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大半身体血肉模糊,原本美丽的脸颊染血,不禁吓得脸色苍白无比,唇色退的一干二净,悲痛之外,忽然有一种女神跌落尘土的失落感。
脱去那层美丽的容貌掩饰的光环,陆星儿和万千女子一样。
袁长澄忽然觉得有些恶心,连嘴巴都开始哆嗦。
当时陆星儿站的地方不巧,脚下正好有一个□□包,又没反应,□□包炸裂,人肉做的身体,怎么承受得住。
陆齐抱着她的尸体,堂堂一帮之主,仿佛失魂落魄一般怔然了半晌。
白雀帮的人到了。
白岳松也跑得快,一点灰都没沾上,忽然见到陆星儿死了,心中莫名冒出一丝快感,嘴角一扬:“丧子之痛,陆帮主可是感受到了?”
陆齐半句话也未说,捡起一旁的剑,“如此,那便打个痛快。”
十多年前还是并肩作战的好兄弟,转眼便恩断义绝,反目成仇。
“别让他们打起来。”
付翊忽然说,往日一向露出平和目光的眼眸如同深渊般漆黑,“还记得月裂门吗?也是这样打起来的。利用人的野心,信任和背叛。最后必定一伤一灭……或是同归于尽。”
萧晋光眉头一皱,这太像那个潜伏在他们之中的长生教余孽的手笔了。
方寒阳却把付翊拉了回来,“可是你觉得还拦得住吗?!”
丧子之痛如同天堑横贯在他们中间,不可明说的野心和早已在时间里湮灭的信任将一直维持在表面的平衡打破,露出真实无比如滚滚岩浆的不可调解的矛盾。
方寒阳没见过月裂门那一夜,不能维持像付翊那样警戒而凝重的表情,而是一脸绝望,深刻而真切地意识到——武林完了。
潜伏在暗中的敌人还未被找到,自己却内乱了起来。
陆齐和白岳松相斗,高手对战,旁人根本无法打断,气流仿佛是刀刃,带着拒绝靠近的危险气息,付翊和萧晋光无法,暂时避让。
付翊把袁长澄揪了过来,把人按在柱子上。
袁长澄想要反抗,萧晋光冷眉瞪过来,袁长澄知道他身份,顿时吓得一哆嗦,不敢放肆了。
付翊还不知自己狐假虎威借了萧晋光的威风,眉头一皱,目光一凶,嘴角一冷,“说,为什么要杀白世荣?”
袁长澄脸色顿时更白了,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我、我都说了,我是为了星儿!”
付翊一点头,“你是为了她没错。我虽然与你相处不久,但也知道你这人欺软怕硬地很,怎么会去惹怒比袁家权势还要大的白雀帮?其中必有隐情,你知道,一旦白世荣一死,白岳松知道了是你干的,必定不会放过你和袁家。”
袁长澄猛地推开他,“滚开,我就是为了陆星儿!”
付翊猝不及防被推了一下,向后倾身就要摔倒在地,却被人一拉,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他。
他很快就感觉到了身后萧晋光温热的体温、宽阔而有些硬邦邦的胸膛,嗡的一声,付翊耳朵发烫,脑中原本清明的思路断了个干净。
萧晋光把他扶正,神色如常,话却是对袁长澄说的,“蝼蚁之辈,你要知道不说实话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若是肯听话,还有活路可走。”
袁长澄被他的冷眼一看,到底是战场上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永定王,气势逼人,顿时把袁长澄吓破了胆子。
他哆嗦着说:“求、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人是我杀的。我一开始不敢这样做,就只是想废了白世荣的腿,但是后来…后来有个人,他、他在我耳边说了不少话,恶心极了,我那个时候气疯了,什么都不记得,就……就杀了他。”
萧晋光看着他,“那人叫什么?”
袁长澄想了想,才无比艰难地开口,“……他说他叫姬霄。”
姬霄!长生教长老之一!
付翊仿佛被一盆冷水倒到了头顶,全身冰冷。
姬霄是当年长生教长老之一,擅长易容,武器不详。他是几位长生教长老中最年轻的一个,但却自小受高长宗指导,能力出众,并且对高长宗绝对衷心,比昔日的沈竹还要忠诚,对高长宗唯命是从,几乎将这位老师兼长辈作为信仰,对其指令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此人若是在明处,倒还可以防上一防,但在暗处,手中又有长生教旧人余孽,对他们来说很是不利。
另一边,陆齐和白岳松大打出手,双方争斗激烈,两帮人马打得难解难分。
方寒阳急出了满头大汗,对身边的下属斥道:“你出门怎么能不带烟火令!出了事情需要发信号给家里怎么办!此时若是让老爹过来,不久可以解决了吗?!”
下属一脸无辜:“是少爷您说来武陵不会有事……”
方寒阳:“闭嘴!”
付翊:“……”真是少爷的话不容反驳。
付翊转头对萧晋光微微颔首,说:“王爷,麻烦您出手罢。”
萧晋光按住他抬起的手:“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然而萧晋光却还未动用官府的力量制止,那边白岳松忽然被陆齐逼出战场,猛地后退七步,最后半跪在地,低头吐出一大口血。
白雀帮弟子忙道:“帮主!”
陆齐也没好到哪里去,衣服染血,胸前一道剑伤颇深,脸色苍白,在弟子的搀扶下才能勉强站稳,他嘴角带血,忽然勾唇冷笑:“两臂经脉断裂,内力不足,白岳松,你输了。”
白岳松心绪不稳,经脉俱损,闻言又是一口血。
方寒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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