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坐起身,“放他们进来。”
如果只是面对这两人,穆宗佑还是有这个自信,不论他们耍什么手段,他都能摆平。
远远见两人缓步而来,穆宗佑又重新躺下,支起手肘撑着脑袋:“若是来求和,我只要你们其中一人的脑袋。”
苍火呵笑:“穆大师好大的口气,你想要也得有本事来拿。”
“那便不是来投降的,你以为就凭你们两个能杀得了我?”穆宗佑捏起一串葡萄,也不顾两人是不是已经到了他跟前。
“你利用我宗门弟子来对抗他们的同门,兵不血刃,穆大师好计谋。”
“阁老言重了,是这些蝼蚁愿意为老夫卖命,哪来的什么计谋。”穆宗佑说着目光转向始终没说话的容溯,“不知容小友有何指教?”
☆、低调的第八章
“指教谈不上,只是如今外界大乱,我们行云宗尚且只能自保,若是再这么耗下去,只怕会两败俱伤。再则自立宗以来从未有过内斗,我希望两位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苍火冷眼看过去,来之前他把情况向容溯都说清楚了,容溯说他有办法,他不放心就跟了过来。没想到他竟然谁都不帮,还劝他停手,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穆宗佑哈哈大笑,丢了葡萄站起来理了理衣袍:“既然容小友不想多生事端,这里就没你什么事了,请回吧。”
容溯淡然摇头:“穆前辈误会了,容某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不想让行云宗处于四面楚歌之境,望前辈三思。”
这话苍火无法理解透,穆宗佑却想的明白,一旦容溯动用了魔族势力,势必会引来八方关注,到时候无论得胜的是哪一方,行云宗都将面临着朝不保夕的危机,这是要跟他鱼死网破。
穆宗佑还不想放弃行云宗,没必要走到这一步。他踱了几步,转过身来道:“既然容小友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各退一步好了。从今往后我们划地为营,只要不逾界,我就当这两天的事没发生过,如何?”
这是要分裂行云宗,使那条原本不明郎的界线更加清晰。
苍火无法容忍这样的事发生,才要反对,容溯却比他快一步:“好,就这么办。”
“哈哈哈,爽快!”
……
道场内昏天暗地的厮杀无疾而终,两方各自清点伤亡。穆宗佑派人取来行云宗舆图与烈酒,就地划分起了地盘。苍火冷着脸,他一个炼丹宗师,要不是行云宗的事不方便找人出手,他用得着受他这气。
见他不给好脸色,穆宗佑也不介意,倒是容溯说不上和颜悦色,却也不见他表露什么不满,陪着穆宗佑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如果不是苍火知道他的为人,几乎就要将他归为穆宗佑的人了。
苍火看着已不成样子的道场,心中苦涩不已,明明都到这一步了,竟还要忍气吞声。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在这乱世又能去哪再找一处安宁之地安身立命?
“你就是穆大师?”枕惊澜不知从哪钻了出来,就站在十步开外,手里拿着一把不知从那捡的剑。
“是我又如何?”穆宗佑抬起头,见是一个小崽子,轻蔑地笑了笑,“我怎么没见过你,从哪个狗洞溜进来的?”
枕惊澜道:“我来取你狗命。”
苍火眼角一抽,心说容溯这徒弟收的不亏,小小年纪就有那惹事精的风范。
容溯皱眉道:“别胡闹,穆前辈今后便是行云宗的人了。”
枕惊澜轻笑:“行云宗可容不下他这样的败类!”
穆宗佑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大笑着举起三根手指:“我让你三招,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
他从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角色,被个小兔崽子挑衅了,他没有不还击的道理。
“用不着三招。”枕惊澜调动全身灵力,挥剑即去,“一剑足以破万道。”
那一剑声势浩大,凡剑气所过之处皆被剑气所伤。穆宗佑防身法器被震碎,在他全无防备的情况下,整个人被剑气击飞出去,摔在墙上。
全场鸦寂无声。
所有人都怔住了,惊诧莫名的看着这个宛如恶灵附体的小小孩童。百余年来,还未有人破开过穆宗佑的防御法器,他竟只用了一剑!
穆宗佑清楚地听清法器破裂之声,顿时吓得不轻,法器抵挡了大部分剑气,他没受多大的伤。披头散发地爬起来,怒急攻心,手心杀招闪现:“好你个小畜生,竟敢偷袭,我要你死!”
枕惊澜手中的剑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剑气,一剑挥出后当即碎裂,此时他手中只剩了剑柄。
容溯眉头皱的更深了,手一扬,把他的配剑朝枕惊澜丢了过去:“接着。”
容溯的配剑名为“修黎”,是入道时枕惊澜找来练器大师专门为他打造的。容溯是他收的最后一个徒弟,修为最为不济,他执意要跟着枕惊澜修剑,而不是和师兄师姐一样,主修其他适合自己的功法。
枕惊澜收徒也非常随便,那是师父师兄嫌他在宗里太闹腾了,叫他收几个徒弟,收收性子。这徒弟是收了,他没教出点为人师表样子来,徒弟倒是一个比一个能折腾。为此,枕惊澜没少替徒弟们擦屁股,将什么叫为师不易体会了个透彻。行云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了好一阵子,事情稍稍闹大,他们就搬出枕惊澜这冤大头来。人人都恨的牙痒痒,偏偏打不得骂不得,最后还是宗主出面,以历练为由,将他们通通赶下了山。
唯一一个让枕惊澜最为省心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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