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几步。
烂铜一时反应不及,险些跌倒在地,等他抬头看去,却发现那大蟒身后猛地窜出一道三丈高的黑火。
衍凉毫不犹豫地控制着手上的火焰向那黑火袭去,可惜为时已晚,黑火瞬间便窜上的蟒身,碗口粗的大蟒犹如纸糊的一般,被那黑火一点就着,整个身体没多久就被完全吞没。
衍凉太过熟悉那黑火上面弥漫的阴邪气了,他几步避开燃烧着的大蛇,迅速酝酿着手中的灵火,而后拼劲全力的挥手而上,霎时间周围所有没有被黑火沾染的火焰都凝结在了一起,扑向大蛇背后的树林。
那被黑火烧灼的大蛇犹如被什么操控着一般,轰然倒向树林,挡住了衍凉大半的灵火,而后发出“噗噗”几声,炸成了一片飞灰。
衍凉迅速捂住口鼻,冲过纷扬飘散的飞灰,那些没有被大蛇挡住的灵火落在树林间,而后又与黑火纠缠相斗着,两道火光几乎映亮了大半片天。
衍凉隔着火光,清楚的看到了对面除了刚刚那三个苍翎羽的弟子外,又出现了一个黑袍人。尽管未曾交手,也未曾看到他真实的面容,可就凭着他身上那毫无遮掩的阴鸷之气,衍凉几乎瞬间就肯定了,他就是当日岱舆之下的那个黑袍人!
赤红的灵火随着衍凉心中的恨意再次暴涨,眼看着就要将那黑火吞噬之时,黑火却突然全部熄灭,不留一丝一毫的痕迹。衍凉心知他们要逃,赶忙驭着灵火跟了上去,可不想刚刚踏足对面的树林,那黑火便死灰复燃般戛然喷出,逼得衍凉不得不躲闪到一边。
可就是这躲闪的刹那,火焰后的黑袍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剩余的黑火毫无招架之力的被灵火吞噬,衍凉却握紧了拳头,知已再难追上,心中难免愤愤。不过想到那人来此必然也与九龙符有关,窑山大祭之时,不愁不会再碰面,到那时总会还有机会的。
抑制着内心的急躁,衍凉转而试着将周遭的灵火收回,却发现那灵火却再无什么反应,失去了燃烧物般,渐渐熄灭了,只剩最后一撮火苗落回到衍凉手上,而后晃了一下,直接汇入了衍凉的灵脉中,再寻不到了。
而眼前,无论是被灵火还是黑火烧过的地方,几乎未留下任何烧灼的痕迹,一枝一叶都不曾破坏,仿佛刚刚只是一场虚影。
“道友,你看!”衍凉被烂铜唤着回过神来,看他蹲在地上,手里拾起几块黑乎乎的东西。“这是……”衍凉也蹲了下来,却见那是几块破碎的陶片,他试着将那陶片拼接起来,一边的烂铜也看出了些端倪,不太确定的问道:“埙?”
衍凉点点头:“是,是埙。”难道刚刚打大蟒与火焰,都与这被打破的陶埙有关?而发生在李窑村的那些旧事,眼前的埙和九龙符这三者之间到底又有什么关系呢?
衍凉蹲在那里久久不语,而经过刚刚的那阵折腾,东方也已经泛白了,眼看着天就要大亮了。
“咱们回村里吧?今天那云渡山庄一大家子就要到这边来了。”烂铜从地上站起来,锤了锤有点算的腰腿。
“嗯。”衍凉点点头,眼下已知的线索还太少,多想也没什么用,不如继续顺应着这纳魂碗中的情境来。
可两人刚要出发时,衍凉才发现这么一夜过去,他体内的灵力再次消失的一干二净,又变回了普通人。无奈,这事急也急不得,两人只好步行着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等他们好不容易走回到村中时,已经是上午了,两人顶着普通人的身体,一夜未眠又走了那么远的路,都十分疲惫。可就当他们想要休息时,却发现李窑村的村口聚了好些人,两人不由得又走过去,打问之后才知道,原来是那佟家人马上就要到了,村里的人都出来看热闹的。
正说着,衍凉听见身后传来小扁豆的声音:“二哥你昨晚哪去了?”
衍凉困得厉害,连扯谎都扯不利索,还好紧接着就听到窦茗凑近了问他:“你不会真跟大哥说的那样,昨晚在那边住下了吧?”
“啊?”衍凉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随即还是想到既然不能说昨晚去了哪里,倒不如就应下那个说词:“是,我昨晚陪他来着……”
说完,实在不好意思去看窦茗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不过还好,前边传来动静说佟家人到了。衍凉便趁机转过身去,假装对佟家人很感兴趣的样子。
当初在云渡山庄中倒还未觉得如何,如今看到不远处那一队长长的车马队,衍凉方体会到了那世家的派头。
打头的是举着名号的十几个家丁,虽说是奴仆却也都昂首挺胸,鼻孔都快朝天了。仆人过后,又是几个衣着略好些的,似管家模样的人,只是衍凉看来看去,却并未看到他那日在云渡山庄中见的那位管家。
这时候,道:“别看了,现在还没那么个人呢。”
衍凉不解的问他:“什么叫还没那么个人?”
“这跟咱们不是一个时候的事,”烂铜也觉得自己没说清楚,又补充道:“这碗里的情境是几十年前的事了,现在当家的还是咱们那位死了的佟庄主他爹呢。”
“几十年前?”衍凉一惊,随即又觉得不无道理,那纳魂碗是佟庄主生前所设置的,里面的情境是几十年前他年轻时所经历的事,也是情理之中。
“看,那就是现任的庄主佟济生,”烂铜小声念叨着,衍凉跟着抬头看去,只见那佟济生骑着一匹黑马,身着绮罗华衣,大约五十来岁样貌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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