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发狠,只要她有一口气在,也绝对不能让儿子娶了这个扫把星。
看着娘娘省亲后就一直没回自家,每日里只在贾母那里守着,与宝玉说说笑笑,一点都没个女孩子家矜持的小狐狸精,王夫人认为自己再不能等了。
所以在与薛姨妈私下商定了宝钗和宝玉的事情后,便做起了贾政的工作。
他们是宝玉的亲生父母,只要两个人都同意,贾母那里即便是反对,也没有任何办法。
想要贾政同意更是简单,一起过了几十年,他还能不清楚这个人表面上虽然道貌岸然,但骨子里却最是贪婪鄙俗吗?
而且,现在看来,贾政便是连那些从小练就的表面功夫也都已经不顾了,每日里窝在家里喝酒找小老婆或者打骂下人,所作所为甚至比之前的贾大老爷还不堪。
而无论是美酒佳肴还是女人,哪个不需要银子?
他即便是府里二老爷,大小花销也是有定例的,以前能够胡花是因为王夫人管家,账房那里见风使舵没人敢管。
现在却不行了,这府里谁都知道二房的老爷早已经过气,今儿不管不顾的给支了银子,明儿要么自己能贴补回来,要么就是交差事滚蛋,说不定还得吃官司。
要知道,账房向来油水足,外面盯着他们的人多着呢,哪个敢没事吃饱了行差踏错的?!
贾政即使再落魄却也做不来贾赦当初撒把耍赖的行径,自然手里紧巴巴的。
最后没办法的时候,也只能在没银子的时候打发人找王夫人要,对此,王夫人再恨,也只能咬牙支应,她也怕了贾政动不动就动手打人的暴力行径。
这一日贾政再次打发人过来取银子的时候,王夫人却是并没有一口答应,站起来重新换了一身衣裳,将自己打扮的更加朴素憔悴一些,便向着贾政的所在走去。
这里原来是贾政的小书房,院子虽小,却是环廊绕水,几丛翠竹,几条锦鲤,衬着四季不断轮换的时令花卉,精精巧巧的几间房屋,精致风雅之处比贾赦的不知道要强出多少倍。
以前贾政进内院之后,如果不想去正房或者两位姨娘处,便会独自在这里休息,兴致来了写几篇毫无营养的文章,做几首fēng_liú词句,拿到外面门客面前享受一下众人的恭维奉承。
恍惚间,贾政有时候都感觉自己真的成了隐士的名家,怀才不遇的文豪了。
然而现在,王夫人一进来之后却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冷眼看去,院子的大小格局没变,陈列摆设没变,甚至那竹子锦鲤香花都没变,但原来给人的风雅感觉却变了。
厢房中传来的靡靡之音,下人行走间的小心翼翼,都让这个地方变成了另一个藏污纳后之所。
不过,王夫人也只不过是为着这里的改变惊讶了那么一瞬而已,他们王家教育女儿向来粗糙,她又是一个最俗气的,除了金银财宝,甚至连那些富丽堂皇的摆设都看不大上眼。
所以,这里变不变的自然也不能让她有什么感慨。
走进了院子转了个弯,远远的透过窗户看着贾政正搂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婢女饮酒,本来早已经不在意的她莫名的还是不舒服,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在下人的通禀后,走了进去。
在二房的地界,王夫人的威严还是在的,等她进来的时候,屋里的下人包括那个女子都识趣儿的退了下去。
“老爷。”
“你来此干嘛?”贾政已经喝得半醉,问这话的时候更是有着一股莫名的凶气,几年的时间,因为生活的不顺,他的脾气越发的爆淚了。
王夫人的身子忍不住抖了抖,虽然有股转身而逃的冲动,却强忍住了,头高高的昂起给自己壮胆,“妾身来这里自然是有事同老爷商量。”不等贾赦再问,便快速说道,“宝玉的年纪也大了,不知道老爷对他的亲事可有了章程?”
不提宝玉还好,一提到宝玉,贾政那里直接将手里兀自握着的酒盏给甩了出去,口里骂道,“那个孽子!”
王夫人怕他将怒气撒在自己身上,赶忙向着旁边又退了两步,低了头拿着帕子假做试泪,“老爷只管这里骂,骂的再多又有什么用?从小到大他便得老太太护着,别说老爷逼迫着读书了,便是妾身偶尔想照管一下起居,还要看老太太的脸色呢。”
这一句话可谓是说到了贾政的心里去,他自然不肯承认自己的儿子不如贾赦的,只是琮哥儿从小便是请了先生管着自然知道上进,而宝玉却是被贾母给拘在身边,大小事情无论好坏都要护在头里。
为此,他现在心里对自己母亲也满是怨言,好好一个聪明灵秀读书种子,偏偏被宠成了这般一事无成,只在内帷厮混的纨绔子,以后还能指望着他有什么大作为?
却不想想,如果他在宝玉小时候真的上心去管教了,贾母那里又如何能够拗得过?
而且,贾母平日话里也只不过是不让他们太过压着宝玉读书,以免坏了身子,这还是因为有着贾珠的前车之鉴,另外也就是在贾政动板子的时候拦一拦罢了。
就不知老太太在知道这位从小宠到大的小儿子,心里竟然如此埋怨她的时候会作何想!
“你心里可有什么人选?”算一算宝玉现在的年纪也真的不算小了,贾琏和宁府那边的蓉哥儿在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已经成亲了,但他心里却也没个人选,只能问王夫人。
王夫人想了想试探道,“妾身不常在外走动,自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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