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点念头便是,肺疾发作的时候,恐怕也是这般感受吧?
原来竟是这般难受的。
此时见周曦咳个不停,聂铉心都在抖,只觉得一腔未曾尽兴的热血都吓得凉了,当下也不管两人衣衫凌乱,一把扯了池边榻上的袍子将周曦裹起来,将他抱了上去,道:“朕这就去叫太医来——”
周曦其实有些风寒未愈,方才呛着了,引了痰动,所以咳得厉害,听到皇帝要传太医,却是骇得连昏沉都顾不上了,忙睁开眼,一把掐住皇帝的手臂打断道:“陛下……咳咳咳……不必!”
他二人此刻裸裎相对,只他身上还有一条湿透了的亵裤挂在脚踝上未及脱下,倘若真的叫皇帝宣了太医,他还不如现在就跳回温泉池子里淹死自己来得干净。
聂铉铁青着脸,道:“不要任性,来人——”
周曦情急之下一把勾下了他的脖颈,用嘴唇堵上了皇帝的。
第一百九十三章
聂铉被吻得猝不及防,难得睁大了眼睛,但他很快眯起了眼,慌乱的神思也慢慢地清明了下来,主动地打开唇舌,接纳了这个吻。
不过滋味再好也只能浅尝辄止,倘若亲得更缠绵深入,周曦怕是要厥过去。
聂铉流连地放开了他的嘴唇,温声细语调笑道:“伯阳脸皮怎么这样薄。”
周曦轻咳了两声,双臂仍旧软软地搭在皇帝脖颈上,低声道:“人而无仪……”
聂铉在他腰里捏了一把,说:“朕可还不曾尽兴。”
周曦闭上了嘴,松开双手拢了拢皇帝胡乱披在他身上的袍子,过了片刻才说说:“臣今夜实在是不堪再承君恩。”
聂铉拈起他一束湿淋淋的长发,并指轻捋,挤出一串水珠来,十分温柔地道:“丞相是社稷之臣,朕的股肱心腹,还是该好好保养身子……往日还能两三回呢。”
周曦脸色微变,别开脸道:“臣却不知,社稷之臣原来是叫陛下这样用的。”
聂铉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说什么,搂了人仍回浴池里,为他清理了身子,又哄他为自己用手做了一回,这才结束了漫长的沐浴。
时候已经不早了,周曦穿着寝衣任由皇帝的宫女为他擦干长发,迟疑许久后才道:“臣可以回政事堂……”
聂铉正在宫女的服侍下穿好寝袍,闻言笑道:“跑来跑去,受了凉可怎么办?左右所有人都知道朕留了丞相宿在这平章殿里,丞相害怕什么?”
周曦看了眼明光纱帐围着的龙床,不再说话,只是抬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脖颈上有些刺痛的那处。
那是皇帝咬的。
却有宫女捧上玉瓶,小心翼翼地拉开他的手,仔细地将里头的雪玉生肌膏抹在了丞相脖子上的吻痕上。
宫里的秘药效用极佳,周曦心里稍松了些,皇帝摆手叫人退下,坐在龙床上,再次问道:“当真不必传太医么?”
周曦仍旧坚持:“臣无恙。”
聂铉点了点头,拍了拍床褥,说:“那就好,过来。”
周曦抿了抿唇,慢慢地走了过去。
隔日清晨,得知丞相留宿宫中和皇帝抵足而眠的群臣各个惊掉了下巴。
群臣议论纷纷,当事人却三缄其口,世家里和丞相府上亲近的几家在放衙后不约而同地纷纷上门去,正好撞上皇帝身边的太监从丞相府出来。
陈枫本来就皱着的眉头皱得更深,上前客套:“不知公公此来是……?”
那传旨太监嫣然一笑,看得陈枫和其他几个世家家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才扬了扬手里一份表章似的东西,说:“奴才是奉陛下的命,来看看丞相府上六郎君的策论可写好了没有。”
几个家主面面相觑:六郎周昶一直是白身,周曦也从未想过要叫他出仕,这几乎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却是什么时候,答应了皇帝要写策论呢?
第一百九十四章
周曦称病谢客,连妻兄都被挡在门外,陈枫气的咬牙切齿,同行的几个世家家主黑着脸扭头就要走,同来的卢怀恩拦了拦。
他是来人里最年轻的,因为父亲身体不好,又是周昱妻兄才会与陈枫他们一道过来,此时轻声道:“诸位请听。”
陈枫阴着脸,细细侧耳听起来。
周家的下人都脸色十分难看起来。
陈枫面色微妙,他听到了争执的声音。
传旨太监前脚才刚走,后脚周府上下已经是要翻天了。
周曦按着胸口,气得说不出话,周昶却抬着嗓门,一句比一句理直气壮:
“我怎么不知道,陛下向臣下问策,竟还要兄长首肯?”
“我周家再怎么显赫,也是仰赖天恩,兄长需得牢记,不要忘本!”
“再者我也是堂堂七尺男儿,都要到而立的年纪了,岂能诸事皆受制于长兄?!”
周昱今日正好是休沐,一直站在一旁插不进嘴,看见长兄脸色实在难看了,急忙扯了扯六兄的衣袖:“六哥,你也少说两句……”
周昶一把拂开他,道:“你要做兄长的好弟弟你自去做,左右兄长也没有短了你的前程。”
周昱脸色也难看了许多,低声道:“六哥说得这是什么话?”
周昶一把推开他,扭头就走。
周曦咬了咬牙,寒声道:“你站住!”
周昶脚步一顿,却是头也没回。
仆从小心翼翼地问:“相爷,诸位家主还在……”
周曦抬了抬眼,周昱上前一步,扶住长兄,转头斥责道:“没看见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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