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折出诡异的角度,他狼狈的趴在白布上,从口中呕出的鲜血已经被水晕染开,成为绢布上的第一笔。刽子手像翻腾死肉一般把他摆直,手足俱断的他连捆绑的必要都没有了,他们没有再费力把沈澈绑到条凳上,就直接在刑台上开始用刑了。
“嘭!”
刑杖砸在臀峰上,发出沉闷的敲击声,这是他除手脚被活生生折断的痛以外最痛的一次。沈澈垂死的鱼一般扭动了一下腰身,突然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想到咬舌自尽,他现在想自裁也没有力气了,何况刚刚还咬断了几颗牙齿。
“嘭!——嘭!——嘭!”
刑杖沉重,每一下都用尽了全力在向他臀腿上照顾着,沈澈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要被这股冲力震得粉身碎骨了。刚过十下裤子就被血浸得湿透了,两边的白布更是沾满了腥红的血点。沈澈多年习武,对身体状况的了解十分透彻,这样的毒打虽然会让他痛不欲生、血肉模糊,却并未伤及根骨,若是想这样打下去,恐怕到之后并不是伤重被打死的,而是痛死的。
刚才恶意满满的诬陷,再加上现在颇有“技巧”的虐打,沈澈清清楚楚的知道这是有人要报复哥哥。好在现在生不如死的人是他不是哥哥,他怎么忍心让哥哥受这样的罪?
“嘭……嘭……”
百数十杖已经打完,白布上血已经蔓延成片,甚至有碎肉飞溅其上。已经有懵懂的孩子吓哭了,一个哭就有两个哭,底下孩童恐惧的哭声为残虐的杖刑渲染上可怖的气息。杖责声依旧震天响,沈澈整个后臀和大腿的皮肉都已经被敲得支离破碎,唯有几块烂肉还黏连在森森白骨之上半死不活的吊着,其间掺杂着打碎的布料。沈澈已经数次昏醒,每次昏倒时他都要稍稍雀跃一下,终于解脱了吗?然而每次他都被冰冷的水浇醒,失望而痛苦的承受残忍到极致的剧痛。
沈澈心里宛如明镜,他肯定活不了了,整个下半身的皮肉都被捣碎了,他很快就会流光一身的血液而死。他现在只想死,对他而言死就是最大的恩赐。
“不要……不要再打了……”许青寒嗓子早已喊得嘶哑破声,两名金龙卫跪在他身边死死拉着他,否则他早就冲到刑场上去了。
常证道走到他身边诚恳的拱手,“王爷是在说别再打了吗?”
许青寒僵硬的转过眼珠看他。
“卖您这个人情,沈辞必定活不了了,那就不再打了。您把他带回去好好听听遗言,准备后事。只求您记得下官今日的这一点好,以后可不要太为难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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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之中,沈辞已经醒来有一炷香的时间了。虞适对他的反应早有预料,在他昏睡之时就用绳子将他捆得严严实实放到了床上,于是他现在除了干着急和破口大骂外别无他法。
虞适一边坐在床头眼睛红红的无声掉眼泪,呆呆的盯着门一言不发。
沈辞气急败坏的挣扎着,扯着嗓子叫道,“虞适你个沙比!!!你快放开我,你让去救沈澈!!!”
虞适并不搭话。沈辞说得那些谈何容易,他没有三头六臂,就算许青寒带着整个王府都反,他们也不够撼动这次的行刑。许青寒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他手中实际上没有任何兵权,他对皇帝宠爱的回报就是完全避嫌,绝不恃宠还掌权。沈辞这次有难他是最无力的那个,他没有办法去抗衡他皇兄的力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在眼前发生。
沈辞急得想哭,“虞适你听我说啊,沈澈不能死你懂不懂,他死了等于把我活着的希望给掐了。你快放开我,我去把他替回来,你快点,快点!!!”
突然传来别院的大门被打开的声音,虞适一惊,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沈辞被捆得像条蚯蚓,在床上扭来扭去动弹不得,只能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他听到虞适压抑的哭声,许青寒嘶哑低沉的声音间或响起。
沈辞顿时心都凉了,他撕心裂肺的喊道,“虞适!许青寒!你们两个狗东西,我弟弟呢,你们把我弟弟还给我!!”
虞适很快抱着一个人匆匆跑了进来,跨门槛时绊了一脚险些跌倒。他抱着的人被布巾裹着,布巾整个都被血染红了,顺着一角滴滴答答的往地上掉血滴。裹在布巾里的人正是沈澈,沈辞早上见他时他还是精神奕奕的,现在已经面如金纸,只剩一口气还在了。
虞适轻轻把他放在床上、沈辞的旁边,他努力半睁着眼睛,睫毛不安的颤动着,蠕动嘴唇在说些什么。沈辞睁大眼睛凑过去,把耳朵贴在他唇边,他听到沈澈断断续续的说,“哥哥……你别……生气……别生、别生我的气……别……生……王爷、的……虞……”
沈辞拼命的点着头语无伦次的道,“好好好,不生气,哥不生弟弟的气,不生他们的气,谁的气也不生。哥不打你,再也不打你了,你别害怕,啊?”
沈澈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只得微微眨了下眼睛。许青寒跪在床边,没脸去见沈辞和沈澈,将脸埋在手心里沉默着。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大佬们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别砍我……
☆、第77章小黑魔仙沈辞的觉醒
虞适用剪刀挑开捆着沈辞的绳子,他骨碌碌爬起来跪坐到沈澈旁边,颤抖着手紧紧咬着牙根揭开裹在他身上的布巾,沉沉血色像针一样刺痛了沈辞的眼睛。
“不要碰他手脚,他会很疼。”许青寒垂着头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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