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的顾悦并不会立马离开，而是完成自己的洗碗工作，她的双手沾满了白色泡泡，围着围裙的模样颇为喜感。
好在陆珊珊显然看习惯了。
“什么事？”顾悦今天心情不错的样子，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对了，我家里有阿姨买的水果，忘了拿过来，你去拿吧。”
陆珊珊的欲言又止她没看见，洗碗结束后，她脱掉手套擦了擦手，又坐回沙发翻那本没看完的杂志。
“学姐……”
“恩？”顾悦发出了一声疑问，却没有抬头。
“你……”下了很大决心，陆珊珊开口“你以后还会画画吗？”
顾悦的拇指和食指紧扣，捏紧了手中的书页，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不会了。”
“……其实，我们都相信你的，学姐你不需要为了那些人放弃画画。”
“们？”
陆珊珊愣住不知如何作答，顾悦却也只是随口一问，并不在意“谢谢，不过……不重要了。”
“什么不重要了？”
顾悦笑了笑“相不相信和事实真相都不重要了，因为画画，对我来说不重要了。”
去了外地的舍友来看望老同学，陆珊珊和他们逛了半天街最后逛回了学校，看着洋溢青春气息的少男少女感慨时光匆匆，岁月流逝。校园论坛还能登录，这让她们感觉到没有毕业就被抛弃，论坛里大多数的id都显得陌生，精华帖里倒是有些曾经熟悉的面孔，陆珊珊甚至看见了学生会送别望舒和顾悦的帖子，里面有不少当天聚会的拍照，其中一张顾悦不知道玩什么满头大汗，望舒拿着毛巾给她擦脸，照片里被擦脸的人笑得傻乎乎的，让陆珊珊想起泳池边顾悦乖巧的模样。
最新的热帖是毕业生回学校拍婚纱照。
“珊珊，要是结婚了，来这儿拍结婚照吧，我们给你当伴娘。”
“咱学校风景不差的，修修图完美。”
“去美术学院那栋楼拍最好，那儿好看。”
美术学院的大楼还和记忆里一样，里面弯弯绕绕的像个迷宫，陆珊珊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落在她们后面，拐去了画室。画室里有学生，看见陌生人很惊讶“请问你找谁？”
环顾了一眼，陆珊珊笑着摇摇头“没有，我是毕业生，回学校看看而已。”
“原来是学姐。”
“你们继续，我走……”陆珊珊止住，改口“你们这儿以前的画都堆在什么地方？”
“学姐是找别人的草稿吗？都是收在柜子里的。”
美术学院楼的画室用的人并不多，毕竟能和老师打好关系弄到这里钥匙的人很少，大部分都是在公共画室，陆珊珊很容易就在柜子里找到了顾悦没完成的那副画。
“这个可以拿走吗？”
“是学姐的东西当然可以拿走。”
这种误会，陆珊珊也没去解释，将手里的半成品卷好离开。回去时候路过顾悦家，按门铃没人，房主大概是出门了，她把画夹在刚买的画板上，放到门口。
“顾悦，洗发水没有了。”望舒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
走到储物间拆了瓶新的，顾悦转动门把手，把洗发水放在洗手台上“放这了。”
电视上播的剧很无聊，看得人几乎快要睡着了，顾悦抱着枕头，小鸡啄米似的不住点头。鼻尖传来玫瑰精油的味道，睁眼开，望舒穿着浴袍做到了她腿上，头发半干不湿。浴袍袋子系得不紧，松松垮垮，连同整件袍子都往下掉，露出的锁骨精致。
“重……”
望舒撇了撇嘴“没情趣。”
她用手指去解顾悦的衬衫扣子，对方楞楞地看着她，视线有好似穿过了她聚焦在别的地方，眼神空洞。望舒不由得怀念起，她闭着眼一脸虔诚亲吻自己额头的过往，那时候在顾悦脸上有羞涩的紧张。
“顾悦……”
“恩”
“你会重新画画吗？”
顾悦没说话，只是带点不耐烦地扯了她的浴袍带子
嘴唇很凉
手指也很凉
望舒才发觉，顾悦整个人都是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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