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倌的行为举止却与恶人无异。
水汽中,大椿好像看到那日与雪弟初见的时候,那时候在他眼里是什么样的存在?就如天上仙人一般存在,而他与雪弟,既有阳春白雪的缘份,又如两个天之骄子,同吃同住,同出同进,一起聊绿水青山,一起谈风花雪夜。
那时候多美呀!
他的雪弟站在漫天飞雪中对他笑,他觉得雪弟的笑容就像雪中圣莲,虽然他从来没见过雪中圣莲。
阳春,取万物知春,和风淡荡之意;
白雪,取凛然清洁,雪竹琳琅之音。
阳春白雪本就是高洁圣雅的,也是他长久以来对雪弟的执念。
而这个阳春白雪的执念被打碎,自他撞见雪弟与羊丙欢.好的时候就打碎了。
大椿只觉得一阵心疼,好像有人在用力撕扯,而这人就是雪弟,利用了他的纯真与善良,对他的自尊百般凌.辱.践.踏。
他带头起事,驾祸给羊丙,他觉得只要除掉羊丙,就能心无旁骛地与雪弟重新开始。
而他要面对的,是回来后听说雪弟与十六那帮人聚.众.淫.乱这般极其恶心的消息,他知道雪弟怎么想的,以为他和羊丙都死了,需要在村里另找可以依靠的人,才与十六达成身体交易。
想到这里,大椿只觉胃肠一阵恶心,好像要吐的感觉。
十六求情的时候,他是真累了,因为他知道,今日除掉羊十六,明日还有别人,而他不可能除掉所有与雪弟欢.好的人。
后来他发现雪弟开始近法家,疏儒家;而对儒家的共同认可,才是他与雪弟相知的基础,现在雪弟已经背离他而去。
还能回到重前吗?
雪弟于他,只是心心念念中的阳春白雪。
他和雪弟都回不到从前了。
直到他签了卖身契,开始挂牌接.客,大椿才知道,曾经的雪弟已经是地底泥,他俩,已有云泥之别。
原本不想这般爆.虐的对待他,只是想试试替他口是什么感觉,谁知被拒绝。
被拒绝让他认清了一件事,他为雪弟做这么多事,这么深的执念,始终以礼相待,却从未与雪弟睡过,而这时,雪弟已经和全村男人睡过了。
大椿从木桶里出来,擦净身体,看着铜镜里的人,就像看见一副很脏的身体,他对着铜镜不停的用布擦试,好像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大椿觉得自己有点脏了,而他身上的污渍,是雪弟给弄的,是因为他睡了雪弟,而被弄脏的。
一股恨意,从大椿心底升起。
大椿感觉到,他对雪弟的爱,转变成恨,而这股恨,是雪弟造成的。
“雪弟……呵呵……世间再无雪弟,只有鹿倌。”大椿轻声念叨了一句,就笑出来:“这世间哪有什么阳春白雪,鹿倌哪配得上白雪二字……”
大椿看着铜镜里扭曲的自己,觉得此时方有一些解恨了,不过,还不够……
……
鹿馆这两日生意比较冷清,也不知是天气冷了,还是什么原因。
鹿倌坐在桌边,正在看一本《武圣七书》,此书乃兵家书籍,在秦国,除法家典藉之外,儒家,兵家,道家,墨家书都统称为杂书,此书是一个恩.客送的,那人去咸阳城运货时偶然得到的。那个恩.客喜欢鹿倌用软鞭抽他,每次将他抽舒服了,都会送些打赏。又听说鹿倌识字,就将这本枯燥无味的书,送给鹿倌。
鹿倌已将此书看过数遍,兵家之道以《孙子兵法》为首,这本书虽次一些,读起来也很有一些独道的见解。
龟.奴来报,大生意来了,有人包场。
鹿倌眼眸未抬,淡淡道:“莫大呼小叫,烦。”
龟.奴暗吐舌头,陪笑道:“倌儿,这几日没什么生意,我还道太清闲,今日就有豪客包场,这可不得了哟。”
鹿倌将兵书收好,放到柜子里,回头吩咐:“你传吧。”
龟.奴喜滋滋的跑出去,点头哈腰的将人迎进来。
鹿倌见到来人,原本挂着笑容的脸色收暗,换上的是冷漠异常的表情。
大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进来,敢情这位就是包场的豪客?带这么多人,是来打架砸场子的么?
这群人是族长的亲信,族长说要请客去捧鹿倌的场。
众人还奇道,那男馆里就一位小倌,我们去干嘛?只是族长吩咐的,他们又不好拒绝,就想着跟着能喝点好酒也是好的。
“从此以后我再没有雪弟,因为我的雪弟已经死了,而你,只是鹿倌,我还是唤你一声鹿倌吧。”
大椿开场白说完,豪迈地坐到椅子上,拿着一只钱袋,往鹿倌身前一推:“鹿倌,你听好了,我今天包你的场,这是一百金,补上次白.嫖你的钱,剩下的,就是今天的包场费,多的,当打赏给你了。”
龟奴双眼放光。
大椿笑道:“鹿倌,在商言商,你的行情走低,我看到昔日的交情,才来捧你的场。不过要赚这钱,需要服侍好我这些兄弟,他们平日跟我东奔西跑,也很幸苦,忙了一年,我要好好犒劳一下他们,思来想去,还是让你犒劳一下他们。今日他们轮流上你,我坐在边上看他们上你。”
鹿倌:“……”
大椿道:“你也可以拒绝,毕竟我不强人所难,但你要晓得,一百金可不是小数目,早日还完钱,你就早日离开,你的卖身契还在丁叔手里。”
鹿倌面如死灰。
众人面露喜色,族长真是很慷概大方啊。
有人上去摸鹿倌的脸,有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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