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放飞的鸟吗?
这种鸟的羽毛是纯黑的,色泽太罕见了,难怪自己会觉得眼熟!
谢翎!
当初是她跟孟鹰抢着给自己送信,当晚也是她作为一个看似没有武功的普通人,瞒过了有武功的桉木,溜进了自己的房里。那晚他半夜被梦惊醒,听见的是桌子那儿传来的窸窣声,那是有人翻桌子的声音——他就把信放在了抽屉里!
徐安歌急忙下榻,从黑鸟脚边取出了小纸条,他等不及看那上面写了什么,只是自己又裁了一片纸下来,正要提笔写字,却突然感到眼前蒙下一片阴影。
徐安歌抬头看,措不及防地撞上了孟鹰的下巴,硬骨头撞硬骨头,两人都疼得闷哼了一声,然后一起摔进了屋里。
“砰!”的一声巨响,总算引起了在院里走着巡逻的侍卫,他赶忙跑到房门前头,紧张地问:“小少爷,您出什么事了!”
里头半天没出声,侍卫眉头越拧越紧,就要推开门冲进去,门却突然开了,徐安歌衣裳前襟有些乱,头发也松了一块,看着有些狼狈,神情却非常淡定:“怎么了?”
侍卫被他理直气壮地反问,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结结巴巴道:“小的刚刚听见……那个屋里有好大一声响……”
“哦,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徐安歌把凌乱额前发整到后面,轻描淡写地问,“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了。”侍卫抬眼悄悄扫了一圈小少爷身后,的确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
“嗯,退下吧。”
“……是。”
听着门再次被合上,阳光也被关了一大半在门外,屋子里陡然暗了不止一个度,孟鹰才拉开床帘,从榻上下来。
徐安歌背靠着门松了口气,语气里掺着些抱怨道:“你下次从窗户来能不能先说一声,摔得真的很疼啊。”
孟鹰无辜背锅,为自己辩解:“我告诉你了,写在纸条上的。”
徐安歌边揉着后背边走到桌边,那是被自己丢一旁的纸条扫了一眼,发现还真是,上面早就写了,于是立马倒了一杯茶给孟鹰,当做赔礼。
“我刚还想送信问你一件事,没想到你先来了。”徐安歌从窗口把那只黑色的鸟儿接到了手上,它一点也不怕生,徐安歌拂过他的翅膀,它就顺从地蹦到了手上,“这是阴阳教专门培养来通信的吗?”
“是。”孟鹰补充说,“它的品种比较罕见,是教里培养了很久,专门给高层用的。”
“高层……”徐安歌低喃着重复了一遍,又问道,“你还记得谢翎吗?在桐县时和我同行的女孩。”
“记得,怎么了?”
“你见过她吗?我是说在阴阳教里。”徐安歌低头抚摸着鸟儿的乌羽,解释说,“我见过她放飞这种鸟,还怀疑她曾经给阴阳教提供过情报,他们才会那么快找到钱一串。”
孟鹰皱着眉回想了一遍,他对谢翎完全没有印象,很肯定自己从没见过她……等等,如果是他从未见过的阴阳教高层,那的确有一个。
“圣女,可能是圣女。”孟鹰看徐安歌听了满脸“你说的谁”,就跟他解释道,“我不认得她,但她是符合你所说全部要求的人了。圣女是教主亲封的,也是近几年才有的。她被教主保护得很好,没有多少人知道她的长相,林柒年算是知道的一个吧。”
徐安歌追问道:“那让他认,他能认得出来吗?”
“可以。”
“太好了,我马上就告诉我大哥,让他派人回苏州……”徐安歌猛然停顿,“不对,如果她是阴阳教高层,她还会乖乖待在苏州吗?”
“是的,她不会。”孟鹰说,“如果谢翎真的是圣女,她现在也在江陵,和我们同住一个宅子。”
就在徐府两条街道开外,便是那栋住满了阴阳教人的大宅——林府。
圣女住的院子从屋外就放着一盆盆的冰,五个贴身侍女不停地搬着冰桶进屋,而后又迅速抱着冰桶出来,在这已见凉意的秋日里,个个双手都被冻红了。
然而没有一个人敢停下,她们脚步轻细,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儿过大的声音。
“啊——!”屋里突然传出一声尖利的女声,原本这声音该是清脆悦耳的,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摧折早已成了破碎沙哑的惨叫,“好热……我要冰!冰!”
一名身着白衣的男人站在惨叫的那女人床边,他眉眼细长,皮肤灰白,偏偏嘴唇殷红,看着如同话本里藏匿于市井的精怪,平白令人心底生寒。
床前还有另一人,这人是一名体态臃肿的老妪,她年华老去,面上爬着老人都会有的皱纹和老年斑,看着反倒是比男人多了丝人气儿。她双手动着不停,将帕子浸了冰水,拧干后不停地在女人的脸上擦。
然而这用处不大,才放上脸颊的帕子没多久又变得温热,女人交得愈发痛苦,仿若生在修罗地狱被烈火焚烧。
老妪浑浊的眼珠蒙上了一层泪,苍老的声音一下下地安抚着女人,虽然她自己也不清楚女人听不听得到:“圣女大人,再忍忍,快好了……快了!”
“齐豫大人,怎么这次比之前都难熬,求您救救圣女……啊!”老妪眼看帕子又被蒸干,经不住转过身子,跪下求着细眉细眼的男人,可还没说到一半就冷不防被踹了一脚。
男人皱了皱眉,拍了拍自己的衣角道:“别多话。”
老妪不敢说话了,只好爬回来继续帮圣女擦着脸,这回连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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