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蒙……我是来和你告别的。”说着,洛洛弯起嘴角,露出好看却没笑意的笑。
他伸出右手,里面是一枚钥匙,以及一个终端,“这是我瞒着伊梵洛带来的,等他离开,你用钥匙解开手铐,根据终端提示的地点离开,赵万里会接应你。”
说完,洛洛半蹲下把东西交给他,但就连这个半蹲都虚弱得晃了晃。
他摇摇脑袋想走,却被德蒙一把抓住手腕。
“我走了你呢?有什么打算,继续在背后当实验对象吗?”
还没问完,德蒙就惊讶看洛洛的身体晃过来,没骨头一样倒下,轻得可怕。德蒙竭力接过他,半揽到怀里,“你到底怎么了?”
洛洛躺在他怀里,怔了几秒钟,轻轻凑过去想吻德蒙。
他凑得很慢,德蒙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时没动。
德蒙曾经直接拒绝洛洛,不厌其烦重复只喜欢伊梵洛。但那是过去,现在的他知晓洛洛的人生,已经无法让洛洛伤心。
洛洛怎么可能不懂自己不喜欢他?从自己第一次拒绝就懂,他要的只不过是心上人一个吻而已。所以他每次刻意亲近自己,都是为了让自己推开他。
一个吻而已,有什么不能给的?
德蒙扶住洛洛的后脑,闭目轻轻吻了吻他,十分珍视,把洛洛完全吻呆了。
德蒙对他笑笑,低头又吻下去,这次绵长而温柔,小心翼翼,像对待易碎的工艺品,体贴至极。
洛洛明明是索吻那个,却怔了半天才浅浅回应。德蒙搂紧他,想吻得更深一点,却感到一声抽气。停下一看,洛洛脸上居然淌着泪。
德蒙有点慌,想帮他擦眼泪,洛洛却用力搂住他的脖子吻上来,重重吻了几下又抱住了他,在他肩头蹭了蹭眼泪,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德蒙……”他不安极了。
德蒙轻轻安抚他的肩膀,“嗯。”
“你能……”他顿了顿,“亲亲我么?”
德蒙在心里叹口气,唇轻轻贴了他的一下,“嗯。”
“能抱抱我吗?”
德蒙笑着收紧一下手臂,“这不是抱着么?”
洛洛盯着他,眼里眸光烁动,“不是这种抱。”
…………
德蒙睡了不知多久,醒时洛洛早就离开,只剩些许痕迹。
伊梵洛还是不见踪影,德蒙用洛洛给的终端查看了最近的新闻,这才得知已经过去七日。外界局势纷乱,列昂被老一派放了出来,新旧两派剑拔弩张,二者出的乱子不比莱茵少。
新势力的矛盾重点指向伊梵洛,这七日伊梵洛带着“罪魁祸首”躲在神机大厦内,却不断和外界联络,受到老一派支持,但每次命令的结果都不尽人意,像是中了魔咒一样,没有一次平安顺利没有伤亡。
德蒙十分担心伊梵洛的状态,极度紧绷的j-i,ng神会崩溃,而伊梵洛应该已经持续二十天……不,伊梵洛就是蓝鹰的话,他节奏紧凑的生活和j-i,ng神压力应该已经持续八年,而现在是临界点了。
何况……
德蒙了解伊梵洛,一部分也是从蓝鹰身上。他似乎有什么巨大的遗憾和愧疚,下意识把责任全揽到身上。
对伊梵洛来说,打击最大的不是现在失去了信任和话语权,而是进入神机大厦之前错误的决定。他毕竟不知道莱茵使用异能会牺牲掉透明生物,错估了透明生物聚集的意义,调走了护卫队。
德蒙不觉得伊梵洛的错有多惨重,他几乎成功拦截了好几拨伊始的货船,上面搭载的异能者如果落下,造成的伤亡也少不了。更何况没来得及离开的船舰对这种状况也束手无策,他们无法像轰炸异能者那样伤害到透明生物,调离与否的区别不大。
可伊梵洛当时状态极差,一定受了很大刺激。德蒙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自己在场,那些人就全都完了。而伊梵洛不知缘由负担过重的责任感,无疑将状况假设成所有人都会因为他的决策牺牲了。
不知过了多久,德蒙听到沉重的脚步声靠近,一个台阶一个台阶下得很慢。
伊梵洛从他眼前走过去,目不斜视,身板还挺得笔直,德蒙却感到他在强撑。
伊梵洛离开不久后,洛洛留下的终端亮了。
神机大厦一直紧锁的大门忽然打开。
作为目前安全区的中心,神机大厦也成了老一派集中的位置,当伊梵洛出现时,他们正在集合开会,队伍整齐,惊讶看他。
事实上,他们开会的内容还有关是否继续信任伊梵洛,就连老派军人也认为伊梵洛有所企图。无论敌方我方,神机国对他的质疑铺天盖地,而情况迫在眉睫。
他走上了临时搭建的演讲台,靡娅提前赶来,气喘吁吁跑到他台下。
在人们注视下,他过了几秒,等一切细碎的嘈杂都没了,才对话筒开口。
“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问自己一个问题。天脑的统治对我们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伊梵洛知道,这句话出口,坚决用户天脑的派别就疯了,但这些都不重要。
“外星生物和异能者突袭神机国,我们一直有用的组织就失去了效力。大部分军人都担忧害怕,没法用理想的状态保家卫国。甚至,保家卫国这个词对他们来说,在被突袭之前都是空话。”
“我们反抗,恐惧死亡,畏惧流离失所。然后我们不断鼓励将士,别畏惧死亡,却没告诉他们为什么而战。为什么呢?因为多数人骨子里就不是从一开始就准备抛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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