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戚城守抬起头,一脸震惊的表情,惶恐道:“末将冤枉啊,那刺客血口喷人,殿下身为此地藩王,末将一心一意为殿下办差好挣个前程都来不及,如何会做下这等糊涂事,请殿下明察。”
末将被他的厚脸皮都要气笑了,说:“如今有了人证物证,你要本王如何相信你的清白,再者那么多死士入府行刺,若没有你的首肯,谁能调得动?你莫要以为推脱到别人身上本王就信了你的鬼话,本王年纪是不大,却不是个傻子。”
戚城守还在哭冤枉,谢景安却一个字都不想听,抬起眼睛冲林言使了个眼色,径自端起茶盏来喝。
林言一直注意着观察谢景安的神情,见状心领神会,在戚城守反应过来,抽出刀压在他脖颈上,叫人五花大绑压了下去。
戚城守被带走的时候还拼命挣扎,谢景安实在听不下去,叫人拿帕子塞住了他的口才耳根清净下来。
林言虽是顺着谢景安拿了人,却并非没有其他想法,犹豫了片刻,迟疑的道:“殿下此举……是不是太仓促了些,虽有刺客的口供,又有了杨姑娘交上来的账簿,戚城守罪该万死,但到底在莫州经营多年,殿下就不怕戚家心一横,做出些鱼死网破的事吗?”
谢景安道:“我徐徐图之,他就不会鱼死网破了吗?本王就是要打他个措手不及,不止戚城守,刘家一家本王也不想留着吃干饭了,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罪证确凿,本王就不信了,他们还真敢阴谋造反,杀了本王不成?不要忘了,本王虽封地偏院,却到底也是个亲王,父皇再不喜欢本王,本王也是个皇子。”
谢景安这次是真被刘家和戚城守恶心死了,他如今只想着发展封地,实在不想跟他们勾心斗角,干脆快刀斩乱麻,先下手为强,在戚城守反应过来,直接将人抓了,刘家他不就是如此,才顺利的关进王府的吗?
话是这样说,林言道:“可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再者那账簿上还有几家莫州官员,末将只怕他们被吓破了胆铤而走险,狗急跳墙可怎生是好?”
经林言一番担忧,谢景安逐渐冷静下来,道:“这倒也是个问题,本王倒想一口气杀个干净,可欲速则不达,再者本王到底才之藩时日不长,根基太浅,若是真逼急了他们,本王倒也未必会大获全胜。”
谢景安思索了半天,才想出一个主意,道:“这样罢,羽翼未丰之前,本王暂且饶过他们,只将刘家戚家这等恶贯满盈的处置了以儆效尤,至于其他的,待本王好生治理封地,过个一年半载再与他们算账,林将军以为如何?”
“殿下这般打算自然比较稳妥,”林言道:“只是其他莫州官员,殿下要如何安抚,才能让他们相信,殿下并不打算追究呢?”
“这个……”谢景安想了想,道:“那就演一场戏给他们看就是了。”说着顿了顿,吩咐道,“此间事稍后再议,你先将戚城守一干人等捉拿归案。”
林言依言下去办差,谢景安又将秦总管唤了进来,吩咐他给莫州各官员传话,邀他们进王府一叙。
秦总管有了刘家的经验,对此事倒也得心应手,只是有些担心,忍不住问道:“殿下此时邀请莫州官员过府一叙,是想要如同刘家那般……”
秦总管话没说完,谢景安就笑着打断了,“本王又不是抓人上了瘾,莫州这么多官员,总不能每个都抓了,本王是看刘家一案有了结果,想要杀鸡儆猴罢了。”
秦总管这才放下心,应了一声恭敬的退了下去。
就此刘家一案算是告一段落,虽还有些漏网之鱼,但谢景安为了封地稳定,暂且只能放他们一马。
没了莫州城守的时刻威胁,谢景安就不用再继续在王府里窝着,等林言领兵一出府,谢景安也着人套了车,扬言要出去走走。
沈卫受了伤不能随他出府,姜铮便带了数名宿卫扈从随他出门。
出门时踊跃报名征兵的百姓依旧未散去,见到谢景安纷纷跪地行礼,谢景安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得以出门。
雪停距今也有几日时间,但今年雪太大,虽有莫州城的百姓自发帮忙扫雪,谢景安以为也还要几日才能扫完,却不想他一路行来,街道上已被扫的如此干净。
谢景安不由有些吃惊,道:“雪扫的如此之快,这是有多少百姓帮着扫雪。”
姜铮笑着答:“除了一些莫州官员,几乎是全城的百姓都出来扫雪了。”
“全城?”谢景安吓了一跳:“不是不少青壮都上着工吗?他们如何扫的雪?总不至于都向工坊的管事请了假。”
“这倒没有,”姜铮道:“他们白日依旧上着工,待晚上散工后来扫的,巡城卫的徐队正带着人劝过,只是那些百姓说,殿下发布了那么多谕令让他们过上了好日子,他们无以为报,现下只能将街道扫的干净些,好不影响殿下出行。”
谢景安虽知晓了这个时代百姓的淳朴,但此时依然颇受震撼,他明明做的都是他该做的事,百姓却感恩戴德至此,让他越发想做些什么,让封地发展的更快,百姓们的日子也能过得更好。
谢景安坐在马背上看着稍显破败的城池,沉吟了良久,忽的问姜铮:“姜铮,在你看来,百姓们最需要什么?”
姜铮没想到谢景安忽的问他这么一句,怔愣了片刻,才想了想道:“民以食为天,末将觉着,对百姓最重要的,就是粮食了。”
“粮食,”谢景安将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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