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少年靠着审神者的肩膀睡得很安稳,黑发的男人抬头望向已经微亮的天空,清晨的冷风从灌木丛的缝隙袭来,携裹着山中凉意的空气几乎要将两人守护的热度带走。审神者不禁在心中叹气,看来得尽快把火堆重新生起来才行。
等到审神者轻手轻脚把少年安顿好,他想了想还是将自己浅蓝色的外袍裹在少年身上,自己用有些零碎的白色里衣稍微裹了裹肩膀拿上竹节便离开原地去周围寻找枯枝残叶。
希望沾染了清晨水汽的柴火不会让生火变得太难。
他默默想。
等他去不远处的小溪打好水又抱了一摞掩盖在繁盛枝叶下稍微干燥的枯枝回去之后,却看到病中的少年一手扶着岩壁一手撑住自己的膝盖颤巍巍想要站起身来的模样,他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朝少年走去,声音又急又忧:“鸣狐殿下,您怎可轻易行动!”
怎料还未伸手将少年扶起,却被对方捉住了肩膀一个用力便推到在地。
“您去哪里了?”少年金色的眼睛泛起绯红的光,坐在审神者的身上,双手扼住对方的脖颈,如此突然的动作令审神者五分惊讶五分疑惑,他抬眼朝少年看去,却发现少年的眼中全是挣扎的神色。
“您到底去哪里了?”鸣狐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带着初醒时的沙哑,手却丝毫没有放松力气,依旧紧紧扼住审神者的脖子。
黑发的男人并未慌乱,哪怕已经几乎无法呼吸,他只是平静地伸出手拂过少年的眼角,轻柔地触碰着被山岚吹得有些冰凉的皮肤,出口的话只能是气音。
但即便是微不可闻的气音,少年也听清楚了。
他说的是:
“殿下,我在。”
如梦初醒般,鸣狐倏地放开了手,愣愣看着男人温和笑着的模样,又有些微颤抖地探出指尖,慢慢抚过因被自己扼住而泛红的肌肤,下一秒俯下/身去紧紧抱住了审神者。
“抱歉…抱歉,主,”一边呢喃着充满歉意的话语一边不顾是否会牵动到伤口而紧紧拥抱着对方,“我只是…我只是害怕您也消失不见。”
审神者心中滑过一丝酸楚。
他从未见过鸣狐殿下如此无助的模样,也从未想过自己会让他露出如此无助的模样。
“鸣狐殿下,”审神者开口,断断续续的声音有些低哑,“请,不要担心,我会,一直,在您身边。”他轻轻抚摸少年的后颈,慢慢安慰着这个失去了安全感的少年。
鸣狐将头抵在审神者胸前,耳边传来他规律的心跳声,情绪逐渐平静缓和。
没有人知道,他从睡梦中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失去了审神者踪迹那时候的恐慌。
那位大人此刻用不了灵力,要是遇见敌人,如何能够保护自己?如果那位大人出了什么差错…
脑海里划过地上大滩的血迹,划过谁拼死为自己挡住的冷光。
他已经失去了太多,不能连最重要最重要的一个也失去了。
“主,您不要离开我,”少年喃喃,“不要丢下我,不要…让我一个人。”
“殿下,”感受到紧紧环着自己的双臂微微颤抖,审神者毫无疑问听到了少年的呢喃,他说不清楚此刻心中的想法,只觉得面对着少年对自己如此的珍视无法不动心,他轻巧挣脱了少年的手臂,伸出手将少年埋在他身前的头轻轻抬起,温热的手心笼住少年的侧脸,与那双金色的眼睛对视着。他缓缓凑上前去,面对着对方有些疑惑的眼神,在少年的唇角落下柔软的一吻,出口的话音缠绵在少年的耳畔,“鸣狐殿下,我向来都是很喜欢您的,所以,请原谅我无论如何特无法留您一个人。天涯海角,碧落黄泉,我总归会带您一起去。”
似乎是听到什么意料之外的回应,鸣狐稍微僵硬了身子,却又在下一秒迅速恢复了原样。他抬起手覆上审神者放在自己脸颊边的手,低下头与男人拉近了距离,在那双水蓝色眼睛的注视之下轻轻吻上对方的唇。柔软的舌尖轻轻触碰对方的唇,只轻微的碰触便让那人打开了最后的防守,让他能轻易进入他温软的口腔。
没有激烈地唇舌交缠,仅仅只是轻柔的触碰与试探。
少年的口中不知为何,总是带着清新的草木气息,此刻也是如此,温柔的触碰令审神者几番快要沉溺其中。幸得他还记得此时境况,便稍微偏了头,透过少年没有表情的脸捕捉到他明显想要更多的意愿之时才紧接着说道:“殿下,您还需要休息,我去打了水,您喝一点吧。”沉默了片刻,他又接着低声道:“还有,您能从我身上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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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鸣狐穿好自己昨夜替他稍微清理过的黑色里衣,审神者系好浅蓝色外袍,在生好火堆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鸣狐殿下,”审神者看着少年断断续续喝完了竹节里的水,轻声道,“您似乎有什么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我,是吗?”
这一句话刚出口,审神者便看到鸣狐明显僵硬的动作,他在心中叹息,又放柔了声音,继续说道:“您带我来这里,不是毫无计划的吧?”
一针见血,不外如是。
“……”少年闻言,只放下竹节,沉默地拔/出刀刃将刀柄递与对方,又抬头直视着对方的双眼,低声却坚定地开口,“主,我从未有过伤害您的想法,无论如何,只有这一点,是绝对的。”
审神者左手覆上他握住刀柄的手,右手食指并中指第一指节轻轻抚过发着寒光的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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