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可也有了为人妻的准备。想她堂堂莫家千金,怎可落到相公都不能喊一声的地步,心里的骄傲让她做最后的斗争。
“大人喜欢他,是因为他漂亮?”
“不是。”
“因为他是个男人?”
“不是。只因为……是他。”
莫千金没想到文君此般坦诚,既然如此她也就直言不讳了,
“你我二人本就是只是奉皇上之命,绝无半点情意。我……也不想再嫁,我不会再纠缠你的。相敬如宾,且先如此吧。”
没有想到莫小姐会如此通透解人,不卑不亢,不似平常怨妇那般死缠烂打。这莫家的女儿骨子里终有一份巾帼不让须眉的气质在,文君不免高看一分。回头恭敬作揖,“文君谢过莫小姐。”
自打崔眠走后,桃满也不住城西了,搬去了皇上御赐的府邸——怀化府。
如今北方被云疆掌控,虽还未进一步行动,两国看似和平,实则剑拔弩张。他和莫长生忙于征新兵,操练阵列,处理军务,再不得闲。只是前些日子却有浮云观的弟子来寻他,告知其师尊病重的消息,桃满无论如何也要抽出身去见上一面。
这日他才出了大门要上马,却见几个凡夫市徒躲在怀化府旁鬼鬼祟祟。
“谁在那里?给我过来!”
听桃满这一喝,两三人过来了。桃满好像在哪看过他们可又记不得了。
先说话的是个皮肤黝黑,浓眉细眼,胡子拉碴的汉子,
“满爷,”
旁边的人拽了他一下,“叫什么满爷,现在是怀化将军了。”
“哦,是是是,怀化将军。我们几个是从前在绝色府趴墙角听崔美人唱曲的。”
桃满细细想来,是有这么几个人。绝色府,东郊,早被一把火烧了,好像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何事?”
“将军,您不知道我早几个月和媳妇吵架,媳妇一气带着儿子回娘家了。我沉迷于酒赌,也没去追。可巧媳妇的娘家就在北境边城,您也知道那云疆蛮族,吓的我以为他们要屠城,整夜整夜睡不着,幸得有崔美人去求和,才保了我妻儿性命。”说着掩面而泣,又道:“我思来想去,从前是我的嘴碎,说了好些难听的话……实在是对不住啊。”
另外人附议:“是啊,是啊,俺们几个都有亲人在北境,当初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听了此番话,桃满感慨,恶言伤人的人,也或许不是真的坏,无心之过从众者亦有之。
“你知道错就好了,反正我是没往心里去。”不过好像骂的也确实不是他,崔眠有没有往心里去他不知道,但既然人家都认错了,话也要说委婉些,“我想崔美人也没有往心里去的。”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谢大人宽宏大量。”
三人离去不远,那人又折了回来,面露难色,想问什么又有些不敢,但不问又是不甘,
“那个,怀化将军,我们何时能恢复北境太平,我何时才能再见到我的妻儿……”
“你放心,本将军向你保证,定把那云疆赶回他的破旮旯冷窟去,让你和你的妻儿团圆。”
“谢怀化将军。”那人恭恭敬敬地下跪磕了头方才离去。
桃满也上了马,那个响头就像磕在了他心尖上,总觉得自己的责任又重了几分。说到崔眠的戏,不久前他还给他唱过《猛虎将》,那时该让他多唱几曲才是,现在是听不到了。也不知道他在云疆过的如何……罢了罢了,眼下还是要先赶去玉灵山,那糟老头怎么说病就病了呢。
文昊上次在文君婚宴上与桃满一见,二人无交流;后来去送别崔眠也没遇上桃满。文昊只当是桃满还为之前那次喝醉的事别扭,故意躲着他。
可这次师尊病重,桃满是一定会来的,怎么也躲不开了吧。
文昊才给仙草喂完萝卜,就有弟子来报:
“师兄,怀化将军,桃满来了。”
那一刻,文昊才知道自己竟然是十分的期待。大脑不受控制地想自己今日衣冠正否,一会儿开口要说什么,要用什么样的语气和表情……
而这一切都在桃满视他于无睹后破灭。那种感觉就像一盆倒春寒时节里的山泉水从头顶泼下来,凉。
桃满让弟子带他去了空也养病的地方,文昊只能后面跟上去。
“我的宝贝徒弟呦,一朝成了大将军嘞!”
桃满看着半倚床头的空也,从前只是白了须发,如今连脸色也变的惨白。
桃满嚅嗫道:“师傅……”
空也眉开眼笑:“难得听你一声师傅,我死了也足矣!”
“糟老头,你别胡说!谁要你死了,你不是要教我盖世绝学的吗?你给我起来!”桃满扑到床头,“我还没天下第一呢,我有的时候还被莫长生欺负,你要好起来,教我更厉害的武功。”
这是文昊从桃满口中第一次听到莫长生。
“我,唉……我该教的都教了,定是你偷懒没有好好学。”
“我不管,我不要你病着。你不是医术高明吗?你不是还有个得意徒弟叫萍踪浪迹吗,让他来医你。”
“你不明白,医者不能自医。”说到这里空也才觉得桃满这话奇怪,好像都不知道文昊在这间屋子里一样,于是拿眼睛去瞅文昊,桃满顺着空也的目光看去,
“他是?”
“桃满,你不记得他了?”
“我该记得他?”
此言一出,空也深深看了文昊一眼,又先把桃满支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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