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放心了。你的表情没以前那么可怕,看来跟平良企划很合得来吧」
「我是那种表情吗」
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根岸点点头「你的眉毛」
「眉毛是扭曲的。笑的时候也拧着眉,浪费你的俊脸了。平良企划怎么样?能待久吗」
「设计的工作很少,但很轻松。不是工作轻松,而是人」
那就真是太好了。根岸深深叹了口气。
「……tomi工作压力大,人际关系也不好搞。宫下得了恐慌症,连班都上不了。胜浦不也没来公司了吗?说是得了抑郁症。中——」
是想说中村敦子吧。但根岸把嘴抿成一条线,懊恼地皱着眉,摆摆手示意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斋木时不时会在车站看到中村的影子,只有在深夜没人的时候才会向她双手合十。
陷入沉思时,听到了根岸的声音。
「这不是强弱的问题。也只有脑袋缺根弦,或是根本无所谓的人才能在那里干下去了。最近这种想法特别强烈。真不想干了」
斋木还没组织好语言,就见根岸自嘲地笑了下。
「……不过,平良企划是规范企业,没问题的。那里的人都专注自己的工作吧。……啊,我说错词了。该怎么说,当事人意识?他们就有这种意识。而tomi的人呢,完全没有自己的工作这种责任感和自豪感。就比如说守口。一出点什么事就推卸责任,甩的一手好锅」
根岸又叹着气说「我绝对要辞职」。
「个个都想着逃避责任,把周围的人当成敌人。真恶心。把你的事捅给上级的广冈也是。虽然的确是你做错了,可大家同事一场——」
「诶」
被根岸的话吓了一跳。根岸睁着惺忪的眼睛看向他。
「诶什么诶」
「是广冈……?」
看到斋木一脸惊讶,根岸拍了下额头。
「呜哇,你居然不知道?还以为守口肯定告诉你了。说是他朋友的朋友的妻子是那所大学的设计科的学生,就去问了她。……不过,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不管是广冈还是守口,你都不会再跟他们见面了吧?」
不是那个男人说的。一直以为是神成的斋木满脸愕然,回想了起拼命辩解不是我的神成。
广冈的事他并不在乎。因为广冈从一开始就排斥自己,他会这么做倒也不奇怪。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以为神成背叛了自己。
·
和根岸喝完酒的第二周,斋木去平良企划上班。周六日都在想神成的事,但没有联络他。因为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好。
瞪着出版社发来的指定纸。指定纸漏洞百出,但截稿日却相当紧张。把q数表和指定纸做对照,推测文字大小。就在他沉浸在工作中时,「斋木!」听到了隔壁大场的声音。
梦醒般看向大场,她苦笑道「我叫了你好多次了,注意力真惊人。……你电话是不是响了?」
看向手机,确实是有来电。号码是百传社的前负责人。
因为是私人电话,斋木就拿着手机离开办公室。回拨号码,只响了一声,西园寺的责编宫胁就接听了。
「好久不见,我是斋木。很抱歉没注意到您的电话」
嗯,好久不见
「那个、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应该过去谢罪的……」
声音都快要消失了。不对,真正快要消失的人是自己才对。恨不得挖个地洞藏起来。
电话另一头的宫胁似乎笑了笑。
西寺老师和神成老师都是著作者,消了你的名字后都亏了。toi还是妥协了。今天打电话来,是西寺老师明年春天要出版文库,想让你负责封面设计和目录排版,没问题吧?
听到这难以置信的委托,斋木吞了口唾液。
「请、请交给我做。我非常乐意。我现在在平良企划上班,需要跟社长讨论下」
久违的设计工作,拿着手机的手都在抖了。回过神来,才发现脚也要站不稳了。不用问,平良也一定会同意的。
那就拜托你跟社长说下,然后我们再定时间商谈。然后还有一件事宫胁接着说道。
是wn的松本拜托我问的。他联系不到神成老师。去他家也好像外出了。你跟他关系好,有没有知道些什么?
「诶……」
听到神成的名字,斋木顿了下。怎么可能会知道,用拐杖打了他后就再也没联系过了。
「不、那个……他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们不是发小吗?
「现在没联系了」
宫胁深深叹气。
两个星期前有看到过神成老师,他脸色非常差。是出什么事了吧。他是工作认真负责的老师,以前从没发生过失联的情况,松本非常担心。问了每一个跟老师关系好的人,但就是全都不知道。怎么说呢,就算有亲近的人,感觉老师也会跟他们拉开一条线
就在斋木沉默不语时,宫胁又嘀咕了句果然还是得报警吧
「报警……」
可能是失踪。不过我们也在怀疑是不是生病了
被宫胁的话吓了一跳。脑海中浮现出了孤独死和自杀。
斋木君。你和神成老师是发小,你知不知道他父母的电话?
斋木想到的是拝岛公认会计事务所的宣传册。网上一搜肯定就能找到主页了。
「……不、我不知道。我今天下班过去神成家看看。如果找不到,我就问问我爸妈,他们可能会知道些什么。然后我们再看要不要报警吧」
是吗?那就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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