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佥事监军,太爷手里头按下的人和事,究竟是捕风捉影,还是狼子野心?这三年里,全都看分明了!”
辛星莫名觉得嘴里的肉很硬,硬得带血。
☆、尾声、
清晨的市口渐渐有了人声。夏日天亮得早,也热得快,早市反更络绎。
马千里的第一锅馄饨水滚开了。
第一位客人拖着步子晃进摊档,随便拣张桌子慵懒无力地坐了下来,没有说话。
马千里也不问,数了十枚馄饨投进沸水里。
须臾,又来一高大汉子,径直坐到了首客右手边上。紧接着前后行来一老一少,老的坐左边,少女在对坐,四人正好围成了一桌。
马千里依旧不声不响,回头端起竹篾往锅中推下半盛,心里有数。
先入锅的一碗端上桌,依旧是一勺猪油一把小葱,香得令人起了食欲。
汉子却说:“大早上吃太油,又得吐。”
老者开腔:“由他去吧!”
首客搅着馄饨汤,却瓮声瓮气地问:“确实要走?”
三个人都提着行囊,不知他话里向谁。
老者先说:“就剩一只手了,有人巴巴要给我当孝子贤孙,求之不得。”
一说一笑,几人皆默然。
少顷,少女幽幽道:“你们可以选择暗,我也想继续试试明的手段。”
对面的人抬眸淡淡掠她一眼:“你做得再好也成不了官,你是女孩子。”
“那也要走到尽头再说。何况,我并没有想要做官。”馄饨上来了,她停了话,待马千里回到炉旁,再补一句,“我只想看着,那些做官的、做贼的、做平民百姓的,看这世间的正义都能伸张。即便不能是全部,至少是我遇见的看到的,我要让它得以伸张。”
“凭现在的狛牙卫?”
“现在的狛牙卫,未必是以后的狛牙卫。”
“以后也许不如现在。”
“所以更要抓住机会进去。我纵不得改天换地,也不妨做人眼里一粒沙子,叫他越揉越疼。”
对面的人勾唇哼笑,不再言。
老者听完倒是呵呵直乐:“忻丫头跟小九准合得来。”
少女不无纳罕:“陈老识得九哥?”
老者点点头:“故人遗孤,是我亲自送到熊总跟前的。”
其言慨慨,内中渊源想必又是一番曲折,三人默契地没有追问。
“以后,我就不是辛星了。”
“京城狛牙卫女捕忻然,日后江湖闻名,老朽也可吹一吹这番交情。”
忻然笑笑,开始吃自己的馄饨。
陈森转过脸来还劝李爵:“该交上去的东西早都交上去了,上头迟迟不动,是等一个由头。放着太爷四处招摇,也是为了这个由头。你是戴罪的,我是见不得光的,阿力是无根无系的生面孔,我们仨聚在一起,说好听是委以重任,说不好听就是丢出去送死也不可惜,还不怕咱反过来噬主。此番他们行刺君上功败垂成,便是由头,公然闯县衙是他们内讧了全只想自保,狗急跳墙昏招一个接一个地出。如今高将军携太爷回京面圣,功过相抵,咱的任务也了了,不必继续给人卖命。这一桩一件的前因后果,其实二郎你想得比我透。舍不得散,不是舍不得我们这些人,是你懒得动换,还想继续当坏人恶人罪人,不敢去过好日子。你心里头从来就没想过解脱!”
李爵埋头吃馄饨不搭理人。
田力笑容无奈:“陈老放心,横竖我一定把他拖回大营搁将军身边,再不给他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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