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万的收入,因此你还是决定试一试。
你白天工作,晚上复习,一天睡不够五小时,时间久了,你的脾气变得前所未有地糟糕。你极力压制,然而这只能让你愈发烦躁。你的医生警告你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然而已经受苦受累大半年,你不可能这个时候放弃。你的发作开始变得频繁,因此,你偶尔自行增大药量。很快,你的身体习惯了被加大的药量,于是额外的药物失去作用。你还想继续增加用量,但你记起自己的惨状就是因为滥用药物。你制止了自己的冲动。
你的脾气越来越坏,女友甚至开始害怕你。你心怀愧疚。你心想,“考完这个狗屁考试,不管能不能通过,近几年绝不再考了。”当晚回家,你难得下厨,想给女友做些小零食,作为这段时间自己恼人举动的补偿。你揉好面团,整理好形状,用菜刀切饼干坯。这时,女友回来了,你以为她会回得再晚些,毕竟她说要同闺蜜血拼。你拿着菜刀走出厨房与她打招呼,却见她惊恐地尖叫,双眼死死盯着你手上的菜刀。
当晚,你迎来一次极其剧烈的发作,这样的发作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你竭力控制,还是眼睁睁着自己将女友推翻一旁。她的腹部被卧室里的矮柜磕出大片青紫。
她哭着跑出家门。你起身去追,却没追上。你给你们共同的朋友打电话,直到得知她回到父母家,方暂时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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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你听见敲门声,你在公寓门外见到她的父亲。
你几乎以为自己即将迎来无数狗血电影里屡次出现的场景——支票,耳光,“离开我女儿”。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你将他让进屋里,他与你问了早,彬彬有礼地坐在沙发上。
他同你聊了很多。
他说他理解你的痛苦,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是那是他唯一的女儿,他希望她能过上更加轻松的生活。
他说了很多关于她的事情。
他回忆自己如何教会她游泳,如何从六七岁开始每年夏天诱拐她与自己一同去郊区的仙鹤湖游泳,这害她被晒成黑炭,并因此招致同学的嘲笑;你听他形容,说当他听见刚上初中的女儿提出要学钢管舞时是多么怒气冲天,然而,即使再生气,他也不得不揣着满肚子阴火了解钢管舞的知识,最后,他百般不愿地替女儿报了舞蹈兴趣班;他说她有一次背着家里剃了板寸,回家后他见了被气了个倒仰,然而再气,她的头发也不能一夕之间全部长回来。
他说,自己的女儿还在犹豫,但是看着她哭着跑回家,他还是忍不住冒昧地替她做了选择。
他说这间公寓可以留给你,他也愿意替你支付治疗所需的费用。
最后,他拍了拍你的肩膀,叹着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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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然不能接受钱和公寓。
你搬出来。
你回到踽踽的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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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到了一注证。
同时,你的病情加重了。
由于长期的劳累,加之分手的抑郁,你的病情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奔驰而去。你的发作愈发凶猛,同时,看似正常的时间里,你感到yù_wàng如潮水般退去。你不再渴求加薪升职,不再被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诱惑,性感的异性在你眼中变成一大团行走的ròu_tǐ。除了维生所必须的工作,你什么也不想干,你不想看剧,不想上街,不想打游戏。所有的闲暇时间你都用来睡觉,但是,你不会真的睡着,你只是一直躺着,有时醒,有时睡,有时半睡半醒。
你发现自己衰老的速度比常人要快。你的公司有一个与你同龄的同事,刚进公司时,他看起来比你成熟,现在,就算说你大他十岁也有人相信。
你想,此生你大概再也负担不起一场新的恋爱了。这是你的初恋,也是你的终结。
你又想,这场恋爱并不是全无好处。与女友相处的两年多时间里,你体验到了自己久不曾体验过的活力与快乐。而且,自从与女友同居,何因再也没有跟踪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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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与何因的纠缠终于停止,却忽然在医院看见他,他同你的医生站在走廊上交谈。
你毛骨悚然。你开始怀疑自己加重的病症里有他的手笔,你怀疑他与女医生的关系,你怀疑女医生是不是又是甜甜的朋友、姐妹、仰慕者。你浑身颤抖,几乎当场崩溃。
你的医生看见你,刚想和你打招呼,就发现你的异常,她满脸焦急地跑过来,安抚你,嘴里叫着你的名字,你慢慢安静下来。何因闻声,转头看你,满脸不可置信,他盯着你衰老的容颜,辨认良久,恍惚地喃喃道:“……是肖瀚?你是肖瀚?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闻言,你怒不可遏,刚刚平静下来的情绪再度失控。你恨透了何因茫然无觉的模样。你挣开女医生的手,大步行至何因面前,对他又踢又打,他被你踢中小腿胫骨,踉跄几步倒在地上。你狠狠地踢他的肚子、踩他的背。他没有还手。几个男医生上前拉开你,你不停挣扎,何因从地上爬起来。你泪流满面,浑身抽搐着对他大吼道:“我怎么变成这幅模样?还不是拜你所赐!”他震惊地看着你。你被绑在床上,喊哑了嗓子,涕泗横流,看起来十分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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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你终于恢复了理智。
与女医生的交谈中,你得知她与何因没有特殊的关系。这两年,何因不再做心理医生,他安安心心当他的诊所老板,把看病的事情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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