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刺激感让阿初睁开了眼,头晕脑胀的感觉让他晕眩,甚至想坐起来都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冷么?”
阿次见他反应那么大,立即拿开了那条冷毛巾,握在手里,想要稍稍温热一下,让这种冷感不至于太刺激。
阿初用手捏着太阳穴,慢慢躺倒,发觉阿次一直盯着自己看。
“怎么了?”
“没……没什么。”阿次摇了摇头,把微凉但不刺骨冷的毛巾的再次搭到了阿初的额头上,“我只是觉得……我还是第一次这样看着大哥……好像每一次都是我躺着,大哥从这个角度看着我。”
阿初回想了一下,不禁笑了笑,伸手抓住了阿次的手。由于刚才温热那条冰冷的毛巾,他的手此刻还透着凉。
“是哦。确实是……跟你说了,天冷了,不要多碰冷水,又忘记我话了?”
阿初眼里虽然充满了病样的倦感,可还是依然有着一副管教人的姿态,或者说是只要是和阿次相关,他就一脸的紧张。
“好了,大哥,没事的,你要不赶紧吃点东西然后好服药。”
刚才阿四送来的粥还温在一个小砂锅样的容器里,打开盖子盛了一点到小碗里,又盖上盖子生怕剩下的冷掉。
阿初看得心中发热,尽管他本来就在发烧,难得一见阿次这种贤良淑德的样子,他心中别提有多乐呵。
刚想伸手去接碗,只见阿次用调羹舀了一勺,还轻轻吹了一下递到他嘴边。
“我这不是做梦吧?”
阿初顿然觉得浑身无力的症状都消失了,原来阿次才是那治百病的良药。
他没有拒绝这种难得此才有的好福利,乖乖地一口口吃着阿次喂过来的粥,一连十来口,都吃得香得很。
“大哥,要不要来口榨菜?”
若不是阿次发问,他还真没感觉到自己一连吃了十来口白粥,就连潜意识都告诉他那粥是甜的。
蜜甜蜜甜的!
原来是淡的?
好像味觉终于回来一般,阿初皱着眉头继续确认这粥的口味。
最后一口还没吞下去,他一个不留神就呛得直咳嗽,当阿次的手抚上他的背脊轻轻拍打的时候,阿初心中宛如在春,潺潺小溪流淌,花红柳绿飘逸,韵起的涟漪无限荡漾。
“阿次……”
“应该的,每次都是大哥照顾我,终于也有我能照顾大哥的时候了。”
阿次笑得有些腼腆,放下了手中的碗,想要转身出门。
“我去问问跃春药煎好了没。”
“等等!”
听到了阿初的声音阿次停在了原地,灵活了转过轮椅看着他。
阿初眉头紧锁着,好像思考着什么,然后吐出疑惑的两个字。
“煎药?”
阿次瞬间煞白了脸,心虚地移开眼。
“露馅了吧?”阿初的口气里带着一丝责问,更多的是心疼的语气,他就知道这个愣弟弟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自己。
他是西医,接触多的是片剂。夏跃春和他是同学,从来就没见过他用什么中药材去熬汤药过。
而教堂隔壁,恰巧是一家中药铺。
单凭这两个字,他就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早上起来发觉我发烧了,然后没找到跃春,你就去给我抓药了是么?”
这陈述就好像阿初亲眼看到一般,精准得丝毫不差。见阿次呆若木鸡地不发话,阿初继续问道,“我猜你还让跃春别告诉我来着。还被他数落几句是吧?”
他像往常一样,用手指着阿次的鼻子,“阿次啊阿次,我说得对吧?”
阿次沉默了一会,无奈地笑笑,“大哥,我又没干什么坏事,这不好好的?”
阿次明显就是在转移话题,怎么就觉得阿初那追人的目光那么的毒辣!
“想骗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阿初自信地看着阿次,我还不了解你么?
“大哥……你真的是个天才……”阿次默默道,听着这句阿初越发得意,不料阿次又带了一句,“除了武力值……”
阿初那张原本傲得快飞上天的脸瞬间就像摔下和平饭店,砸得稀巴烂了,气得不知道说啥好。
一气之下,装腔的老本事又活灵活现起来,捂着头倒在床上,一边开始无赖地撒起娇来。
“我头疼……我头疼……”
“头疼就乖乖睡觉喝药么……”阿次居然相信了,推着轮椅过来帮他把被子盖个严实便转身出去取药了。
阿初放开了抱头的双手,望着天花板,不禁一笑,这样可爱的阿次,实在难得。自己这场病,生得也算值。
如此一来,多享受几天饱含情感的服务,多看几次阿次因害羞而绯红的脸,又有什么不好呢?
看了看墙上的耶稣和十字架,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许了誓言神在考验他们,而给他们创造机会。
他学着神父的样子在胸前化了个十字,阿门。
这一年天变得特别快,战争越烈,天气越冷。
还没赶着入冬,温度已经全然不是秋天的感觉,前几日还勉勉强强能看到些许落叶。
这两天走在路上就和寒风刺骨毫无差别,呼啸的风足以圈起地上的落叶,吹在脸上都能觉得疼。
阿次从前一日就开始觉得有些异样,他也说不清楚是怎么样的感觉,开始只是觉得身上的关节有些隐隐约约的刺痛,并且疼痛游走不定,一段时间是这个关节发作,一段时间是那个关节不适,但疼痛持续时间不长。
他到也并没有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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