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了开始,然后不负责任的被迫结束。
岳彦笠轻轻叹口气,拿着矿泉水的那只手轻轻抖着,水面泛起细密的涟漪。
曝光。公开。死亡。
他不敢想象,胥罡如果再一次被推到公众视线聚焦之处,是因为前不久才公布的同性恋人死去。何其悲伤沉重。
脑袋里的抽痛渐渐平复下去,越甜蜜越哀恸。
胥罡给他写了歌,不知道还能不能听到。
胥罡说要带他回家见父母和哥嫂,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去见。
胥罡还说,他不想签唱片公司了,自由自在的,有歌曲了,高兴了可以发单曲,不高兴就唱给他岳彦笠一个人听,独家版权。
那么多令人憧憬到心花怒放的未来。
心里突然很疼,带着不可遏制的颤抖,席卷了岳彦笠整个人脆弱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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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是明天中午的航班。今天晚上,耿少校请客吃烤肉。
这片是他的地头,他在这里傲然称王。
包秋秋很明显是只被套上嚼子的倔驴,乖乖的只能听话。
聚餐的范围当然很谨慎,岳彦笠偷偷的猜测,名单应该是包秋秋定的。
红姐,胥罡,岳彦笠,包秋秋和耿迪,一共五个人。
耿少校开了辆七座商务车来接人,汽车堵在晚高峰的车河里,也不见开车人皱上半分的眉头,岳彦笠想,这人脾气和涵养一定很好。
过了很久以后,某次他跟包秋秋闲磕牙说起来,差点把包秋秋眼珠子吓掉。
那家伙脾气好?我操别逗了,那是你没见过他把我吊起来揍的暴躁样。
当然,包秋秋的夸张只能三七讲二八听,胥罡就说过,那是人家夫夫两人的小情趣,关上门想怎么玩怎么玩。
话说回头,耿少校选的地方相当远,感觉上已经开出了城,最后停在一处看过去就是北方民居的土坯平房大院门口。连招牌店幌子什么的统统没有。
岳彦笠惊疑的爬下车裹紧外套,眼瞅着耿少校熟门熟路的停好车,大步流星率先进了门。
二层小楼房门一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披着夹袄走出来,笑呵呵的看着几个人。
耿迪瓮声瓮气的喊了声:“闻叔。”
那位闻叔直点头:“娃子们来啦?快进屋,上炕坐着热乎热乎。老婆子炖羊肉呢。”
稀里糊涂的进了屋,脱鞋上炕。岳彦笠稀奇的不行。
早两年他去东北滑雪时候,出于体验特色的安排,他住过一次火炕,跟这差不多。可是这里明明是西北。
闻叔叼着烟卷进来:“喝什么酒?泸州老窖?”
耿迪抬头看着红姐他们三个,客客气气的问,压根没搭理包秋秋:“喝白的暖和暖和?”
岳彦笠给昨晚的头疼吓怕了,老老实实的:“我喝瓶啤酒,不好意思酒量不行。”
大炕上支了一张四方的矮脚桌,看上面斑驳的痕迹,有些年头的老货了。
耿迪脱了外套,只穿了件军绿的衬衫,一边倒酒一边给几个人释疑:“闻叔家不对外开门做生意,闻婶早几年在l市黄河大酒店做大厨,退下来之后闲不住,偶尔有慕名来的,家里也就摆桌开席了。算是别人说的私房菜吧。”
闻叔端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羊肉上来:“强子昨个打电话还说哩,说他兄弟请客要吃顿咱这地道的西北菜。我都不晓得,是你耿娃子过来。”
等闻叔出了门,耿迪才端了酒:“强子是我们政委,特别仗义个兄弟。”
菜上的很快,瞅着都是大份的家常菜,却是色香味俱全,勾的人垂涎三尺。
三斤左右的黄河大鲤鱼,鱼皮炸过很入味,偏偏鱼肉又不老,鲜嫩可口,能吃出那股野生鱼紧致鱼肉的纤维感觉。
黄焖羊肉里面加了粗粉条,特别有嚼劲。
这边酒杯才端起,闻叔又托着一个大号铁盘子进来,上面串好的羊肉串牛肉串,浓郁的孜然粉和辣椒粉的味道飘荡在空气中。岳彦笠眼尖的看到包秋秋幅度很大的吞咽了下口水。
“先吃着,后屋老婆子还做着呢,快的很。”闻叔摆摆手拒绝了耿迪的邀请,硬朗的腰板挺得笔直,笑呵呵的又出去了。
“我也要喝白酒。”包秋秋不知道酝酿了多久,这会儿终于鼓起勇气抗议了:“我不喝啤酒,没劲。”
耿迪横扫了他一眼:“你不能喝。”
“为什么?”包秋秋涨红了脸,一半是气的,另一半就很诡异莫名了:“我偏要喝!”
红姐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出来打圆场:“包子你怎么这么任性,好歹陪小岳喝两杯啤酒。听话。”
包秋秋咬着下唇,明明特别想反抗的样子,最终还是悻悻的哼了一声,气呼呼的喝啤酒。
一顿饭吃完,宾主尽欢。
耿迪不是多话的人,与此相反,他是真真切切那种寡言的性格。
最初来之前,岳彦笠心里还抱着小小的八卦之心,说不定能亲耳听到耿少校怎么收了包秋秋这个妖孽的光荣事迹呢,结果,什么都没有。
如果一定说有什么,那就是眼睛大肚子小的包秋秋面前堆了不少的肉串没吃完,后来被耿少校闷不吭气的端过去打扫个一干二净,完全不嫌弃的架势。
耿迪这人看着闷,性子果断。岳彦笠对他印象不错,觉得这人稳重靠谱,值得信赖。
回去的路上,耿迪电话找了个兵来开车。自己坐在副驾。包秋秋赌气坐在最后一排,死活要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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