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他小师傅的师傅能像当年的自己一般好起来。
老虎有一天,偷偷跟着小师傅,见小师傅刚入住持那屋便转了出来,猝不及防,撞在自己怀里。老虎不敢说话,可小师傅一把抱住他哭了起来,无声无息,眼泪全砸在自己胸前,很快浸湿了一片。
原来恒蕴进入屋子时,发现住持已昏睡难醒了,似乎那一口气出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恒蕴哭着哭着收了泪,一个人说起了话:说起了他从未有过亲人,只主持一人将他养大;说他少时贪玩六根不净,启蒙后住持便问他可要还俗,他答自己只愿为了住持,潜心留在古寺;说他在人渐渐长大后明白,这世上若没有了自己的主持师傅,这个法号叫恒蕴的和尚便没了任何意义。
老虎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这时却听见房内住持唤人的声音,推门进去,见住持竟自己披了衣靠坐在床上。老虎明白这是回光返照了,大着胆子去握恒蕴的手,扶着这人往那住持床边去,只觉得这人的手越来越冷,抖得越来越厉害。
住持抬手摸了摸恒蕴的脑袋:“你啊,分明还是小时候的模样,师傅却老了。”
恒蕴摇头:“师傅不老,师傅还能抱着我念经呢。”
住持笑了:“你总不像个出家人的模样,只知道撒娇。”又抬眼看了规规矩矩和恒蕴一道跪在自己床前的少年“分明现在不但会骗我了,还会骗自己了,师傅可没将你教成这样。”
恒蕴看着住持师傅的双眼,像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丝毫不知道自己的手还被捏在少年手中。住持大约是这寺里唯一一个说他不像出家人的人了,果真住持接着说:“我看你大约也骗不了多久了,还了俗去吧”
恒蕴眼中的泪水掉了下来:“去哪里?我还能去哪里,我是要陪着师傅的。”
住持叹了口气:“也陪不了多久了,你自是不用留了,且去帮我端盏茶来吧”说罢,复又闭上眼,似是不想再张口了。
恒蕴起身时才发现,自己一只手被老虎握着,不由苦笑了一下,看向那双这些日子一直未曾离开自己的双眼。老虎很小声地开口:“我不走,你还了俗,和我去吧。”恒蕴没说话,去端了一盏茶来,只是住持师傅又陷入了昏睡,茶也渐渐凉了。
那日还未入夜,小和尚的师傅没了,老虎看着他的小师傅跪着诵了一夜经,孤零零的一个人像也跟着失了生气。
老虎这几天一点忙也帮不上,看着他的小师傅和师兄弟进出,送走了住持,又推选了新住持,这些事毕,恒蕴还俗了。那日老虎见恒蕴收拾了自己的包袱要出寺,大感惊奇,赶紧跟了上去,这还是他找过来后,这些日子里小师傅第一次出寺。
老虎问道:“小师傅,你这是要往何处去?”
恒蕴答:“猫儿,莫要称我为小师傅了,我现下出了寺,便再也不是这寺中人了,已是无处可去。”还有半句话未说,只有你了。
老虎听得这一声猫儿,心都酥了,上前将人抱住了,不住地在恒蕴胸前厮磨:“你师傅将你交给我了,你随我去吧。”听到这人小声说了句好,老虎不禁在他脸上偷了个吻,看着他红了一张面,转身就要走。
当一人一虎行至第一次见面那处时,一直乖乖走在恒蕴身后的老虎,终是忍不住上前拉住了那人的手:“你怎得还不愿告诉我你叫什么?”恒蕴走到这处,心中也是一软,便说:“师傅给了我‘恒蕴’作法号,只是我既已还俗,这法号也是无用了的,还说它做什么。”
老虎说:“不好,往后我偏要叫你作阿蕴,天天叫。”
恒蕴眼中透出羞涩,将头偏向一边小声说:“这又有什么要紧的,还拿出来说。只是你跟着我,下了山后,我却不知要去哪里。”
老虎自寻到恒蕴那日起,就想好了想将人带去哪里,此时听得恒蕴这样说,心中高兴,只宽慰恒蕴不必担心。“我想你若同我作一处生活,总要担心被人耻笑,我虽不惧,却怕你多心。我已觅得一处山野,虽离市镇不远,将将避了人烟,农夫也好,猎户也罢,你若喜欢织布绣花也无不可,我就作个寻常人般喜欢你,爱护你。”
待得恒蕴真的随老虎而去,看到那两间屋子时,也不得不夸他的猫儿寻了个妙处。只是问起两间屋子的来处,老虎稍稍踌躇才说了出来:“这……之前我来时什么都未做,可山边市镇的人纷纷传说山上有只大虫,无端作恶,狡黠难猎,于是都搬了地方,不肯留在此处了。这屋子,这屋子是我捡来的。”
恒蕴听得脸上浮出笑意,在老虎的后脖颈上拍了一下:“这么凶狠的大虫,往后我可该怎么对付?”老虎顺势将脸埋入恒蕴颈弯:“阿蕴,你又笑了,真好。我分明是你的猫儿,才不是什么大虫呢。”
【五】
恒蕴在寺中,学艺的师兄弟来了又走,只有他与住持亲厚些,老虎也是独来独往惯了的,只是这日,倒像是两人抛开所有人私奔而来,心中都隐隐有些激动。老虎又忍不住吻上了恒蕴,恒蕴却慌里慌张地退开了,还朝四周看了看。老虎笑出了声:“四下无人,亲昵一下无妨。”恒蕴小声道:“到底是青天白日当头,你怎得这般大胆。”
老虎上前一把抱起恒蕴往屋中走,边走边说:“阿蕴胆子小,那么我们就去屋里,去了屋里你可再没有借口了。”这话一说,恒蕴不由得想起了那夜自己屋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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