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之前是刑诫堂堂主,所以还是得搜一番。
刑诫堂山头和连纵山以及祭坛所在的山呈三角对立状,三座大山挨的很近互相依靠,中间成了一个峡谷。徐安歌等人完全不知道这个峡谷里还有一队己方人马。
他们已经在峡谷中住下了,这队人自个儿建了个木屋子,来去的人身上扛着铁锹,还有人推车向外运着土,许久未见的钱一串就在其中。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卷地图,在木屋中将其展开挂在墙上,自己拿着一片被削成光滑平面的木板,手上握着一个黑色的石子,一划就在其上留下一条浅痕,擦得也相当轻松。
他在木板上鬼画符写了半天,终于有人推门进来,钱一串下意识叫起来:“好了好了!我真的找出来了,一炷香,只要一炷香!”
那人名为庄庆,他满脸络腮胡,身子壮实,脸色还难看极了:“这已经是第十天了,我们错了两个方向……”
钱一串一听他又要开始车轱辘,忙赔笑:“这回事真的!来,兄弟累了吧,先在我屋里歇歇,喝茶!”说完他就倒了一杯凉茶给庄庆。
庄庆贪凉一口喝了,被苦得直皱眉——这不是什么解火降暑的凉茶,而真是凉掉的粗茶,他在墨枢门中地位不错,还从没亏待过自己喝这样难以下咽的东西。
他悲从中来,四个月前的自己就算说不上面如冠玉翩翩公子,好歹也能算是五官端正英气大方,如今跟着钱一串在山里头挖矿,自己都快成野蛮人了!
钱一串感觉到他的低气压,忙加快了动笔头的速度,终于赶在一炷香内除了结果:“庄兄,真的好了,可以挖了!”
庄庆忙把他画的新图拿来,大步走出屋子,大吼道:“都起来干活了!”
钱一串听外头一开始是牢骚声此起彼伏,后来又被庄庆骂了几句,才没声,终于松了一口气,疲困如山倒,他抗不过去,也决定去补觉。
他这几个月也是忙坏了,他原以为有了图纸,这找矿的事就是十拿九稳了,自己跟着只是镶边的,没想到才来了没几天,那个研究地图的老先生就一脸羞愧地罢工了。
好吧,准确地说是不得不罢工,因为画这份地图的是个鬼才,那种“世人笑我不会画,我笑世人看不懂”的鬼才。
地图不是什么人都能看懂的。
如果绘图人是有在军中或者一些特殊学堂学过绘制地图还好,最怕的就是绘图人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
这种门外汉不懂得各种地形的代表标志,往往全靠自己想象来画或者写字,一旦这位绘图人写或者画得太飘逸,旁人就非常难认出这是什么东西了。
除此之外,各个地点的距离自己方位都需要掺入绘图人自身的感受,所以经常会出现误差,比如有时绘图人觉得自己走的是一条直线,可实际上他却在打圈走,这样的情况下就非常容易让地图出现误差。
很不幸的是,羲和剑剑矿地图的绘图人就是上述所有忌讳的集大成者。
第61章刀涯
江湖各种秘籍和宝物的地图特别多,可画地图的人也是门外汉居多,所以武林中就有了专门识图的师傅。墨枢门作为武林中有名号的门派,用的识图师傅经验也相当老道了,偏偏遇上这样的绘图人,也是相当倒霉。
当然更倒霉的是钱一串,因为钱一串他曾亲身去过剑矿,哪怕已经过去很久了,也还是留下了不小的印象,按老先生的说法,让他自己研究地图说不定更管用。于是钱一串只能临时投入疯狂学习中。
如今忙了四个多月,终于要到地图标明的剑矿所在,钱一串也总算能好好歇一觉了。
他闭上眼,在木屋里睡得正香,所以也并不知道,正在隧洞里埋头苦挖的兄弟们竟然挖到了一个巨大的溶洞。
溶洞上方有无数曲折深长的穴路,组合成了溶洞顶端一副古怪的图画——这些是人工雕凿出的穴路!
如果钱一串醒着的话,应当立马就能认出:这就是他跟徐安歌闯阴阳教时不小心掉进的那种小山洞啊!
这个溶洞与当初小胖子挖的那个细长洞穴仅有三尺之隔。而就在洞外,一晚上已经将连纵堂寻遍的徐安歌正在外头思考自己还应该去哪儿块营地找东西。
那个错综复杂的洞穴里,每个殿都被他摸了个遍,这座山头剩下的只有管着失智人的那些连营——他不怎么相信里头会有好东西。
徐安歌虽是这么想的,也还是走流程一般来了连营一趟,一方面是他为了以防万一再查一遍求个心安,另一方面就是他等不到孟鹰和大哥,无聊得想消磨时间。
没想到这一来竟然还有意外收获——他在途中路过当初帮助自己出逃的山洞,在洞口停留了一会儿,就听见山洞中传来阵阵打磨和铁器碰撞的声音……
这是什么?
徐安歌动了心思,脚步极轻,贴近山洞底,发现那些声音越来越大,忍不住用感知探了探,一下测出上百个人就在石壁那头。
他静下心来,又细听了一阵对面的说话声,近处都是挖坑的声音,远处倒是传来若隐若现的谈话声,徐安歌捕捉到了几个类似“矿”“半月后”“回禀”之类的字眼。
他沉吟半晌,心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对面那些人说不定与他正在找的东西有关。他把手按在石壁上,将内力聚于手上,周围的岩石被内力震碎,受不住震颤着,而后一点点碎成粉末。
他加大力道,石壁中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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