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我娶你的,我不想的,我想过要放你离开,但是我爹他不许,我不想这样对你的。”
薛止松开手,失去了支撑的姜闻浩顿时跌落在地砖上。他吃痛以后好似恢复了一点神智,抬起头就对着他二人大喊大叫,
“救救我,你们不是来救我的么?那就帮我杀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她要我姜家灭门啊!”
穆离鸦靠着廊柱静静地观赏这姜闻浩在地上打滚,反倒是薛止有了其他动作。
先是一抹闪动的银芒,再是呼啸的风声,薛止那把剑就这么悄然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掠过姜闻浩的脖子,又如燕归巢般地收了鞘。
“你……”姜闻浩不可置信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
这不碰还好,碰了,他的脖子就从脖颈交接的地方齐刷刷地断开,断口光滑平整得不可思议。
最令人惊诧的是伤口中流出的不是血,而是一片片完整的羽毛,被微风卷入半空。
姜闻浩的头颅落在地上滚了两圈,那双突出的眼睛努力地睁大,盯着薛止冷肃的面容,倒映着他瞳孔中恶鬼般的血色,嘴唇翕合了好几次,像是在质疑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已经死了。”
薛止的神情坚决而冷酷。早在进门之时他就感受到了,这门内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
“是吗?”姜闻浩没有如他所想的那般反驳,“我已经死了吗?”
在薛止无声的默许下,姜闻浩的头颅叹了口气,“我果然死了。”
这姜闻浩不知道死了有多久,无头尸体上紫色的尸瘢迅速地蔓延开,散发出一阵难闻的腐臭味。
薛止抬手合上他的眼皮,“我们谁救不了死人的。”
……
姜闻浩的尸体迅速腐烂,最后化为了一具森森白骨,穆离鸦只是简单地瞅了一眼,“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他绕过姜闻浩的骸骨,走到了被拳头大的铜锁紧紧锁住的库房大门前,“答案就在这里,准备好了吗?”
门锁在他的手中熔化扭曲,直至成为一堆废铜烂铁,他推开库房的门,将门后那个绮丽而光怪陆离的世界展现在了薛止面前。
就过往的天气来看,随州算不上潮湿多雨,可不知为何姜家人还是在这库房里放置了大量的香料,迎面而来的还是呛人的辛辣气息。
和薛止在那幻境中见过的一模一样,珍贵的锦缎堆积成山,在夜色中散发着幽暗而绚丽的光泽,无论哪一样拿出去都是价值千金的宝物。
“这些都是妖物。”穆离鸦抛下这样一句话后就走了进去。
他快速地在这些珍贵的锦缎中穿行,甚至连多余的眼神都不肯施舍给他们。
他走到库房尽头的位置,在那里悬挂着一匹皎洁如月华的锦缎。
这就是鹤锦,所有有关姜氏衣铺传说的起源。然而和薛止幻境中见过的截然不同的是,这鹤锦是未完成的,它只有一半,另一边甚至连锁边都未完成,细软的丝线垂落下来,如熔化的星辰,闪烁着潾潾的银光。
“……就是这个了。”
穆离鸦像是被惊人的美丽震慑,情不自禁地伸手触摸。他手背上的皮肤被鹤锦散发出的幽幽白光照亮,就如一块尚未经过雕琢的玉石。
丝滑的触感就如夏夜的水流,但并不凉,反而透着一丝丝温热的暖意。和其他带着惊人邪性和妖气的锦缎不同,这鹤锦上头一丝邪气都没有,就像是将月光凝出实体。
“是这样吗?”
他闭上眼睛,说出的话语令薛止心脏骤然紧锁,“你知道为什么你见到的那女人手上都是那样的伤口吗?”
之前的讲述中,薛止着重讲述过那白衣女子伤痕累累的手腕。即使极力克制,薛止还是禁不住带出了一两分情绪。说完以后,他见到穆离鸦正瞬也不瞬地凝视着自己,“这就是你着了道的原因么?”
“我……”
“我知道,你不是对她有什么绮思。”穆离鸦安静地注视着他,不带任何讥诮地说,“我知道你想起了什么。”
他抬起手,衣袖自然滑落,露出那如年轮般一层层堆叠的伤口,都是为了另一个人留下的,“你想到了我。”
mí_hún之术只对那些心中有所动摇的人生效,反过来说,若是一个人真的坚定若此,那么他便是无懈可击的。
而薛止为什么会对那样一副场景动摇,是因为他从这白衣女子身上想到了自己。自己是他最大的心魔。
“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心甘情愿的就够了。”
穆离鸦没有过多继续这个话题,他的嘴角噙着一点笑意,而眼神温柔悲凉,“那就要从这鹤锦说起了。因为这是……白鹤的羽毛织成的。”
心甘情愿为某个人奉献的白鹤忍着疼痛和血肉模糊扯下羽翼之下最柔软的羽毛,一点点编织成了这柔软洁白的锦缎。
“而她就是那只白鹤。”
究竟是怎样的人能够使得那白鹤用自己最珍视的羽毛织锦?
穆离鸦并未继续说下去。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问题的答案。思及此处,他往外看了一眼,先前在外头的时候还不觉得哪里不对,视线的尽头便是紧闭的院墙,即使往上瞧也半点都看不见院落景物,枯燥单调得很。
看样子这院墙的高度和房门是专程设计成这般的,就是为了让里边的人看不见外边的事物。
“阿止,你看这院子像个什么?”他将自己看到的东西指给薛止看,“哪怕是监牢都不会一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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