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丧心病狂之人,韩铭时却为了他付出如此大的代价。“龙气,与吾无用。”零奴淡淡地说,“吾要的,是魂气。”
听到零奴说出魂气二字时,韩铭时忽的想起幼时听过的一个故事。传说,世有瑞兽,名曰月归,凤尾狐面狐身,通体洁白,唯四足为黑色,足上各缠绕一条透亮的青龙,身形如猫般大小,然力量巨大,凡人食之,可成仙人;仙人食之,修为大涨。传言,得月归者,可得天下。
在远古时期,曾有月归兽出现。因为月归兽的效用,所以引得世间大乱。经过近百年的战争,月归兽身殒于众神之手,自此,再也没有人见过月归兽。
他曾听国师说过,月归兽已经湮灭了,不过,月归兽是可以复活的。至于为何到如今还没有人复活月归兽,原因不过是代价太大,实行起来太难。据说,要想复活月归兽,需以魂气哺之。难道零奴是在复活月归兽?
当这个念头出现时,韩铭时就急忙把它掐灭了。他不敢深想,因为,月归兽出世必将引起世间大乱。“汝想到的,未必不对:汝担心,未必会出现。”零奴说,“吾既然敢复活天印,就一定能保护好她。”韩铭时一震,他不知自己是震惊于零奴语气的变化,还是震惊于她的话中的意思。天印,那世间唯一的神兽月归兽的名字。零奴当真取生人之魂气来复活月归兽!
“您当真要取天下苍生之性命?”韩铭时顶着她的威压抬眼看着零奴问。他必须要问清,天下苍生,是他父亲的子民,亦是他的子民。他怎能容忍别人夺他子民的性命?“铭时?”锦云担忧的看着韩铭时唤他。零奴其人,虽是迟缓,但心中有的,还是会有的,比如愤怒。
“她不愿,吾便不会。”零奴说。她口中的她自然就是月归兽天印。听到零奴这般言说,韩铭时心下一松。“那您不复活她了吗?”锦云开口问,虽然锦云不知道零奴口中的她是谁,但他知道,心爱之人死亡,独留下的那个人会何其痛苦。他大概是知道母亲的所求,不外乎见父亲一面,所以说,母亲是自愿去死的吧。死去的人总归是好的,因为,他们就此解脱了,可活着的人呢?不过想来也是,想死而且敢死的人,是不会在乎这些的。
“吾会,但想要复活她,不只是以魂气哺之,而必须是生魂之主自愿献出的魂气。所以,吾会等,等她......”零奴顿了顿,或许是心中哽咽,也或许是她说了太多的话需要歇一歇。“等她愿意回来的那一天。”她缓了缓说。
“零奴大人,但愿您的痴心,必会得到回音。”锦云真挚地说。“或许吧。”零奴说,“尔等来此,必然是有所求。”
“尔等所求为何?此一次,可以不付代价。”零奴顿了顿才说。
“我们来此,只是想求得千载凤凰羽。”锦云说。韩铭时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锦云拦了下来。“我想知道的,早晚会明晓,还是先为韩公子的妹妹寻这些个东西吧。”锦云如是说。韩铭时不知该说些个什么,锦云他,面上冷漠,实则是一个很会为别人着想的人。
“尔等既是来求千载凤凰羽。”零奴说,“那尔等可知何为千载凤凰羽。”
“难道千载凤凰羽不是千载树的花么?”锦云诧异的问。世间之事,没有谁能完全的明白,也不会有谁是一无所知的,就算锦云是神之子,他也是有不知道的事情的。“非也。”零奴淡淡的说,“千载凤凰羽,是万年千载树的花。”
千载树不只是对自身生活环境极其严苛,而且每过千年,千载树便会自己燃烧起来,燃烧十年,能够活下来的,便如涅槃而生的凤凰一般,生长的跟更加热烈。五千年的千载树已是极为难求,更别说是万年了。“不过,也不是没有的。”零奴说。
锦云抬眼激动的看着她,却已经看不清她的容颜了。因为,云雾又起,掩盖住了她的容颜。“你二人可往南走,会看见他的。”零奴说着,消失在二人眼中。风止烟消,零奴已消失在原地。她的出现似乎就是为了给他们二人解惑,说完答案便消失在烟云中。
二人复又向南行,终于是看见了雪河源头旁的一棵高大的树。红烈烈的树冠与暗沉沉的树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格外扎眼。当然,最为醒目的是树根上坐着着的那个年轻人。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的样子,一身火红色的衣衫,暗红的丝线绣成凤的纹饰,墨发乖顺的搭在肩上,他的容貌十分美丽,美丽的耀眼而热烈。“尔等是何人?”他将左手懒懒的搭在屈起的左膝上,侧头看着他们慵懒的问。
“我们,只是来求千载凤凰羽的过路人。”韩铭时笑着说。在旁人面前,他又便恢复了fēng_liú浪荡子的模样。“吾可以将千载凤凰羽赠与你们,但吾有一个条件。”他说,“便是吾,在一个地方待了千万年,也是会寂寞的,吾要你们为吾造一个宿体。材料么,就用吾的躯干的一部分吧。”“好。”锦云淡淡的应到。
“此事宜早不宜晚,现在便做吧。”那人说。韩铭时当即取万年千载树的一支树枝递给锦云,锦云伸手接过,用术法将那只树枝幻化为一个木簪。当男子接过那只簪子时,一双美目都闪烁着务必透亮的光。“吾自千年前开了灵智,便就只见过零奴一个,只赏过千载树之景,能去大千世界看看,是吾的心愿。”他说,“你们既已帮了吾,吾便将这千载凤凰羽赠与你们二人。若是日后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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