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梦,很多时候我都知道那是梦,因为剑刺过心脏的时候根本不会觉得疼。”
“可是今天的梦里,换了你刺我一剑,我却觉得非常难过,非常……非常地难过……”
宁子安发觉徐源的手忽然一下子凉了,他看向徐源,却只看到一片黑暗。
“徐老板,你怎么了?”
“宁子安,如果我可以选择,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徐源的声音有些发颤,宁子安却没有发现。
“嘿嘿,我知道啊。”他松了徐源的手,道:“所以我想同徐老板说的不是这件事。”
宁子安低头吻了一下徐源的掌心,欢快地道:“我想说的是,徐老板,我移情别恋了。”
徐源的掌心像被烫了一下,黑暗里他睁大了眼睛看着宁子安,呼吸声一下一下,他听见自己的心跳比宁子安的呼吸还快,又听见宁子安问道:“徐老板,你的意思呐?”
徐源回了神,他缩回手,背到了身后,拿被子捂住了脸。
“太晚了,快睡。”
身后的宁子安不甘不愿地“哦”了声,又忽然快活了起来:“徐老板的意思是,留我在这儿睡了?”
徐源分了点被子过去没说话,宁子安往他那边又靠过去了些,乐得一晚上没睡着。
合
说书人晴天不来雨天来,就着雨声说段鲜有人知的故事,好像那故事就会更离奇些。
可客栈里的人今个儿却都没兴致听书了,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朝窗边看——姓宁的年轻人和靠窗的客人吵起来了,客栈老板正急得跳脚呢!
徐源抱着坛酒,怒道“宁公子!你别瞎掺和成不成?”
宁子安一把把剑拍到了桌上:“我管定了!”
靠窗的客人站了起来,扫扫衣摆:“徐老板?你这什么事儿啊?!我来喝酒找快活的,可不是来看人脸色的。”
“客观你先息怒……”
“找快活窑子里找去,来客栈做什么?!”
“老子乐意,关你小子什么事!”
徐源把酒往桌上一放,震得宁子安的剑也跳了一下。
“就是!关你什么事!”边说边用眼神示意宁子安闭嘴。
宁子安的气势一下子小了起来:“徐老板……我在帮你呢……”
“你帮我什么了?”
“他吃你豆腐!”
客栈里顿时爆出一阵大笑,徐源狠狠地瞪了宁子安两眼,气得话都说不出。
靠窗的客人恼羞成怒地踢倒了身边的凳子,指着宁子安道:“我给钱了的!你情我愿的事乱说什么?!”又冲徐源摆了摆衣袖:“徐老板你这儿我以后是不能来的了,喝个酒还被人指着鼻子骂实在晦气。”边说边灰溜溜地逃了出去。
宁子安把倒了的凳子扶好,拿起了自己的剑,十分满意地回头冲徐源一笑,却发现徐源的脸更黑了。
“徐……徐老板?”
徐源一句话都不说地走回了柜台后边儿,搬了低矮的小板凳坐了下去,从外边望,就看不见半个人影了。
宁子安走过去,蹲到了徐源身边,一会儿腿麻了,就又直接坐到了地上。
“徐老板,你说句话?”他小心翼翼的说。
徐源不理人,宁子安就又知道自己惹他不高兴了,徐源一不高兴的时候就话少,或者直接不说话,可他却实在不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歉都无从道起——他宁子安看上的人,怎么能被别人碰一下?
宁子安又蹭了蹭徐源的肩膀,徐源却还是不理不睬。
宁子安只好磨磨蹭蹭地站起来,从柜台上拿了根筷子又端了杯冷了的茶水放到地上,拿筷子沾了水在青砖地上写写画画。
徐源眼神一瞟,只看见宁子安画了块四四方方的东西,不伦不类,旁边一个小箭头指过去——“宁子安的豆腐,不让别人碰。”
宁子安画完了,眼神就一阵一阵地往徐源那边儿飘,偷看徐源的反应。
徐源抿紧了唇,很久才道:“宁公子,小打小闹谈情说爱谁都会,可日子还是要过的,没钱闹什么?”
宁子安放下了筷子,慢吞吞地把身侧的剑递了上去:“我就这把祖传的剑值钱了,徐老板还看得上么?”
“非亲非故的,谁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哪儿非亲非故了?”宁子安一下子从柜台后边站了起来,大声道:“我可是看上徐老板许久了。”
客栈里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徐源狠狠地踢了宁子安一脚:“愣头青!”
夜里的时候,宁子安又死皮赖脸地跑到了徐源屋里,一张脸笑得眼睛都眯到了一块儿。
“徐老板,我胆子小,和你一块儿睡成不?”说着就往床上倒。
徐源坐在桌前,睨了他一眼,走过去一把把人扯了起来,道“宁公子,你手脚太快了些。”
宁子安坐起来,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问:“怎么说?”
“有些事是要循序渐进的,刚点破就往我屋子跑是不是太猴急了?”
宁子安端到嘴边的茶又放了下来,支着下巴反问:“昨个儿不是就已经跑过一次了么?”
徐源趴回桌上,一双眼微微眯起,烛火晃过他的眼睛,像是一潭深水泛起了细碎的光。
“昨个儿留下你是不知道你原来对我有了非分之想,今个儿知道了怎么还可以留你?”
宁子安了然地点点头,问:“那要怎么样才能留下呢?”
“看你有什么非留下不可的理由了。”
“我喜欢你,算不算?”宁子安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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