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才选了件格子衬衣,外头套羊毛衫,下边一条卡其裤配运动鞋。
他自恋地在镜子前转了一圈,觉得这一身装扮朝气中还带点小清新,非常完美。尤其衬衫收腰的修身设计、敞开的领口稍微露出小半截锁骨,恰到好处地突显了他外表上的优点——窄腰长腿皮肤白。
或者再戴一副框架眼镜,一顶格子礼帽?黎白术回想着网站上时尚搭配的图片,抓着一把配件对着镜子在身上比划起来。
黎白术准备给自己的打扮画蛇添足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门外的访客毫无疑问就是靳皓然。
黎白术把手上一堆杂物扔在床上,鞋带都来不及系就蹦跶着跑过去开门。
门外的好风景叫他差点像个花痴一样尖叫出来。
“嗨。准备好要出发了么?”
邻居先生笑得很爽朗,白晃晃的牙齿简直能放光。他穿着一身靛蓝色的运动服,宽松的衣料依旧掩盖不住颀长健美的身材,其英俊挺拔的程度简直叫人无法直视。
“准准备备好好了。”黎白术的脑袋嗡地一热,费了好大劲才忍住没去摸自己的脸上有没有红得发烧。
谁料他刚转身想去拿放在客厅沙发上的行李包,就被靳皓然从背后搂住了腰。黎白术还没来得及脚软,腰上就被摸了一把之后就被放开了。
“哇!”黎白术惊叫着涨红了脸,他回头瞪了靳皓然一眼,却发现对方的脸上没有一点做了坏事后的狡黠或者心虚。
“怎么我努力了这么久都没把你喂胖一点?”仿佛刚才的行为只是无心之举,靳皓然开玩笑似的夸张地叹息着这么说。
“我就是那种怎么吃都不胖的体质啦!”虽然心神荡漾,迟钝的黎白术却没发觉邻居先生的所作所为早就超过了普通朋友的界限。
来接他们的朋友早就把车停在小区门口等着了。靳皓然拉着黎白术坐到越野车宽敞的后座,简单地做了个介绍。
负责开车的是靳皓然“大学四年的室友兼损友”,名叫秦越。
而黎白术,则是“我的邻居”。
听了他的话,黎白术本来轻飘飘的一颗心霎时间像是灌了铅一样重重地砸了下去。
“哈,谁会和朋友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带上自己的邻居啊。还不快从实招来!”秦越从驾驶座上转过身来,笑着揶揄自己的好友。
仿佛没有看到身边人突然垮下去的笑脸,靳皓然握住黎白术的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掌心,眼睛却看着秦越回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言下之意便是承认了与黎白术的关系。他会带黎白术一同出游,明面上哪怕不说破,懂的人便自然明白靳皓然特意透出的关系。
可黎白术并不懂这一层意味,但这可是别人的车子,有陌生人在场他也不好开口问清靳皓然话语中的意味。但是忍着不说又叫他万分难过,眼里水光都涌了出来。
“对了,”靳皓然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副驾驶座,摆出不经意的口气问:“苏合香怎么没来?”
“她呀,噗,”秦越刚说了两个字就没憋住笑了出来,“她说上次泼了你一身水怕被报复,所以今天肚子痛请假了。”
泼了一身水?那不就是餐厅里见到的那个女人?黎白术刚张嘴,问话就卡在了嗓子里。他凭什么去问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呢?一这么想,黎白术就更觉得委屈了。
黎白术坐立不安地模样全都被靳皓然看在眼里,他心里偷笑着,脸上却挂起温柔的笑容,刻意用毫不知情的关切语气问:“白术,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晕车了?”
“唔……”黎白术满肚子酸水心情正糟,被这么一问差点就哭了出来。他眼里含着泪摇了摇头,一副难过得说不出话的模样。
“不舒服就靠着我睡一会吧。”说着,靳皓然就伸手抱住了黎白术,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啊?咦?耶!黎白术心里连连惊叫,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会,反而被抱得更紧。
大概是靳皓然的热度太温暖,或者他身上干净的气味太让人安心,黎白术躺了没多久就真的睡着了。
“啧啧,真是闪瞎我这孤家寡人的眼啊。幸好我早有准备。”看到这一幕,一直透过后视镜注意着后座动静的秦越忙不迭地取出太阳镜戴上。
“小声点,把音乐关掉。”
“喂喂喂你这就过分了啊……”
所谓的郊外,也就是市区外头的一所农庄。
烟花三月,草长莺飞,花团锦簇,说的就是这个时节。原本农庄里的桃花才是采风的关键,但是加上后来到的几辆车,靳皓然这一行将近十人里唯一的女性没有到场,看桃花的计划就此搁浅。
好在他们包下的一栋乡间小屋外头有一大片金黄的油菜花,风一吹便如海浪一般波动。黎白术本性更亲近自然,见着这景色乐得只差没去地里打滚。
他童心未泯,就是在野地里乱跑也乐趣十足。
很快就到了正中午,一群人在田边搭了架子,搞起了烧烤。
就在其他人忙着吃喝的时候,秦越拍了拍靳皓然,把他叫到了一边闲谈。
“没想到你真的带人过来了。本来我们都挺担心的,以为你还想着那……”
“那种小事怎么会影响到我。”秦越的话还没说完,靳皓然就开口否认。他回答得太快,反而流露出一些欲盖弥彰的意味来。
秦越也不追问,从口袋里掏出烟盒,递向靳皓然:“来一支?”
靳皓然接过烟就着秦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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