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k准时出现在ecg俱乐部。ecg是l角逐世界冠军,核心队员的知名度直逼一线明星,他们早上吃的方便面上还印着打野的代言。当一队披着黑红相间的队服经过两人身边时,老k兴奋地吹了个口哨。
“不去要签名么?”谢榆打趣。
老k嘿嘿一笑:“说不定以后就是队友了,也不能这么没有排面。”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谢榆依旧觉得这事儿好得太过:“蔡老板怎么就痛改前非了?他从哪只狗嘴里捡回来的良心?”
老k诶呀一声,眼神躲闪:“他是商人,赚钱最大,我们打得好,为什么不用我们试试?”
“哦,是吗?”谢榆眉峰一抬,“我怎么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正巧这时候教练传集合,老k转身跟上,嘴里敷衍:“你一口气甩他250万,他又不傻,可不得行个方便嘛。”
说者无心,谢榆的心里却被刺了一下。如果他的“重新开始”都带着魏柯的烙印,那再光鲜的未来都会笼罩在魏柯的阴影之下。
“所以啊,这年头有钱是大爷——你那位金主到底跟你什么关系?”老k成功把话题转移到了八卦上,谈话的兴致瞬间高涨。
这回换到谢榆敷衍了事:“没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还英雄救美、一掷千金?土豪都是那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么?”老k揶揄,“不会是肮脏的py交易吧?”
谢榆飞起一脚踹在他屁股上:“你跟蔡老板才有肮脏的py交易。”
俱乐部教练往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两人连忙站直了。老k人高马大,谢榆高瘦邋遢,两个混混在一群十五岁少年中显得格外扎眼。
电竞战队分一队、二队。一队是核心成员,二队是候补。这次选拔,原本是为了从青训营中选人升二队,培养新生代骨干。这群少年天赋卓绝,又接受过专门训练,对加入战队势在必得。
教练开始点名,被喊到名字的选手一个一个上机,按部就班地测验外设。虽然走后门照理会被排到最后,但随着留下的人越来越少,两人依旧紧张得无法呼吸。当教练报出“kalos”的名字后,老k才长舒一口气,走向自己的机位。然而教练随即翻拢了文件夹,宣布选拔开始。
“等一下,谢榆呢?”老k一愣。
“什么谢榆?”教练翻了翻名册,没有他的简历。
“谢榆是我的辅助。”
周围响起一片哄笑。
教练面色不虞道:“你过没过还不一定,过了以后打什么位置也要经过考察。”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路人甲还想带辅助进队,痴心妄想。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昨天蔡经理明明说……”老k争辩。
“老k!”谢榆及时喝止了他,“开始吧。”
“那你呢?”
谢榆插着裤兜耸耸肩,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老k暴躁地一拍电竞椅:“那算了,我也不参加了!”说着就往外走。
谢榆一把将他揪到厕所里:“老k,清醒一点,这是你一直想要的机会,而不是什么初中女生结伴上厕所!有我没我,你都能carry全场!”
“所以老子带你去哪里不成?!”
“老k!”谢榆拎住他的领子晃了晃,想把他脑壳里的水倒出来。
老k粗喘着,果然冷静了一些。
“你的时间不多了。”谢榆冷静道,“这一行能人很多,如果在最巅峰的时候出不了头,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这种事情我们看得还少么?所以我们装遍了孙子也要求一个机会。对我们这种没钱没势的人来说,过了这村,可能就没这个店了。”
老k的眼圈慢慢红了。
“不要再任性了。我知道你讲义气,等你成了ecg的顶梁柱后再来接我,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老k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沉声道:“等我。”
“别搞得生离死别似的。”谢榆帮他整了整他烂咸菜似的领口,“加油!”
目送老k离开以后,谢榆趴在水槽里洗了把冷水脸。他把脸搓得红红的,用以掩盖脸上的失落。
“又来。”他麻木地想。
他把这叫做“习惯性希望落空”。
人生是一套多米诺骨牌,自从五年前那一场改变他人生的闹剧开始,他的人生轨迹就发生了连锁反应,令人难以招架地连续倒塌——中考失常,高考失利,想做什么都不顺利,到最后一事无成。他曾经怀揣希望,全力以赴,结果跌得那么惨。那之后他学会了不报期待、吊儿郎当,虽然事情没有变好,但至少再跌倒时就没那么疼了。不得不说因为老k的坚持,他在昨天夜里真的下定决心要做一个职业辅助,甚至梦到陪他登顶世界冠军。然而现实再一次打脸,任何真情实感的理想都会遭报应的。
谢榆在俱乐部附近的网吧流连了一天,从断断续续的闲聊中得知老k顺利通过了机试,又顺利通过了面试。等两人当天晚上再见面时,老k已经脱下了他那身不合身的西装,穿起了ecg俱乐部黑红相间的队服。老k不敢在谢榆面前太过嘚瑟,但身上洋溢着一种天真的喜悦。他眼睛里的光亮让这个社会老油条看起来年轻了十岁。
两人对视半晌,谢榆笑着朝他伸出了手。老k像一条大狗似地扑上来,亲昵地搭住了他的脖子:“我打出了有史以来最高a,他们都问我是哪里冒出来的!”
他这话说得恶狠狠的,甚至带有一丝哽咽,不大像是分享成功的喜悦,反倒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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