书,热情的从二楼走下来,张开了双臂迎向那面带微笑的颜开平:“多年不见,甚是想念,开平。”
颜开平爽朗一笑,将稍稍矮他一点的江信恪抱进怀里,豪迈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彼此彼此呀,信恪!”他推开他,一只手搭在江信恪的肩上:“我到现在都惦记着你给我做的烤野鸡。你走了以后,我就再也吃不到这个味儿了。”
江信恪低低的笑:“这个没关系,咱俩以后有的是机会。不过说起来,我其实一直欠你一个人情。”
“哦,什么人情?”颜开平挑了挑眉毛。
“你当年送了我一顶非常贵重的帽子,我受之不武,所以我一定会还给你的。”江信恪的眼睛里闪烁着星子,附在他耳边轻轻的说。
面带笑容的颜开平凝滞了一秒钟,马上哈哈大笑:“老弟,你也太见外了,咱俩之间谁跟谁?再说你救了我四弟,我感激都来不及,怎么还能收你的礼物呢?”
颜开平不再与他对视,而是一边四处看一边问江信恪:“说起我四弟,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江信恪环起胸笑答:“他现在在我房间里休息。”
颜开平回头,笑得连犬齿都露了出来:“信恪,你果然还是老样子,总是那么热情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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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二楼传来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正在竭力压抑怒气的颜开平猛地顺着那声音寻去,只见颜绪穿了一身纯白的睡衣,身后还披着一件宽大的、明显不符合他身材的大衣外套。
颜开平看到找了一天的人,心里顿时像浇灌了清凉油,整个都敞亮了起来。
但是面前人看见他时却不像自己见到对方那样开心,他的脸色很差,苍白到没有血色,两只眼睛还蓄了一点泪花,双唇微微颤抖。
在颜开平眼里,他看起来委屈,惊恐,绝望以及痛苦。颜绪甚至在接触到自己目光的那一瞬间,逃避似的移开了目光,并紧紧的抱住了双臂。
他这样不好的、仿佛遭到蹂躏的反应让颜开平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脸色铁青的看向江信恪,那个男人目光平静如水,只是仰着脸用暧昧的眼神凝视颜绪。
“颜绪,你醒了?”江信恪走向楼梯口去迎接颜绪,但是颜开平的动作却比他更快——他堵在了楼梯口,阻挡了江信恪的动作。
满身肌肉都绷紧的颜开平向上伸出一只手,用那压抑的嗓音命令道:“下来!”
江信恪也一愣——这个人的情绪,似乎又回到了当年那个性情压抑、充满愤怒的少年时代。
江信恪心底忍不住笑,这笑的涟漪越扩越大,一直扩大到脸上,他甚至必须要转身走开,才能将心中的快感掩饰起来。
楼上的颜绪却因为颜开平脸上显而易见的杀气感到紧张。他见到二哥的那一刻,心底说不出的委屈和欢喜一股脑的倾泻出来,就像九死一生的孩子见到父母那样忍不住落泪,他恨不能马上扑过去钻进他的怀里,在他胸膛痛哭失声,让他紧紧抱住自己、安慰自己。然而他又有得知真相之后深沉的怨恨和痛苦,他怨恨颜开平把他当替身,怨恨颜开平肆意的伤害他。
但是令他最痛苦的,却是自己得不到颜开平的真心和爱情。
颜绪对于下不下楼梯踌躇不决,只是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有了想逃离颜开平的念头。
“快下来!”颜开平咬着牙重复了一遍。
他的命令带有不容置疑的权威性,颜绪被下了咒似的乖乖走下楼,垂着头站在高大的颜开平面前,像只被驯服的白天鹅。
这一边的颜开平见他微妙的反应,心里早已经炸开了锅:
江信恪把他怎么了?江信恪碰了他吗?江信恪是不是威胁过他?江信恪是不是还蛊惑了他?他这个人最擅长迷惑人心,以前是,现在的功力应该更甚。
颜开平几乎无法压抑面目的扭曲了,他环扫四周,这里的人太多太杂,既有警方的人,也有江信恪的人,还有自己的下属……如果颜绪真的被侵犯了,那绝对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再给他二次伤害。
他几乎咬碎了牙齿,只好伸出炙热的双手捧住了颜绪冰冷的脸:“咱们回家。”
白天鹅终于抬起了他的颈项,犹豫的重复道:“回家?”他曾经真的把那栋天价别墅当做家,当做避风港,他甚至在颜开平婚姻存续期间也认为不请自来的杨雨兮闯进别墅是对自己的冒犯。然而现在他却怀疑起了那个地方被叫做家的合理性。
颜开平把他的疑惑和动摇当成受刺激之后的麻木,一时之间痛得简直要背过气去。他将颜绪身上的外套恨恨的拨到地上,飞快得解下自己的大衣,并紧紧的裹住他的白天鹅:“对,我马上就带你回家。”
他的黑色大衣裹住了颜绪的头,只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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