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尚隔着昏暗的灯光和水雾望着三米高的日式假山上那一具ròu_tǐ。要说暴露吧,其实那人下身还着了一条米黄色的棉质长裤,显得腿修长。宽肩窄腰,光着膀子赤着脚,那具纯阳性的身体上,就是隐隐透出挡不住的性感。那发力时微张的肌肉,配合着柔韧的动作和精巧的平衡,就那样定定地单手倒立在高处那块石头边上,整个肢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外腾空弯折着,几分钟后又在空中做了一个全旋,精壮的胸口的随着动作的变化略微有些起伏。
等意识到对方的眼神似乎也在隔空望着自己,虽然昏暗的光线中看不清表情,但沈清尚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尖上咯噔了一下,随后呼吸有些急促,这种感觉,似乎很久都没有过了。
沈清尚刚想抬手招那人近前来,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不是叫你们不要打扰!听不懂……”他这声还没落地,唰地一下门被拉开了,外边进来的几个黑影似乎卷着一阵风,三个影子向着沈清尚冲过来,还有两个影子利索地扑过去弄熄了烛灯。
沈清尚毕竟是多年跟着黑石练出来的反应速度,在看不清敌人情势的情况下他先猛地撩了一臂水花,趁着来人条件反射地闭眼略钝之时,一个猛子先一步扎进水里,鱼一样向侧后方游了一个身位,避过了最致命的攻击。脑子里电光火石一般正思考着下一步的动作,远处假山那边忽然传出一个快被他忘了的声音:“清少您怎么样?没事吧?”
沈清尚心里默念一声糟糕,果然先前冲他来的人里就分出几道身影朝着那个方向去了。这瑜伽士真是,不要命了?可这时沈清尚也顾不得分神救他了,明晃晃的两道刀锋就向着他的脖颈来了。沈清尚略一闪身,就与那两个袭击者打作了一团。
本来以为那个小瑜伽士遇上杀手是死定了,却没想到那边假山上时不时传出他气喘吁吁的声音:“哎哟,你打我干什么?你是谁呀?你和我有仇吗?别追了啊,再追过来我可就真死了……”
不知道因为是不是瑜伽功里也有一些闪身防御的技巧,那边的动静一直没停,不时的甚至还有人哗啦啦落水的声音
当经理带人赶来的时候,白帜大灯忽然亮了起来,他看到的是这样一幅场景:沈清尚抓着从应该是从对方手里夺过来的匕首捅进了一个杀手的腹里,水池子里七倒八歪的横了好几具尸体,而那个瑜伽士正躲在一个假山石头头面瑟瑟发抖,胸口背上还划了好几道不深不浅的血口子。
会所的安保人员立刻会意清场,有的立刻给沈清尚披上了浴袍,有的已经顺着来人跳窗逃跑的方向追了出去,剩下的默默清理着现场。
经理哆哆嗦嗦地欠着腰给沈清尚递帕子,“清少您赶紧擦擦,哎呀这血都脏了您的手了,不知道哪里混进来的贼,真晦气……”说着还厌恶地踢了踢地上的尸体。
沈清尚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向那个满身血口子的身影。
“疼吗?”沈清尚抓起他的胳膊问。
那个人抬起头来,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对视,在满地血污本该这样狼藉的地点,在劫后余生本该这样慌乱的场合,沈清尚却看呆了,一瞬间他怀疑是自己眼花看错了细节,但那双抬起来定定望住他的眼睛里,分明没有狼狈和慌乱,有的竟是略带着点笑意的清明,就像多年前的那张老照片,那一缕喜马拉雅山顶上的阳光。
“疼!”小瑜伽士又垂下了脑袋“嘶”了一声,疼得仿佛鼻子都皱起来了,“不过清少没受伤就好,我就是疼死了也甘愿。”
沈清尚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难道刚才那一瞬间看到的笃定都是自己晃神的错觉?沈清尚看不透。但多年的黑道生涯让他练就的警觉很快又回到了他的意识:这个叫“谲”的小瑜伽士,为什么面对那些训练有素的杀手居然没有死?真是因为他们练功的功夫里有一些独到的绝技,还是……他可能与今晚的刺杀有关系?
“你,跟我回去。”沈清尚指了指谲,撂下一句话后,转身走出了浴室。
流音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弹跳游弋,优美的琴音像月光一样倾泻出来,溢满了偌大而空旷的二层别墅。沈清尚闭着眼睛,思绪仿佛沉浸在琴音里。
记忆里,一双指腹上覆着厚重枪茧的大手渐渐盖在了他修长白皙的手背上,少年柔软温热的后颈上被短而细密的胡渣摩得有点儿痒,十五岁的沈清尚闭起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充满成年男人浑厚香醇的雪茄烟味儿。他顿了顿,轻轻地抽回手,缩起来抓住了自己衬衫下摆的衣角。
黑石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眼,便转过头去把雪茄烟潇洒地往嘴里一叼,甩开了胳膊弹了一曲即兴爵士,弹到兴起处,十指翩动翻飞仿佛落珠看不见停留,而那指尖始终完美控制着力度,一曲终了,他复用两指夹着雪茄的时候,那半截已灼烧成灰的烟身居然没有丝毫散落。
黑石享受地抬起头,眯着眼睛吐出一个歪歪扭扭的烟圈儿。
那一个飘飘忽忽的烟圈儿仿佛还在眼前晃着,一阵清冽的吹奏乐器声飘入了沈清尚的耳朵,他忽然回过神来,惊觉自己竟又在思念那个本该恨之入骨杀之而后快的老男人,沈清尚厌恶地皱了皱眉。
杀之而后快,杀之,已成;那么,后快呢?现在的自己不是本该快活的么?
沈清尚垂下眼睫,想了想如今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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