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朝昀拨浪鼓似得摇头:“好哥哥你可别冤枉我,没这回事,桃花是你赠我的,你是不是又给忘了?无心反噬我时,是这朵花挡在跟前,否则我便要一命呜呼。”
沈溪的声音有些不虞:“是岚沉水。”
“你就是岚沉水,岚沉水就是你。”安朝昀认真道。
“不。”沈溪摇头:“不要把我和他相提并论,他是众神之神,而我只是个在尘世中翻滚的人罢了,我会做错事,会有劣迹斑斑。”
“可无论你是转世还是轮回,我都是非你不可。”安朝昀说:“你是变了很多,而我只会越发的喜欢你。”
“这只是你以为罢了。”沈溪自嘲:“我有他的记忆,你将我和他混为一谈。”
安朝昀欲言又止,俄而他起身,一把将沈溪拉到身后,无心剑芒怒涨,他厉声道:“谁!”
黑夜月光下,一白发黑袍人徐徐现身,他拂袖走近,面容显露,沈溪蓦地挣脱了安朝昀的手,跪倒:“参见阎罗王。”
越长音抱着玲珑,半身盖着稻草,眠的昏沉,隐约有一双冰凉的手扶上她的脸颊,温柔的抚摸,像摸着一件珍宝。
这感觉熟悉却陌生,她不由自主的靠过去,贪婪的渴求的,像是一个即将冻死的人面对着烛火的温暖,眼泪顺着紧闭的眼角滑落。
“独孤。”她喃喃梦呓:“我想你念你,你却连尸骨也不留给我.......你可知我与玲珑在这世间.......孤苦艰难.......”
独孤野的手指细微的战栗,被温热的眼泪打湿,他颤抖的愈发厉害。
便在此时,越长音睁开了眼。
“独孤?!”她的眼神失了光泽,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将现身眼前的黑袍人吸进去:“我在做梦吗?我为什么会看到你?”霎时,大颗大颗的眼泪涌出,女君的眼眶猩红,哽咽:“我求求你,不要让这个梦醒,独孤,我不要你走,我太想你了,一个人好苦,真的好苦.......”
“我不走。”独孤野轻声说,他张开双臂,将女君和怀中女儿一并搂入怀中:“我守着你和玲珑,不要怕,一切都会过去的。”
火堆渐熄,万籁俱寂,前尘旧梦百转千回,最终殊途同归,不管是不是水月镜花,至少在这一刻是真实而美好的,安朝昀与沈溪掩去了惊异,双双退出了庙门。
“这下你可以安心跟我去宛霜城了吧!”安朝昀牵着沈溪的手,洋洋得意。
沈溪似有恍惚,他耳畔不断的回响着女君的那句话。
“你却连尸骨也不曾留给我。”
为什么会觉得熟悉,为什么会有感同身受的悲伤呢?
“怎么了?”安朝昀问:“沈溪?”
沈溪猛地抬头望着安朝昀的脸,眉宇间的茫然化不开抹不去,目光又缓缓落到他颈上,那道环形的褐色伤疤触目惊心,令肝肠都痛彻。
“我们到底......”沈溪的神色痛苦。
“别想了。”安朝昀握住他的手,坚定却温柔的说:“从前我什么都不怕,最怕你忘了我,但同你在一起时,我发现记得或不记得都不重要,沈溪,别想了,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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