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放荡了,不是当朝丞相独子韩束韩约之,又是谁呢。
他又亲自倒了一杯酒,递到桓信的跟前,笑道
“寄锦你来的晚了,自罚一杯罢!”
“明知道我酒量不好,请我来是为了看我醉酒么?!”
桓信失笑,虽然这有说,倒也很利索的喝了递过来的酒,而后与其他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所论不过是风花雪月,诗词歌赋,竟然没有一个人提起官场来往,却让无双雪诧异了,因为他在忘抄馆的时候,那些做官的人喝多了,总是要发几句牢骚的,这一群不过二十多岁的年轻权贵,果然是不通政务,还是,心有防备呢。
无双雪低头吃菜,这样沉默无闻的,倒是看起来很识时务了。
然而他坐在桓信身边,便全程围观了韩大公子的哭诉。
大约是,子不能承父业大概都是很凄惨的。
无双雪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想要努力忽视正在哭诉的丞相独子,却不能够。
据这里其他人窃窃私语,韩大公子逃学被他那威严父亲逮到,好生教训了一番,说是都是同龄的人,别人要么已经考上状元,要么也入了职为国效力,只他一个整日游手好闲,还好意思和别人一起玩耍。
于是今朝这样的私人聚会,众人便有幸目睹了韩大公子悲苦万分的,先是抓住了一身雪白的男子道
“泛渔你都已经考了状元……”
“庆幸而已,约之打算和在下划清界限么?”
白衣翩翩的青年眼神一甩,韩约之就怂的缩到侯爷旁边。
他应该就是名动京城的太子太傅之子,进了翰林院的张泛渔,无双雪心中默默的想着,他虽然没有见过此人,但是这个世上是不缺天才的,张泛渔七岁作诗,十岁论策,而今不过弱冠,便一举夺冠,因此虽然这位不曾去过朝暮巷,然而他的姓名早就传遍了整个王都。
韩约之远离了张泛渔,便又眼巴巴的看着另一位剑眉星目的少年,道
“吴掩也进了刑部……”
“刑部一向很严肃,我呆的很难受的。”
那灰衣裳的人表情是很浮夸的痛苦,大约并不擅长逢场作戏。
韩约之便心有戚戚然的拉着桓信的手腕,哭诉道
“父亲又训我,让我在祠堂跪了两个时辰……”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桓信更是头都不抬的劝慰,怎么看怎么敷衍,想来是习惯了,话随口就来。
但胜在声音温和,好歹忍笑很辛苦
“约之你不必如此沮丧。”
语罢还不忘给无双雪加一筷子菜。
无双雪符合的点头,表示非常心满意足。
“你就是无双雪啊~”
韩约之却显然因了这一筷子的缘故注意到无双雪,而瞬间变脸,一点也不悲苦了,一脸好奇的就要凑过去看个仔细,被白衣青年一把揪了回去。
状元爷皱着眉毛,看起来是忍耐到了极限
“安分些吧你。”
“正是,见过韩公子。”
无双雪放下箸,正要朝他行礼,他却先摆了手,收拢了被扯的松开的衣服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
又笑的极其欠揍,看着无双雪,意味深长的说道
“脂粉河里可没有我的银子。”
气氛便瞬间一僵,无双雪先前待的忘抄馆是在著名的风月巷,后面一条不知名的河,姑娘小倌洗过胭脂水粉,沐浴过的水都会隔着窗子或走几步倒进那条河里,是以每靠近,都会闻到脂粉味。
也因此得了名。
他这样明晃晃的说出来,无疑是当众道他无双雪是那南风馆里出来的人,虽然无双雪自己不觉得自己的身份有什么好不能说的,但是在世人看来,却很卑贱了。
而花了大价钱买了他的人就坐在这里,便尴尬莫名。
“又发的什么疯!”
张泛渔率先一笑,打破了沉寂,搂过他,捏着腮就快速的灌进去了一杯酒,韩约之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咳个不停,又气呼呼的道你想谋杀我!众人也就跟着哄笑,借着这个机会赶紧掀过。
“不要在意,他就这个性子。”
桓信却在这吵闹中,在案下拍拍无双雪的手,无双雪微微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又侧过脸隔着几张桌案,去看张泛渔满是感激。
然而张泛渔却并没有太在意,想必他觉得也没有什么可在意的。
然而注定这一晚不可能就这样平淡的过去。
“听说忘抄馆的云桑弹琴那叫一个妙”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是十分好奇的口吻
“想来无双雪你也能力非凡,可要请侯爷行行好,让我们也一展眼光。”
“是啊是啊。”
一时他们如众星拱月般看过来,又充满好奇,好像从来没有去过朝暮街,没有去过忘抄馆一般,无双雪身姿一顿,下意识的便抬起头看着桓信。
这下若不解围,出丑的可是你啊。
“阿雪——”
桓信慢悠悠的开口。
“阿雪已经跟了我,我也不愿他再抛头献艺。”
然后深情款款的看着无双雪,那眼神叫一众人一阵的“噫”声四起,纷纷觉得这神态真是让人鸡皮疙瘩起来。
便在这样的氛围下,桓信轻飘飘的说道
“偶尔研墨写几个字罢了。”
“啊就是字好字好!”
见他这么说,又因着侯爷身份,虽然走的近,但众人也不好纠缠,只张泛渔不知怎么,忽然插言道
“那便写几个字,也让我们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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