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忽然带着家丁将他拦了下来。
百里安正纳闷着,掀开轿帘看过来,那男子正一眼望着他,眼睛都迷瞪了,而后他哭天抢地似的大喊,“表弟——”
百里安叫他喊懵了过去。
“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老爷的表弟你们也敢拦,什么玩意儿!”男子眼睛盯着他,手却一个一个的从那些个奴才的头上敲过去,“你们老爷当年,苦的馒头都吃不起,要不是我表弟的娘亲,赏了我一口馒头,哪有我现在的风光!”
锦衣奴才最是机灵,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老爷,奴才看走了眼!奴才该死!”
男人一脚将他踹的远远的,然后凑到轿子旁边来,堆上满脸的笑,将轿帘掀开,“表弟——”
百里安嚅嗫,“……大人是认错了人吧?”
“表弟可是在怪我?”这男人是当朝二品大员,赵书怀,名字清高傲气,但偏偏是以溜须拍马才爬上这样的位置,“是表哥不好,表哥叫你吃苦了,你现在来了表哥府上,表哥什么都给你做主。”
百里安嘴巴张了张,正想解释,这赵书怀眼泪却掉下来了,拉着他的手,十分亲近,“表弟哦,咱俩小时候可是同穿一条裤子的。”
“啊?”
百里安叫他从轿子里扯了出来,赵书怀看他玉树临风,清逸俊美,只觉得很快就要和攀上皇亲了,对他更是热络了几分,“表弟一路舟车劳顿,吃了不少苦吧?来人啊,打扫一间厢房出来,再备上好酒好菜,我要与表弟叙叙旧。”
“是,老爷。”
四个轿夫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啊,一个个正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那个锦衣奴才从地上爬起来,趾高气昂的对他们摆摆手,“没你们事了,快滚吧。”
……
百里安被生拉硬拽进了赵府里,他来这里也已经月余,平日里都是靠着作画为生,日子虽然不能说是清苦,但肯定没有他在临安周家的风光了。这赵书怀却是高门大院,府邸宽敞,百里安被他拽到客厅里,还没说话,赵怀安已经塞了一杯茶到他的手里,然后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大人……”
赵怀安坐在他旁边,因为他生的胖,看着也喜庆的很,眼睛一眯,比周雍更多几分市侩。他关切道,“表弟如今年庚几许?可有娶亲?”
“大人我……”
“老爷,饭菜做好了。”
赵怀安抬了抬手,“端上来吧。”而后他又笑着对百里安道,“表弟我们桌上慢慢说,别客气,这往后就是你的家。”
“不是,我……”
“放开些,表哥现在虽当了官,但还是你的表哥,我们从前如何,现在也如何。”赵书怀捏着他的手腕,将他按到了桌前,“赵贵,倒酒!”
“是。赵公子,喝酒。”
“我不是……”
酒杯被凑到了唇边,肩膀也被人按着,起都起不来,一张口,酒液就灌了进去。不知道被灌进去几杯酒,赵书怀又问道,“表弟如今可有娶亲啊?”
百里安呼出的气都是烫的,一拱手,“未曾娶亲。”
赵书怀和赵贵交换了一个眼神,颇有些得意的滋味,“俗话说长兄为父,你的婚事,表哥来帮你张罗,你无须费心——来来来,表哥再敬你一杯。”
百里安皱着眉,然后掩唇压下一个酒嗝进去。
不知道又被灌了几杯酒,百里安是站起来天旋地转的,赵书怀现在也不怕他走了,让人将他先安置进了厢房里,而后美滋滋的准备唤人过来去伺候他沐浴更衣,没想到府门被敲响,这一次没有奴才赶拦,身着太监服饰的男子进来宣旨。
“赵大人,宣王有请。”
宣王都来请了,赵书怀哪里敢歇息啊,洗了把脸,用熏香散了散身上的酒气,就跟着进宫去了。
等到到宫里时,夜已经深了,宣王的书房里,与外面隔着一道帘子。赵书怀头都不敢抬,躬着身子就进去了。
帘子后面的人一直在咳嗽,空气里到处弥漫着苦涩的药味。赵书怀是何等会逢迎的人,宣王不开口,他先是替宣王担忧起来,“宣王,这么晚了,您还在为国事操劳,微臣实在汗颜,实在自责。”说是宣王,但皇上故去,宫中没有主事的人,这宣王什么都要管,就只差顶上一个皇帝的头衔了。
“咳——”
赵书怀伸着脖子往里面看了一眼,“宣王,您要保重身体啊,您这咳嗽的,哎哟,微臣真是,恨不能以身代之。”
明黄的帘子里,终于传来一道有几分沙哑的声音。
“赵书怀。”
“微臣在!”
“我今夜,又梦到了他……”声音有几分虚弱,赵书怀看到帘子后那道影子,抵着额在书桌上,一副困倦到极致的模样。
赵书怀自然知道,这宣王说的人是谁,后宫里这种秘闻实在不少,诸如当年邀仙台大火,诸如忽然发疯的玉真公主,这事宫里的老人都知道,但谁也不敢说,说了就是杀头的大罪,但这事,宣王要说,赵书怀也不能不听。他之所以能现在这么受宠幸,就是因为宣王这夜不能寐的毛病。
“我梦见他在长乐宫里哭,我问他为什么哭,他说……”声音忽然停顿,像是哽咽。
长乐宫是宫里的禁地,里面当初住的那个人,也成了最不能说的隐秘。
“他说,是我要逼死他,他不想死。”
御书房里伺候的宫人都已经退出怀发迹,就是发迹在死掉的六皇子,也是那短命的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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